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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 温粥吃惊地看着他,“你不是饱了吗?这么好吃?!” “……咳,恩,我又饿了。”他头也不抬,闷声吃饭。 祁慕吃得很快,温粥几乎怀疑他连嚼都没嚼就咽了下去,一时有些于心不忍。她毕竟尝过自己做的那些东西,真的……很难吃。 油盐都太重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呛口。 之前故意说那些话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祁慕不会真的吃这些,可现在……温粥咬住下唇,愧疚的情绪油然而生,“你别吃了……” 那边祁慕已经吃完了一碗饭,他放下碗筷往后一靠,深深吐出一口气。半晌,轻声说:“对不起。” 此言一出,温粥默默捂脸,反而觉得更对不起他了。 “不过,你是不是把盐罐丢锅里了?” “……啊?” 祁慕砸吧了两下嘴,表情一言难尽,“真他妈咸。” *** 温粥做了一个很荒谬的梦。 梦境光怪陆离,入目之处皆是茫茫的漫天黄沙,燥热的风从远方吹来。发丝扬起的尽头,她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朝自己走来。 喉咙干燥难耐,像有把火在烧。 那个身影愈来愈近,风沙却蒙住了她的眼睛。 心底突然生出一种迫切,她拼命想要靠近那个身影。可越朝他走,他却反而越远。 突然,天边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黄沙奔涌而来,将那个身影笼罩住,直至完全消失。 …… 温粥猛地惊醒,才发现自己满头是汗地躺在床上,整个人有种虚脱感。 门外传来mama的声音,“粥粥,快起床吃早饭了。” 温粥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出去。 许琴兰正在厨房整理垃圾,见她出来,有点惊讶,“今天动作这么快。” “恩,睡不着了……”温粥走进浴室,开始挤牙膏。 “早饭在锅里热着,你一会记得吃啊。mama先下去扔垃圾。” “知道啦。” 牙刷塞进嘴里,温粥边刷牙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刘海湿乎乎地搭在脑门上,眼睛也有点红,她吸了吸鼻子,恍然想起自己似乎在那场莫名其妙的梦里大哭了一场。 真奇怪的梦呀…… 老式居民楼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所以她可以清楚地听见母亲下楼的脚步声,还有和邻居打招呼的声音。 “……是啊倒垃圾,诶,祁老师您这么早啊,刚晨练回来?” “还真不是,刚从人民医院回来的。” “医院?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唉,还不是我那个孙子……昨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大半夜肚子疼得厉害,送医院才知道食物中毒。” “哎哟哟,真是太不小心了,那小慕现在怎么样啊?” “倒也还行,今天再挂一天水就能出院了。” 温粥刷牙的动作蓦地顿住,食物中毒?祁慕? 脑海中不知怎么闪过昨天祁慕捧着碗闷声不吭往嘴里塞她做的那些鬼东西的情景,她不自觉倒吸了口气,天啊,不会吧…… 祁源上楼的脚步声近在耳边,温粥连忙吐掉嘴里的泡沫,随便漱了个口跑了出去。 推开门,祁源正背对着她在找钥匙。 温粥纠结了一下,还是出声问:“祁爷爷,祁慕在人民医院吗?” “啊?是啊,”祁源动作一停,回过头看她,“怎么啦?” “哦哦……我……”温粥抿了抿唇,刚才一时冲动跑了出来,现在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而祁源正好奇地看着她。 温粥咬住下唇,终于狠下心道:“我能去看看他吗?怎、怎么说他也是我同桌……” “当然可以啊,那你待会跟我一块去医院吧。”祁源点点头,很自然地说,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小姑娘因为心虚而微微涨红的脸。 毕竟同桌嘛,感情好也是难免的。 *** 温粥其实很不喜欢医院。 到处都是刺目的白,难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鼻尖。人来人往的医院大楼,总带给人生离死别的感觉。 她安静地跟在祁源身后,朝住院部走去。 祁慕的病房在七楼,708室。 电梯门缓缓打开,门口站着一个短发女人。 墨镜,红唇,收腰黑长裙。 美丽精致得不可方物,浑身透着却又一股难以言说的冷艳。 黑色的墨镜遮住了女人半张脸,可温粥下意识就觉得她在看见他们时表情有细微的变化。 不……准确地说,是看见祁源。 与此同时,祁源转身把保温盒递给她,“粥粥啊,你先把鸡汤拿进去给祁慕吧,爷爷这还有点事。” 温粥乖巧地应了,垂下头拎着保温盒快步走过。 经过女人身边的时候,一缕淡淡的香气钻入鼻尖。 好香。 好美的女人。 …… 温粥来到病房前,轻轻转动门把走进去。 雪白的病房,雪白的病床上。 俊秀的褐发少年安然沉睡着。 温粥放轻呼吸,小步走到靠墙的沙发旁,想着不要吵醒他。 不料才放下保温盒,背后就响起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隐约带丝戏谑。 “偷偷摸摸赎罪来了?” 第17章 他的小狐狸17(含入V通知) 温粥动作一僵,转过身对上祁慕湛黑的眸,半天才吐出一句:“你醒了啊。” 他早看见了她放在桌上的保温盒,眉骨一扬,“给我的?” “呃,是啊。”温粥点点头。 话落,祁慕突然扬唇笑了,原本苍白的脸色也稍有好转,他挑了挑眉逗她,“你做的能吃?不会让我在这儿再多呆几天吧。” “……这不是我做的,是祁老师让我拿进来的。” “我爷爷?” “恩。” “他人呢?”祁慕朝门口看去。 温粥把保温盒拿到他床边的柜子上,一板一眼地解释:“他有点事,就让我先进来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说着,把盖子打开,是香气浓郁的鸡汤。 祁慕应了声,从床上半坐起来,目光刚落到她身上时又微微一变,忽然有了某种念头。 于是他重新躺下,一瞬不动地看着她,说出口的话竟然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