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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 苏落重新睁开眼睛,委屈地扎着:“睡不着,太激动了。” 姜牧看了眼手表,觉得时间不够如此耽误下去了,他回身两步把一直在旁边当路人甲的齐汾拉过来,趁他不备,掏出他白大褂兜里的镇静剂。 “哎,你干什么!”齐汾扑上去阻止,却被姜牧用身体隔开,只看到姜牧熟练的把镇静剂注射进苏落手背静脉。 “你怎么能瞎搞呢?”齐汾不满道,使劲把姜牧推向后方,担忧地站到床边观察苏落情况。没过一会儿,就见他合上双眼,沉沉地昏睡过去。 齐汾估摸着剂量不大,应该不会对病人身体造成伤害,但这可是主任的病人,该怎么跟主任交代这事啊 “你要不要也去看看?”姜牧从齐汾身后贴近,低头在他耳边问道。 齐汾正因为违规给苏落注射镇静剂而着急上火,不耐烦地回答:“看什么?不去。” “哦。”姜牧伸手从后面搂住齐汾的腰,把他拉进怀里,思索着有什么办法能让这只乱扭的兔子也睡过去,突然惊喜地发现他另一边兜里还有一针镇定剂,拿出来撕开包装,捏着注射器扎进他颈部肌rou,把部分液体注射进去,轻声道,“去看看吧,你不是需要收集病例吗?” “你扎我干什么!”齐汾靠在姜牧身上,挣扎地想要离开他,却被腰间环绕的手臂禁锢住,死死压在怀里。 他仰头愤怒地瞪着姜牧,而对方正笑吟吟地低头看着他,对他的挣扎无动于衷,轻松地像是轻而易举叼到耗子的猫。 齐汾使劲想扒开姜牧,却渐渐失了力气,睡意袭来,他身体发软,被姜牧手臂支撑而勉强站立。他努力提起精神抵抗困倦,但依旧在药物的作用下,无法阻挡地昏睡过去。 齐汾醒来时还靠在姜牧身上,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直刺的他睁不开眼。空气潮湿而闷热,蝉鸣声流入房间,细小的尘埃在光线下无所遁形,整洁的书桌,干净的床铺,墙上挂着超大的电视,游戏光盘铺撒这一地,似乎房间的主人刚玩完,还未来得及收拾。 这是哪里? 齐汾肯定他没来过这地方,像这种超过20平米的卧室简直是梦中幻想,去过一次能记一辈子的! “这是哪……唔唔……” 齐汾惊讶地询问,却被姜牧捂住嘴,吞回了后半句话。他恼火地侧头瞪视姜牧,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神询问他又在搞什么。 姜牧把食指竖在嘴前,示意齐汾禁声,然后指了指房间门的方向。 齐汾这才注意到,卧室门开着,苏落傻愣在走廊里,全身前倾趴在落地窗上,直直地盯着外面,眼睛里流露出的悲伤快要化为实质。他紧贴在玻璃上,想穿越过玻璃到达对面,却又害怕惊碎这个美好的梦境,一动不敢动。 齐汾垫着脚尖悄悄地靠近过去,才发现这里其实是一楼,走廊外是修剪整齐的花园,院落后门隐藏在姹紫嫣红的花团中,一个瘦高的人影在门外若隐若现。 “这是梦吗?”苏落抽泣地问,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撒落在落地窗上,“他怕被我父母发现,而不敢进来找我,所以经常在后院门口等着,我一出卧室,就能看到他。” 苏落目不转睛地望着院外的人影,似乎担心移开视线对方就会消失:“这是梦吗?我可以再也不醒来吗?” “不是梦。”姜牧突然回答,“他在等你。” 苏落微怔,不可置信地察觉到院外的人影朝他挥了挥手,像是在叫他过去。过了几秒,苏落猛然向走廊另一侧的门跑去,他奔到庭院内,蹿过熟悉的青石板路,绕过被晒得暴热的四角凉亭,扑向永远在门外等着他的那人。 第21章 案例七 ● 如何死亡? 齐汾和姜牧跟在他身后,钻进凉亭,找个合适的角度偷窥。 齐汾手里被姜牧塞入了什么,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一把瓜子:“……” 烈日炎炎,热气黏乎乎地腻在身上,苏落死死抱住赵恒丰。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体型,再加上他嘴角那抹熟悉的浅笑,一切都和之前一样,就好像他从没离开过。 苏落把头搭在赵恒丰的肩窝处,呢喃细语:“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赵恒丰温柔地抚摸苏落的发梢。 丝丝凉气从赵恒丰身上传来,抵消了周围空气的高温,苏落感叹道:“你好凉快。” “因为我已经死了呀。” “那你现在是什么?” “幽灵?灵魂?残念?……我也不知道,反正是类似的状态吧。” 苏落以为是姜牧把赵恒丰的灵魂召唤回来,于是抱的更紧,生怕他突然消失不见,撒娇似的请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一直在……?” “每天都在看着你,从出事那天开始,可是……”赵恒丰话锋一转,恼怒道,“瞧瞧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苏落想想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紧贴在赵恒丰怀里,懊悔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还不如去死!……” 赵恒丰把苏落按到胸前,阻止他继续往下说:“不许这么说!你不知道失去生命是什么滋味,才会那么草率的选择自杀。如果没有我在救你,扯断绳子,换了毒药,你早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是你一直在救我?” “除了我,还能有谁?”赵恒丰怒道,“还说什么要有死亡的权利?你脑子进水了吗!” “对不起,”苏落哀哀地道歉,“我只是想发泄一下。你走了以后,我好伤心,爸爸mama都觉得只是死了个司机,按工作期间死亡,多陪点钱就好了。我很愤怒,不喜欢他们跟提起陌生人一样提起你,可又不敢说咱俩的关系。就想着,如果我也死了,他们就不会那么云淡风轻地讨论你死亡的事情了……” “蠢。”赵恒丰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我的死亡已经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你该做的应是好好活着,而不是把伤害扩大。” “我知道错了,别生气,我不会再自杀了。” 赵恒丰叹口气,低头轻吻苏落的头顶,恋恋不舍地感受着唇下温暖的体温。 “我不自杀……”苏落期盼地问,“你也不会走吧?” “不会,我会一直陪着你。” 苏落仰起头,舔舐赵恒丰的双唇,冰冰凉像一块甜蜜的雪糕,然后压迫上去,与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他们经历磨难,终于又找回对方,唇齿间贪恋彼此的气息,迟迟不愿分开。 “既然你可以让我自杀失败,”许久之后,苏落意犹未尽的与赵恒丰分开,疑惑地问,“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一直在旁边。” “按理说我不能影响活人,如果强行干预,会加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