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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金光闪闪,言笑晏晏,想要什么都太明显,而黄煜斐并没有闲心去配合。 在他眼中,能和“结婚”一词搭边的,只有李枳一个人。 李枳确实也没辜负他这个“爱妻”的称号。精神状态正常的时候,他非常踏实勤劳,干劲十足。他也大有空间可以施展热情——黄煜斐那位大仙,在这间公寓住下之后,一次保洁阿姨也没请过,据他自己说,是因为不愿意外人进到他的私人空间。 这样的结果就是,除去那人偶尔不得不自己动手之外,成天就只有两个可怜的扫地机器人满屋子乱转,动不动还卡在沙发底下出不来。能不脏吗,机器人能扫地,但它会换床单吗,会擦玻璃吗,李枳腹诽着,简直就是没我不行。他在屋里待了两天,实在受不了,撸起袖子决定给全屋来个大扫除。 黄煜斐先前执意要给他一张副卡,纯黑的,银行标志旁边居然印了黄家的集团logo,看起来底气十足。可他只把这张卡片小心地收在钱包里,夹在两人的合照之后,唯一用这张卡买过的,只有用来收拾这屋子的用具,例如眼馋很久的戴森吸尘器。 其实搬来之前,他就做好了平时的伙食水电全由自己负责的打算。倒不是说要和黄煜斐比谁财大气粗,他当然比不过,只是对于李枳来说,比起吃闲饭的,他更乐意做一个自食其力的劳动人民。更何况,也不能瞅谁有钱就欺负人家,赖着人家,那样可算不上好好谈恋爱。 以前没细看过,他这才发现这套房子看起来大,一方面是因为面积摆在那里,另一方面,是因为黄煜斐的东西确实不多。多数房间处于鲜少启用的积灰状态,只有书房台式电脑旁边没洗的咖啡杯显出点人气。桌上还摆了几本厚厚的拉美文学,西班牙语原版,譬如马尔克斯和胡安鲁尔福的原版。 这些一定是黄煜斐的最爱了,翻得很旧,出版日期甚至在本世纪初——这是李枳在澳门的别墅里就注意到的。 其余的屋子也是空空荡荡,家里甚至没有零食和汽水,电视倒是能连蓝牙,但既没游戏机也没游戏碟,显然也不经常被打开,四处都是一副性冷淡的模样。就连卧室都只是床和床头柜的简单组合,加上一个小沙发,一样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唯一拥挤的是黄煜斐的衣帽间。这里面简直就一个小型男装店,西装全部都是手工刺绣的商标,看样子是量身定制,数来得有二十几套。黄先生显然是个基本款狂魔,偏爱纯色,光是纯白纯黑的衬衫,什么材质都有,也各有十来件,袖口上居然还都绣着一个花体的“F”,想来是斐字的缩写。 再放眼望去,壮观的来了,只见一排一排衣服裤子按照颜色分类,黑白灰红蓝棕,齐刷刷列在整体衣柜里,连T恤和卫衣都用衣架挂了起来,熨得平平整整,散发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鞋子也是,皮鞋和球鞋老老实实地装在各自的鞋盒中。皮鞋李枳不懂,但其中几双早已绝版的AJ和巴黎世家,直把李枳看得瞪圆了眼睛。 怪不得天天约会,少见他穿重样。这都是从澳门寄来的,还是新买的?李枳拎着新添的宝贝吸尘器,站在一堆大牌之间,对着全身镜感叹:总之我还是不要打扰这个贵重的屋子了。 但他记住了黄煜斐的各种尺码,小心地写在了手机备忘录里,虽然也不知道记下这些有什么用。 他又想:这家伙从田纳西到加州,从加州新泽西,从新泽西到澳门,又从澳门到北京,那么小就开始到处漂泊,到最后始终带在身边的,也就只有几本书和一大堆衣服了吗? 忽然之间,李枳大概能够理解一些黄煜斐所说的,他先前生活的荒唐与孤独了。就好比没有什么真正能够落脚的,可以称作“家”的地方,也没几个能称作“家人”的人,所以只能孤身一个,无趣又无所谓地度过一日又一日。 这可不行,你先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怎么看起来比我还惨,毕竟我老爹在的时候,我过的可是标准幸福小康生活呢,李枳埋头擦地,默默想着,既然现如今我在你身边了,我就得把这个地方弄得像个家。 ———— 脸肿了半边,智齿真愁人orz谢谢姑娘们的关心 不知不觉又快翻页了,寒冷冬日我感觉到了温暖,留言送花的果真都是小天使QWQ 继续希望黄老九明天过后不会挨骂,他是无辜的(。 再过一章本垒。 第34章 那天是同居的第九个日子,也是李枳生日的前一天。他之前甚至从没这么认真地打理过自家的小院,待到把这个家彻底地扫除干净,又去市场采购完符合他自己心里要求的,能给屋子增添温馨感的东西,比如几盆绿植、一些靠垫地毯,还有许许多多的食物,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三月底的午后开始见暖,阳光穿透被李枳擦得锃亮的玻璃窗,不遮拦地射进高层。他洗了个澡,满意地半躺在沙发上给男友发信息: 【终于全都干完了,这几天简直比宋千的魔鬼练琴法还累,不过效果不错,回家之后吓你一跳。】 黄煜斐秒回:【我以为昨天已经够干净了?】 李枳:【昨天不够,现在够了。不但要干净还要实用精致好吗,我哥就得活得滋润一点,不能把家里搞得跟躺下就睡起床就走的宾馆似的。】 黄煜斐:【我在开会,我可不可以直接喊散会然后回家?】 李枳:【不成!你必须得好好工作,我可不要变成祸国殃民的罪人!】 发出去他才意识到“祸国殃民”这个词,用得实在羞耻,却也不想撤回了,因为黄煜斐发来一张照片。会议材料的空白处,翩翩几个钢笔字:“老婆辛苦了,我想老婆了。” 句尾还附带了个疑似橘子的简笔画。橘子圆滚滚的,还长了个傻乎乎的笑脸。 李枳捂着眼睛傻乐,回道:【认真开会!不聊了。】 黄煜斐则说:【小橘没有祸国殃民啦,你只祸我一个就够了。】 李枳心说您老人家还来劲了,说这些混蛋话,非要我想你想到跑到床上抱着你的枕头打几个滚吗。他决定先不回复,转而读起了的电子书——既然黄煜斐喜欢那位叫胡安鲁尔福的作家,那我也得在精神层面跟上点趟——李枳是这样想的。 其实他高中读了不下百本外文书籍,开的一长列书单里也有这个作者。只不过,刚读完马尔克斯的几本长篇,稍稍入了拉美文学的门,还没来得及再读这位呢,他就在某次睡梦中差点死掉,随后查出了病。紧接着,父亲赌博,母亲胡闹,恋爱凄惶,学业受挫,他在生活中节节败退,狼狈不堪,也就再难拿起大部头静心了。 好在现如今他的心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