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寻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知?就是不甘心做缩头乌龟罢了。“

    林烨浅浅一笑:“陈大侠自负骄傲,坚信自己无所不能。恕不知这天底下最难做到之事,乃是忍耐二字。我师父说的没错,你的弱点,就是气盛。“

    常臻一愣,旋即一骨碌爬起身,冲过来抓着人就挠:“好哇,你竟跟你师父合起伙来说我坏话!”

    “哎呦!常臻!痒死了,快停快停!莫扯着伤口!”林烨试图抓他的手,身子拧来拧去躲闪,咯咯直笑。

    常臻哪会听他的,眼里放光,满脸坏笑:“我就跟他交过一次手,你就怀恨在心,在背后挤兑我,还说自己不小心眼子?”

    “陈大侠饶命!哈哈,我小心眼子,小心眼子,不比陈大侠正直豪爽,所向无敌!“他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也想伸手去挠人,却被常臻钳住两只手腕,动弹不得,便腾出只脚丫子乱蹬。

    常臻下手如风,膝盖按住他乱踢的腿,嘴里也不示弱:“大道理属你懂最多,真正付诸实施,属你最逊。”

    林烨反应也快,边挣扎边笑着抬杠:“陈大侠方交代下来,叫小的不必冲锋陷阵,看人脸色,君子一言九鼎,说完可不许后悔!“

    常臻一挑剑眉,在他腰间最怕痒的细白皮肤上拧:“臭小子,竟还教训起我来?嗯?还敢不敢,敢不敢?“

    “哎呦!”林烨一半屁股离地弹起:“陈大侠恕罪!哈哈,小的不敢了,不敢了……啊!“冷不丁没坐稳,仰面躺地,常臻被拉着,顺势也倒下去,堪堪把他压在身下,攥紧手腕按在地上。

    两个人瞬间安静下来,微微喘息着,深深凝望对方。

    许久许久。

    唇边的笑意还未散去,眼中的涟漪还未平歇。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草香,月光隐进薄云里,朦朦胧胧,模模糊糊。

    林烨心中涌起一股陌生却舒服的情感,很暖很暖,像一眼永不停歇的温泉,融化了凌冬积雪,滋养了盛夏繁花。

    眼底清池中,莲花悄然绽放,花瓣娇嫩,洁白胜雪。

    常臻望着他温润的双眼,有些失神,心口扑通乱跳,握住纤细手腕的十指慢慢收紧,身子不由自主往下沉,双唇眼看着就要碰到那两瓣红润的海棠。

    林烨看他一脸呆样,弯起眼睛笑,轻轻唤道:“常臻……捏疼我了。”

    常臻被唤得浑身一激灵,刹那回神,慌忙松开他,挪到旁边,愣愣坐着。

    林烨也坐起来,揉揉手腕,撑地站起,笑眯眯道:“我去洗洗澡,再歇息一阵天该亮了。“哼着歌跑两步,鱼跃入水,扑通一声,水花漫天。

    常臻抬手抹去溅的满脸的水,盯着那个渐渐变小的身影,彻底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一朝空寻芙蓉岸

    姚倌儿扶着潮湿发霉的墙壁,缓缓坐起身。额角疼的像钉了枚钉子,汗湿的单衣贴在背上,周身阴寒打战,好似身处冰湖底,喘不过气,拖不得身。

    不禁呻/吟一声,勉力睁开眼,恍恍惚惚看见一丝微弱光线,钻进屋顶壁角巴掌大的小洞,照在乌黑生锈的牢门上。

    这是……第几天了?

    起先还算着时日,后来发起高烧,头脑浑浑噩噩,再分不清白天黑夜,有时竟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

    低低咳嗽着,冰凉的手心摸上额头,guntangguntang。

    下意识理理蓬乱的头发,又想整整衣襟。手碰到布料,却堪堪停住。

    低头看去,粗布衣黑不拉几看不出颜色,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面袋子似的,胸前一个大大的“囚”字,渗着暗黑血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颓然垂下手,撑着冰冷破旧的木板床,低声苦笑。罢了罢了,反正也没人看,狼狈就狼狈罢。

    过道里有人走近,火把亮堂堂的刺眼。所到之处,喊冤声不断,凄厉聒噪,叫人不寒而栗。

    眼睛无法适应光亮,姚倌儿抬手挡住,不禁心生悲悯。不知又是哪个倒霉蛋,被押进这不见天日的重狱,和自己一样,生生等死。下一次看见明媚阳光之时,恐怕,也是最后一次回望人世。这么想着,垂下头,咳嗽几声,发起呆来。连钥匙捅进铁锁,牢门吱呀一声向内打开的声响都未曾留意。

    一双挑金线云纹靴,踏过黑黝黝的肮脏地面,堪堪闯进他低垂的视线,一动不动。

    姚倌儿愣了一愣,觉得这靴子好生眼熟。艰难地转动沉重的头脑,半天也没想起来,还闹的太阳xue针扎一样疼,皱皱眉抬手按按,有一下没一下的揉。

    那双靴子忽又向前迈出一步,他的手被人握住,从额前拿开。

    揉额角的换成了两根温暖手指,力道刚好,慢慢打着圈,揉的很舒服。

    姚倌儿混沌的思维忽然意识到什么,浑身一颤,心口突突猛跳,犹豫片刻,缓缓抬头。

    那人蹲在他身前,见他仰起脸,便停了手。面色苍白如纸,微敛着眉心,曲线精致的嘴唇紧闭,幽深的双眼映着火光,看不出喜怒哀乐。

    姚倌儿怔怔盯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赵容基一句话也不说,目光从上到下打量,在颈边浅浅的刀痕上停留片刻,往下滑到身前血迹上。抬手向后挥挥,后头的随从把火把挂在墙头,拎过来桶水,食盒还有一床被褥,躬身退了出去。

    他瞟一眼满脸木然的姚倌儿,伸手轻轻解开囚衣,盯着胸前几道鞭伤,皱皱眉。

    姚倌儿并未受严刑拷打,既是自己报的官,没等屈打成招,刚进衙门就仔仔细细全说了。

    罪人眉目如画清贵高雅,平平静静讲述自己如何谋财害命,律法成宪一条条搬出来,证明自己罪不可赦该当问斩。太守大晚上被揪出暖被窝,正迷糊着,硬是看直了眼,听得一愣一愣,还以为大梦一场没醒透。恍然回过神来,一面遣人赶紧去白柳堂救人,一面把姚倌儿押入大牢。狱吏得知他的身份,上头也没下令作何处置,不敢为难他,象征性抽几鞭子了事。

    此时,那几条鞭伤早已愈合结痂,可看到赵容基眼里,依旧鲜红滴血,跟抽在自己心头一般。

    冷着张脸,手下却温柔细致,帕子沾着温水,给他洗脸擦身子,又把撒乱的头发梳理整齐。再瞅瞅那身囚衣,怎么看怎么不合适,可在这重狱里,也不能给他换常服,只好又穿回去。

    擦完穿完,头上冒汗。站起身,眼前猛的发黑,踉跄一下才稳住。

    缓口气,拉过那床柔软蓬松的新被褥,披在姚倌儿肩头,拢到身前,跟他并排坐在木板子上,盯着地,一言不发。

    姚倌儿始终毫无反应,木偶似得愣愣坐着,眼睛望着前方一点,却又似乎什么都没在看。

    赵容基手肘搭在膝头,两手交握,似也失了神。

    良久,姚倌儿突感喉间干疼,抑制不住,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