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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与一个陌生人抱团取暖,日久生情是最不可控的,他不想再经历一次分道扬镳时的失落感。而且阮穆是王老师的儿子,王老师对阮穆怀有很大的期望,他不能对恩师这么残忍,让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有一天变得那么怪异,换成是谁都不能轻易接受吧? 王咏梅也不好再劝,叹息道:“你也长大了,听你的就是,你打算哪天回去?我去问问有没有惯熟的人到那边,要是有人去路上还能多照顾你,我心里才能踏实。” 不过眨眼的功夫,朱清和看到那个人走出来,他赶紧说道:“王老师暂时不要和阮穆说这件事,我不想让他失望。” 阮穆的亲近与他来说也算不上纠缠,也许是一早就不抱希望的缘故,所以才会这么淡然,阮穆走到身边,两人下意识地不再说什么。 “你们刚才还说的很热闹,怎么我一过来就不说了?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对了,妈,等吃完晚饭我想和清和哥到阮林哥家里去玩。他买了别墅,我那天去看了一眼,很漂亮很好玩。” 王咏梅皱了皱眉,阮林虽然是个叛逆的,但是她一点也不会看轻这个曾经也是自己侄子的孩子,只是她不想让阮穆小小年纪就沉浸在钱财利欲当中。前公公曾说阮穆是最像先祖的一个孩子,对经商这回事十分灵敏,将来就算不走那条路,说不定也能做个出色的商人。她那个时候虽然笑,可心里却是不希望儿子的命运被决定,她是盼着儿子成龙成凤,但更加希望儿子将来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受任何人的打扰。不过连她自己都明白,那个强势惯了的公公是压根不会答应的,到时候只怕为了儿子的未来,她也得回来。 “小穆,你年纪还小,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好好上学考学历,这么小就钻钱眼对你没好处。妈只想你做喜欢做的事情,不要到时候只能盲目听从,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阮穆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爷爷早晚有一天会把他送进最吃苦的地方,倒还真是想磨掉他的一层皮,上辈子他不会遵循,这辈子更加不会。至于妈口里说的所谓的喜欢,太过模糊了,倒不如说什么最实用的好。如果人的手里捏不住权柄,那么只有让自己变得有钱,这样才能在日渐浮躁的社会活得有滋有味。 毕竟往后的几十年风云变幻,他早已经看过了。 阮穆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妈,我爸在家,他说他知道错了,您别记恨他,他就是个没脑子,一身火气,只要别人稍微挑一下,他就能噼里啪啦烧起火来。” 阮穆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试探,王咏梅看在眼里,却还是笑道:“他就让你这个连情爱搞不懂明白的孩子来当说客?你回去和他说一声,就说他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我说的话他不听,那么以后就再也不要听了。” 阮穆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所以他才觉得最近还是不要提起这件事情的好,可是爸爸催的紧,还真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了,一步错步步错,他心里其实也很紧张。mama好像已经彻底打算放下那段过去的感情,连口气很淡,就像再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 朱清和从王老师的眼底看出了痛心和决绝,也许到现在只有阮叔一个人放不下,而王老师也许是彻底打算和过去那段感情划清界限了,如果真是这样,只怕是难以挽回了。 阮母特地打开门迎接,看到消瘦了许多的王咏梅当即红了眼眶,也不顾跟前好站着两个孩子,拉着她的手哽咽道:“咏梅啊,那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拉不下面子,要是我能痛快些当面拒绝你陆姨,你也不会对阮宁有这么深的误会。我们都好好想过了,妈和你爸给你道歉。我和你保证,阮宁再不敢这样了,你们分开以后他的日子也过得很不好,那么高的大个子瘦得连rou都快看不见了。你们两个当初结婚是自愿的,那得多深的感情,这么分开多可惜不是?” 王咏梅笑着打断阮母的话,说道:“您还是老样子,一紧张就什么都说,不过伯母,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我只是发现了我们两个人不适合生活在一起了。他有他的理由,我也有我的执着,就像是火和冰一样,碰在一起只会闹的谁都不痛快,这又是何必呢?您还是劝他想开些吧,这世上适合他的人有很多,只记得过去对他不好。” 王咏梅不知道的是她在进屋开口前,阮宁兴冲冲地打开门出来迎接,却不想被她这样狠心的话给堵了个彻底。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一切过往抹去,到最后两人之间只剩下老死不相往来,这就是她的目的? 阮宁脸上的笑顿时衰弱无力,他强扯出一抹笑,从屋里换了衣服出来,走到王咏梅身边深深地看着这个当初和自己对视一眼都会脸红的人,费力地说:“我本来想给你们露一手的,但是突然想起单位里的事情还没有忙完,所以只能推后了,等有功夫了我再做吧。” 王咏梅永远怀念当初那个和自己有说有笑的阮宁,胆大又火热,在当时就像一道光迷了她的眼,可惜时间易逝,再回不到最初的一切了。她看着从身边走过的阮宁,冷声说道:“你不要再挣扎了,我第一次下这么大的决定,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当初的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态度,你自己好好想想,阮宁,自从我和你结婚,我从没有过多的干预你的事情,但是那并不代表你可以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我不想再听你的解释,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就算你把理由编得再怎么好再怎么动听,我都不想听了。我们就这样吧。” 阮宁的脸色倏地惨白,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彻底断了希望更让人难过?就连身后的阮爸和阮母都急得乱了方寸,直说真是造孽,好端端的两口子怎么就为了个外人变成这样? 王咏梅没再看阮宁一眼,而是笑着和阮母说道:“这是我的学生,阮穆请他来北京玩,这孩子带了点家乡的土特产来,您也知道火车上挤的厉害,外面的盒子有些不好看了,但是里面还是完好无损的,这孩子当时护得可紧了。” 阮穆看着脸上没有半点后悔的mama,他的心像是被人给狠狠地拽住了,难道上辈子的结局彻底没有办法扭转了吗?妈已经撂了狠话,将任何人的路够切断了,看着自己的爸爸一脸凄然地站在门口,而后狼狈地逃开,他想说什么却喉咙酸涩发不出声,他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找到挽救机会的,谁知道等到的却是这样的答复。 阮穆自从重生回来之后就很少哭过,霸道顺风顺水惯了的人总有种能将一切都捏在手里的感觉,这一次他失误了,眼底的泪水不可控制的掉落下来,他软着声音哀求道:“妈,我不想要后妈,也不想要后爸,你不要和我爸分开好不好?” 王咏梅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