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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课文, 我有错处她都会示范念给我听,可我觉得她也前后鼻音不分啊。” 朱清和收拾好东西走出来, 笑道:“小丫头要求高, 咱们这边普遍前后鼻音、平舌音翘舌音不分,你也不能光靠老师教, 自己找时间多练练, 肯定能念好。我那会儿代课的老教师都是满口土话, 王老师还没来朱家村,我们都用土话背课文,现在都是正经学校出来的年轻教师, 也该知足了。” 很多人不愿意待在村里,就算来了也要想法子调到市里,所以学校的主要力量还是上了年纪的老教师。不过他们不会说普通话,后来上头要求必须用普通话授课的时候,可把他们给折腾惨了。他有次到办公室教作业, 语文老师正抱着课本在那里吃力的念,满头大汗比他们还辛苦。好像过两天要进行普通话测试,全都临时抱佛脚。 地理老师受不了,扔下手里的书说:“可真要逼死我了,我一把年纪,没两年都要退了,还要这么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别的老师跟着笑:“不说咱们别扭,我看孩子们听得更别扭,我连我儿子的大名都念不好。不过人家的要求也不过分,娃们满口土话怎么闯天下?也害人呢。” 他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趣,大学中也有普通话等级考试,所以自习时间,他们也会念诵,不过学校编的那本书内容十分丰富,他闲下来就会拿出来看,特别是那段:“你死不死,等你死完了我再死。”本是招待一个外地人,却把人家给搞蒙了,最后明白过来,主人家是招呼客人洗手洗脸,你洗不洗?你洗完了我再洗,这样的意思。以前的日子虽然过得苦,但在忙碌中还是有很多欢乐的。 阮穆很少见朱清和笑得这么欢畅,两只丹凤眼微微上扬,他生得眉目清秀俊朗,一看就是很温和好相处的那种人,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不得不防,万一哪个没眼色的动了念头…… 朱玉苗任他们几个孩子玩闹说笑,自己动手去做饭了,她带了不少菜来,还有一条鱼,打算给清和做顿好的吃。省城大了去,花花样样的吃的肯定不少,但这孩子肯定舍不得,还是在家里过过嘴瘾吧。她今儿也没想回娘家去看看,每次回去,听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她帮着老两口洗衣服的功夫,自家老爹都能倒出一箩筐的烂豆子来。要不就是说二哥家的这摊子事,谁也嫌弃谁,听着都够烦人的。 朱清和在姑忙着做菜的时候,和阮穆带着青丫去铺子里买了几罐饮料,健力宝,当初与他来说可是最心心念念的奢侈品了,尝过一次就不会忘了的味道。还给青丫买了不少她爱吃的小零食,青丫高兴的蹦蹦跳跳,在路上就忍不住拆开吃。他无奈地说:“我们还要去买压好的猪头rou,脸子,肚子,你现在把肚子塞满了,一会儿还吃吗?” 青丫这才把放到嘴边的零食恋恋不舍的放下来,不甘不愿地递给朱清和:“那你帮我保管好,等吃完饭我再吃。”不管什么年纪的孩子,对零食都是钟爱不已。 阮穆照旧是懒懒的样子:“这有什么,等哪天放假空了,哥带你去省城的商店,你想要什么哥给你买什么,咱不差钱,可劲的花。” 朱清和瞪了他一眼,回头看着个头也不小的青丫,用不了多久就该忙着穿衣打扮了,虽然他想自己的meimei好,可也不想她养成些坏毛病,就算未来的日子里女孩在职场中会艰难,可他还是希望青丫能独立,像他见过的那些光鲜女性一样,不管到哪儿都散发着让人不能忽视的气质。他想了想,摸着青丫的头说:“青丫,光会花钱不行,你还得有能力赚钱,你爹妈年纪大了,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知道了吗?只要你努力,将来不会比男娃差。” 青丫抹去嘴角的碎渣子,眨眨眼说道:“哥,我知道,我妈也这么跟我说,我心里有分寸。阮穆哥,我不和你去省城,我不能花你的钱。” 阮穆摸了摸她的头,啧啧道:“到底比不上亲的,转眼的功夫就变卦了,真是靠不住啊。我还想着贿赂你,以后让你帮我说好话呢。” 朱清和懒得理他,看他那笑得不正经的样子就知道脑子里没装什么好,快步到卖rou铺子里去买了些熟食,回去正好该拌的拌该炒的炒,开开心心地吃一顿饭。 回去路上还是碰到了一身邋遢的朱妈,脸上还有一片没消下去的黑青,以前总是梳的整洁的头发,现在粗粗一拢,裤腿上全是土,手里提着两把菜,看来是刚从地里回来,见朱清和手里提着那么多东西,怪眼馋的,想了想还是走上来讨好道:“你这是……明天要开学了啊?怎么还在家呢?没买到票吗?清亮今天就去学校了,我也没来得及给做顿好的,你……要不跟我回家吧,我给你做,都快□□年没吃过我做的饭了吧?我……” 阮穆一看到朱妈眼里含着两包泪就冒火,现在知道哭了?当初把朱清和当仇人一样的时候忘了?也不顾什么礼貌,直接开口:“您要真有心,早做了送来了,还用在这里问?您的心思我也知道,我也就不说破了,我们要赶着回去吃饭了。” 朱清和还是说出来:“我姑在帮我收拾,这都几年了,也就她记着我。你们的那点东西,我也不稀罕。” 朱妈看着他远走的背影,久久地不能回神,之后又自嘲地笑了笑,有谁会料到,有一天日子会过颠倒?自己吃着粗菜,看着儿子吃rou呢?往回走的路上遇到认识的人,担心地问:“你家那口子又打你了?你儿子怎么也不管管?也够没良心的,好歹你也把他养到这么大,还跟你记仇呢?” 朱妈无力地笑:“报应,还有什么好说的?回了,做不下饭又得挨了,嫁过来就是给人当牲口使的,谁让咱娘家不行?连个靠得上的兄弟都没,等哪天闭了眼腿蹬了,也就消停了。嫂子回吧,也该做饭了。” 那人看着她跟幽魂似的往回飘,忍不住哆嗦了下身子:“这难不成是被鬼抽了气了?怎么成这样了?” 青丫也不小了,这几年跟清和哥来往多,越发的替清和哥不值,所以她这几年见了他们都不喊人,这会儿小声地安慰道:“哥,你别气啊,我听说了他们过的不好,你把日子过好了,这就不够他们气了吗?” 朱清和好笑地看着自家的妹子,这小丫头长大了,还会安慰人了:“别胡思乱想,我没在意。回家,肚子要饿扁了。” 三人刚到家门前,见一个人不住地往里面张望,走来走去好像有事的样子,等走近了,阮穆的脸色倏地变冷,一肚子的怒意涌上来,真是阴魂不散,还以为这个周维申见不到人就死心了,都这么晚了还在这里蹲着。但是不管他的视线跟刀子似的,周维申两只眼里只能容得下朱清和。 朱清和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