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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帮着朱清和收拾东西:“我和你一起去,把东西放好去吃饭,肚子饿了。” 朱清和笑了笑:“去吃许老三炒面皮吧,再加一碗西红柿蛋汤,浑身都舒坦。”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紧绷,原先两人无话不说,现在好像中间隔了一道鸿沟,谁也跨不过去。 今天天空阴沉,还算凉快,开学季,这条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学生,三三两两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他们两个却沧桑的跟个老头一样。 朱清和轻咳一声,打破两人之间沉默的氛围:“下半个学期应该没课了,学校会安排实习,没有强制性要求,所以我回去帮你,到时候你也能轻松点。要是实在忙不过来,记得告诉我一声,别一个人撑着。其实我本来打算明年才开始动手的,时间充裕一点,幸好有你,不然卡在半路上,我得焦头烂额好一阵。” 阮穆这才扯出笑,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时机正合适,遇到什么事都有解决的法子,倒是你,半个学期在校的时间还是好好珍惜,别总是把什么事情都装在心里,多累。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带我逛逛吧?明天我再回去。” 大学四年,这是朱清和第一回 放慢脚步走在街上,以前跟打仗似的,放好东西就开始四处找活干,大概这辈子就是个劳碌命,分明银行账户里有不少钱,可他心里就是觉得空了什么,只能靠忙碌来填充自己。道路两边的银杏树叶开始泛黄,有几片会迫不及待地落在脚下,只为迎接漫长冬季之后的新生。正如他,已经有了新的开始,总算能缓口气,好好地看一眼自己待了四年的省城。 舍友来得已经差不多了,十人间的小屋子站几个人就拥挤不堪,阮穆站在一边看朱清和利落地铺床,套被套,边边角角都理得十分整齐,一如他这个人干净清爽。 水房在宿舍楼后面,他跟着朱清和过去,看着满满的一屋子人只觉得头疼,大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事情上,朱清和居然还能挤出时间去打工。一个小时后,两人才走出校门。 其实并没有什么看头,初来乍到一座城市除了陌生还是陌生,都在忙着搞建设,拆旧建新,现代气息越发浓厚。倒是优雅贵气的古代建筑开始让人怀念,老城街上有各种小吃,凉拌碗托,粉秃,炸豆腐,酸辣粉,桃花面等等,阮穆尝了不少东西,眯眼笑着问:“怎么都爱放这么多辣?” 这是第一次只有两人玩乐的一天,阮穆很兴奋,跟在朱清和身边说说笑笑,一直玩到天暗下来才意犹未尽地往回走。路灯次第亮起,街头的人行色匆匆,唯有阮穆将手压在朱清和的肩膀上,拖慢了步子,慢慢悠悠地。 朱清和不满地挣了挣,说道:“不早了,再晚点学校大门就关了,我可不想爬墙进去。” 他的话刚说完就被阮穆拉进昏暗的巷子里,背擦着墙壁有些疼,那丝痛意还未发作出来,就被阮穆呼吸粗重地给堵住了唇。朱清和人生中唯有的几次亲吻,都被这个小子给夺走了,他一时僵在那里,回过神用力推在自己口中肆虐的软舌。越拒绝越激发起阮穆的脾气,压着他的人越发过分的啃噬着他的唇,像早已垂涎他已久的饿兽,不知疲倦。 朱清和又气又恼,这个小子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一米九的个头,将他完全锁起来,像一座山压着他无法喘息,坚/硬的肌rou推都推不动,手滑到阮穆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阮穆这才意犹未尽地退开。 阮穆喉间溢出一阵低笑,指腹摩挲着朱清和的唇瓣,声音沙哑:“朱清和,我从早上就想这么做了,一直憋到现在。我本来想慢慢地让你接受我,可我发现这两个月的时间你压根没有任何反应,我等不及了。你讨厌我吗?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就喜欢了,我们……在一起好不好?”说着笑了声,灼烫的呼吸将朱清和笼罩起来,像是自说自话:“没关系,现在不答应也没事,反正你跳不出我的掌心。” 一辆车经过,短暂停留的灯光让朱清和看到阮穆眼底流淌出来的邪笑和自信,他一阵无力,就算自己想如何心硬如铁,也敌不过阮穆的死缠烂打,活过一世他在感情上也不过是个生涩的毛头小子,能得阮穆这样长相能力都不差的人青睐,他如何能不动心?最终靠得也不过是那点理智罢了。 朱清和冷着脸,直起腰怒道:“再有下次,阮穆,你我就……” “就什么?” 分明这里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可朱清和却能随着阮穆此时的音调,在脑海里浮现出他当下的表情,它们好似一把利剑正在用尽全力去戳碎他辛苦搭起来的厉盾,他的脑海中一片混沌,他用尽全力将这种陌生又让人慌乱的感觉给驱赶走,却没防住眼前这人低头精准地找到他的唇瓣,像是泄愤一样咬破了口子,一股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他低吼:“阮穆,你够了!” 阮穆伸手将他从黑暗中拉出来,暖黄色的路灯照亮了两人的轮廓,看着朱清和又气又怒的样子,他笑得欢畅:“让你长个记性,以后别和周维申来往,看着就不像个好人。哥,我送你回学校。” 朱清和的手被他的给包在掌心里,心中暗骂,明明你才不像个好人。夜风有些凉,他们身上还穿着半袖,两人的距离很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体温,朱清和抽了下手,但是没拽出来,放弃之后,自嘲地笑了笑,此时不管什么都不能抵挡内心深处对温暖的渴望。在被愤恨占据了大半的心底,还有一丝对孤独的无奈。 这世上不管如何小心也会发生纰漏,不管朱清和如何叮嘱要安全作业,总有人当成耳旁风。朱清和开学一个月后,偶然间从隔壁班同乡那里听说一周前瑞和煤矿出事了,伤了好几个人,这会儿全在医院里躺着。他当即坐不住,发生这么大的事,阮穆怎么也不想着和他说一声?匆匆和老师请了假就往火车站跑,运气好赶上最近的一趟车,连口气都没喘,等站在厂子里才松了口气。 阮穆正在办公室里对账,听到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转头一看,朱清和进来,靠在门板上喘气,疑惑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朱清和稍稍缓过来,问道:“出……出事了?人怎么样了?” 阮穆站起来将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倒了杯水,说道:“你先缓缓。我怕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事情已经解决了,是有个工人大意cao作失误发生了事故,不万幸的是没惹出大乱子,受伤的人全在医院养伤,等稳定下来就给他们放假,回家养着去。” 朱清和迟疑一阵,还是问道:“有家属来闹事吗?” 阮穆笑着说:“没有,再说有什么脸来闹?每个环节的工作都是请人专门培训过的,发生这样的事情,没追究他的责任已经是仁慈了,再说躺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