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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和刑爷爷年岁大了,且又挨了板子,扛不住的,要赶紧找郎中给瞧瞧,你把他们安顿好了再来接我” “……”,白嘉无语,他这是该夸呢还是夸呢,斟酌再三后,他只得道:“这事你父亲已有打算,你安心等着就成”,别的,却没多说。 待回到歇脚的客栈时,钱儿锭子王大善三人还在等信,他把庞老爷的话如实说了,三人都有些蔫。 钱儿脑子活络,萎了一会儿就凑到白嘉跟前,巴巴问道:“七哥,你有啥法子么?”,他今儿可是开了眼了,原来七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连衙门地牢都能来去自如,若他想救人,还不手到擒来。 “这事儿咱得好好合计合计”,白嘉可不想把事全往自个儿身上揽,就道:“今儿天太晚了,先回去睡,待明儿案子了了,再想辙” 在几人睡下不久,响水乡庞家老宅,突然闯进了一伙蒙面的匪贼。 35(修) 事发之后,知县安排了一班衙役盯守庞家,匪贼闯入时,还跟他们起了冲突,伤了几人,是以,未到天亮,他便得了信。 “倒是可惜了”,听说库房被烧,知县啧啧了两声,再怎得说,庞家底子不弱,查抄起来,油水也不少。不过转念想到不出几日,那山头便能落到自己名下,又释然了,转而道:“被掠的小妾,确实是那王芽儿么?” 回话的衙役躬身道:“大人,属下瞧得清楚,是那王芽儿无疑”,当日县丞嫁女,虽是做小,也还是摆了席面的,衙门里不当值的,悉数去了,倒也见过。 “……”,知县披着外衣半躺在床,闭目片刻后,又道:“那庞家如今是何光景”,虽知那匪贼来得蹊跷,他却并不打算插手,反正,烧的抢的也不是他府中之物。 衙役回道:“护院仆役大都俱在,后院趁乱逃了三个,抓回一个,如今都归拢在一处” 知县转着手上的玉扳指,悠悠道:“下人都叫散了,只走时不许携带藏私,要严查,至于那几个小妾,……且暂押入狱,听候发落”,他可是听闻,庞孝亲后院里头,有几人是颇有些姿色的,与其到那荒蛮之地蹉跎,倒不如留给他享用。 衙役拱手应下,转身出去时,知县又补了一句:“你把这事儿原样跟王县丞说了,总归是自个儿闺女,丢了不得心急么,就叫他到大人那好好哭上一哭” 衙役领命去了,知县心情大好,索性也不睡了,穿戴齐整后进了书房,秉烛夜读直到天明。 再说王县丞,一大早的果真就奔巡察使那边哭天抹泪去了,那巡察使知晓此事后,大为光火:“这响水乡居然有此匪贼,简直是胆大包天”,莽夫一怒,其容狰狞。 王县丞一看不好,赶忙道:“依下官看来,那匪贼强抢是假,百姓泄愤却为真” “此话怎讲?” 王县丞递了杯茶过去,见巡察使脸色依旧黑沉,斟酌再三后道:“响水乡山多地广,百姓吃喝不愁,也算是富饶之地,我当县丞将将十余个年头,未曾听闻有匪贼出没,且他们人数众多,若此事属实,那许多人,定该早早露了端倪的。可在这之前,这上粼县各处,不论是商贾富户还是平头百姓,即使夜不闭户,家中财物也未必会丢”,这话明着暗着都在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知那巡察使是否知其中深意。 “那依你之见,这是百姓假扮匪贼所为?” 王县丞凑近一步,谄媚道:“大人试想,响水乡富户甚多,那匪賊何以奔着庞家而去,那庞家虽败,一干护院可都在院中,冒此等大险,仅是为财么” “既不是为财,那便是寻仇了”,巡察使背着手踱步,来回几次,突然恍然:“若不是因着命案起的?虽说届时只出了九条人命,可那猪之前都是得了猪瘟的,保不齐哪天就病发了”, 巡察使越说越来劲,自觉事情就如他所想这般:“事关自身性命,那平日里光顾过庞家rou铺的百姓难免心生怨毒,至于掠你女儿……听说她给庞家添了个小子?” 王县丞摆出一脸凄苦样,顺坡赶驴道:“大人英明,我那苦命的女儿这是被带累了,也不知现下是生是死?” 他一张老脸皱得跟朵菊花似的,巡察使却是看也没看,只顾道:“此事皆因庞孝亲所起,可这些人却也触犯了陇朝律例,不惩不以为戒”,这次南巡,一路顺畅,只在这上粼县起了波澜,他有些沾沾自喜,也不恼事多,在他看来,这桩桩件件的可都是功绩。 王县丞暗暗翻了个白眼,嘴上却道:“大人,那匪贼早散了,咱们无凭无据的,也不能空口白牙抓人不是,若扰了民就得不偿失了,为今之计当平息众怒,说不定,我女儿还能平安归来” 这老狐狸真真是懂人心,三句两句的就拿捏住了分寸,巡察使虽心下可惜,却也知晓若执意追究此事,自己怕是吃力不讨好,无法,只得问道:“你倒说说,该怎个平息众怒?” “游街示众!” 经着昨晚一番威逼,今日过堂,庞孝亲干脆招供,供词是他想好了的,不管其中是否漏洞百出,审案官信了,案子便就结了。 判决当堂宣读,庞孝亲因背负数条人命,判斩立决,判游街示众十日,十日后菜市口行刑,判父子妻妾连坐,发配南宛八年;庞祝因犯数起偷窃案,判徭役二年,加之连坐,判发配南宛十二年,十日后行刑;刑田是为命案帮凶,判发配南宛十年,十日后行刑。 整个上粼县因这起命案喧嚣不止,茶馆食肆皆对此津津乐道。 同福酒楼内,一壮汉踩在凳子上,高声嚷道:“今日午时起,那姓庞的便要开始游街,在座各位可要一同前往围观” “自是要同去的”,底下众人纷纷附和。 壮汉从腰间抓出个布袋,晃了晃:“这是我家婆娘给我装的梧桐子,打人可疼,你们要不要来点” 有人起哄道:“你若是白送,我们就讨些,若是花银钱的,那不要也罢” 壮汉掀了掀嘴角:“你们若是空手而去,不嫌害臊么,那可是犯了九条人命的,就都不想出出气?” 在座之人多是男子,出门除了钱袋子,也没旁的,倒有一部分人被他说动了,却有那脑子活络的给他拆台:“咱这午食每份少吃一口,把这剩的带上即可” “这倒是个法子”,原本想掏银钱的手又缩了回去,那壮汉见状气的磨牙,狠狠瞪了说话之人一眼便转身出了酒楼,往别处去了。 二楼雅间内,八仙桌上,庞祝的大舅和二舅气的直拍桌面:“说元宝偷窃,这不是胡扯么?他缺那些吃食?再说,就他那身板,那山里的野物即便捆着,他也就能薅把毛” “两位舅爷消消气”,钱儿给他们各倒了盏茶,说起这茬他们也是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