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严家长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

    “那刀太利……我又不傻,你要趁我不注意捅我两下,我不得完蛋?”李实“呵呵”笑两声,续道,“我不给你也是为你好,你看你就是拿了刀也没用不是,遇到心怀不轨的,正好还给人送把武器。”

    严清怡冷笑,还说自己不傻,说出来的话就跟傻子也没差别。

    好端端的姑娘家谁会把自己的年纪告诉别人?

    还说为她好,既然为她好,从开头就不该打她的主意。

    现在左邻右舍都知道自己是被人掳走的,以后怕是没有颜面在涌泉胡同出入了。

    正思量着,感觉马车猛地震了下,就听外头车夫骂道:“奶奶的,走路不长眼,这么大马车没看见,是眼瞎还是有病?”

    一个清冷的声音道:“叫李实下来。”

    车帘被撩开,小厮探进头,“二爷,是知府家那位林公子……我看着不像好来头。”

    “娘的,”李实骂一句,皱起眉头嘟哝道:“让他帮忙不帮,这会儿又来横插一杠子,以为自个是谁?”

    虽如此,仍是撩起袍摆跳下马车,装模作样地挤出个笑容,“林公子,这么巧,有事儿?”

    严清怡心头一震,几乎不敢相信,掀开车帘往下跳,却被差人一把抓住,又塞进车厢里。

    不得已,只得趴在后车窗前,用力撕开糊窗的纱,透过缝隙往外瞧。

    林栝仍是那身靛蓝色裋褐,孤孤单单地站在马车前。

    此时已近正午,艳阳高挂,暖暖地照射下来,风自车窗的缝隙钻进来,微凉却不冷。

    林栝周身却好似凝了层冰,丝丝缕缕地散发着冷意,那双黑眸愈加幽深,宛如千年寒潭,没有半点温度。

    却在瞧见车窗后面的严清怡时,唇角轻轻弯了弯,“我来接人。”

    “啥意思?”李实摇摇折扇,“这事跟你没关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别因为个女人伤了和气。”

    林栝拔出腰间长剑,手指轻轻沿着剑刃拂过,“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

    李实顿时像炸毛的公鸡,跳着脚道:“姓林的,别给脸不要脸,平常给你三分颜面还以为我怕你呢,”扇子一挥,对身旁差人道:“给我上,往死里打,打死了有二爷顶着。”

    差人们面上显出犹豫。

    李实又道:“怕什么,知府又不是他亲爹,过不了三两年拔腿就走,我爹可是在济南府待了三十年。”

    这话倒是不错,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李丰显在济南府根深蒂固,不知送走多少任知府了。

    差人们闻言,彼此对视一眼,点点头,拎起杀威棒将林栝围在中间。

    严清怡趁机溜下马车,撒腿往后跑,见无人追来,遂在路旁树后躲了,偷眼去看打斗的那些人。

    就只短短这一会儿工夫,那四个差人已尽数倒在地上,剩下一个小厮颤颤巍巍地站在李实身前,“林公子,千万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李实倒还算硬气,摇着折扇,摇头晃脑地道:“要杀要剐,随便!”

    林栝冷冷道:“快滚!”

    严清怡见状,急忙提着裙子小跑过去,“等等,我的刀。”

    李实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怀里将那只短匕掏出来,“这玩意儿你倒是挺上心,谁给你的?”

    严清怡没作声。

    李实自嘲地笑笑,上了马车,忽地又探头出来,折扇指着林栝,“你小子不地道,早说看中了这姑娘,我绝对没有二话可说,可你娘的屁都不放一个就给我截胡,这事儿没完,有种你等着。”

    催着马车疾驰而去。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严清怡这才发现,这条路上除了老远有两人之外,竟然没有行人走动。即便正午人少,也可不会这般冷清。

    林栝似是瞧出她的疑惑,开口道:“前面左转就是牢狱,狱卒有时候会用刑,人犯熬不过,隔三差五就有人被运出来,所以周遭甚少人经过……你从马车下来时候溜那么快,是觉得我打不过他们?”

    啊,他四面环敌竟然还能注意到她。

    严清怡“腾”地红了脸,急忙解释,“我没这么想,是怕留在那里拖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马车上?”

    林栝答道:“你三弟去府衙找阿昊,阿昊跟我说了前几天的事儿,李实家在府衙跟牢狱中间,另外一条路经过府衙门口,人多口杂,我估摸着他可能走这边……前阵子,李实曾跟我要人,我没想到他想找的是你,否则早让他死了这份心。”

    竟然是严青旻!

    他倒是机灵,知道去搬救兵。

    可见,他虽是天性凉薄,可总归还念着她这个jiejie。

    严清怡心头一暖,忙问:“他人呢?”

    “他是想跟着来,我看他一路跑到府衙累得站不住,先让他在号房歇着,等吃过饭再走……这会儿阿昊许是正送他回家。你现下要回去吗,这儿离你家远,我找个骡车送你。”

    严清怡摇摇头,“不用,”忽然想起什么,懊恼地叹了口气。

    林栝忙问:“怎么?”

    严清怡将早起之事略略说过一遍,“我爹说把我赶出来了,正好我就能跟着娘了,可空口无凭,要是能有个凭证就好了。”

    林栝思量下,“既然你爹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出这话,那就好办,这事儿交给我,我一两天就给你信儿。”

    “会不会连累你?”严清怡担心地问。

    林栝不以为然地道:“他不敢把我怎么样,你不用担心,这事交给我处理……我会护着你。”

    话到最后,声音已是极低。

    严清怡听出其中情意,脸色更红,欲开口道谢,可前前后后得他相助岂止十次八次,这么苍白的语言没有丝毫诚意,想一想,低声问道:“你现在可还想吃炒栗子?”喜悦的光芒骤然在林栝眸中闪现,他弯起唇角笑道:“不想吃。”

    严清怡呆了下,只听林栝续道:“我现在有些肚饿,不如一起去吃碗面?牢狱门前有家面馆,狱卒们经常过去吃,口味还不错,你敢不敢去?”

    只是吃碗面,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有什么敢不敢的?

    严清怡诧异地抬头,正对上他亮闪闪的眼眸,急忙移开视线,轻轻应了声,“好。”

    走到三岔口往左,就见一处白灰墙围成的小院。小院空旷旷的,别说树就连灌木丛也没有,唯门口有座两层的岗楼,能够见上面有人影走动,底下也有腰别长刀的差役把守。

    再往里,一排青瓦屋顶号房的旁边,另有两排大石沏成,墙体格外高的屋舍。

    不但墙高,窗口开得也高,窄窄小小的一个,根本透不进光。

    所以牢房里常年阴暗潮湿。

    林栝见她好奇,解释道:“窗子开得高是怕犯人越狱逃走。”

    严清怡当然知道,还知道凿墙出逃是根本没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