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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来来往往都是人。 邢应苔左右巡视,还没找到陈半肖,就被一阵“嗷呜”的声音吸引了。 那声音如泣如诉,洪亮异常,很有特点,一听难忘。 邢应苔顺着那声音向里走,就看见一只杂色的瘦猫。它被关在小笼子里,头上戴着白色的圈,不太精神地趴着。 见到邢应苔,那猫一下子振奋起来,它挣扎着站起身,嗷嗷叫着,拼命用头蹭面前的铁笼子。 邢应苔就要伸手去摸他了,这时,身后一个略显强势的女声传来:“邢应苔,怎么突然想起养猫了?” 邢应苔便缩回手,向后看。只见一位高挑靓丽的长发女生,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邢应苔道:“荀欣,好久不见。” “是啊,你可是大忙人。”荀欣还想继续说几句,却听到邢应苔那只野猫突然大吼大叫,还在用身体不停地撞击铁笼。 荀欣凑上去看,说:“你想养猫,我不建议你养它。它攻击性太强,好像有狂犬病。” 那猫突然就不狂躁了,打了个喷嚏后,仰着头看邢应苔。 邢应苔一怔:“……不会啊,它挺乖的。” “等它打完疫苗再说吧。”荀欣伸手隔空做了个动作,似乎是要摸小猫的头,也没再多劝,她道:“今晚一起吃饭?” 邢应苔刚想拒绝,突然看见荀欣手上还没愈合的伤口,顿了顿,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只好说:“叫上陈半肖吧。” 在邢应苔和陈半肖的照料下,那猫情况有所好转,从原本不足邢应苔手掌大小,变得稍微超出一点点。它身上的皮肤病也治好了,唯有耳螨十分难治,大概还要再过几个星期才能好转。 值得一提的是,星期四一早,姜律师给邢应苔打电话,确认他是否要放弃崇善的遗产。 邢应苔明确肯定,姜律师叹了口气,问:“你和你家里人说了吗?” 邢应苔没说,但心里也明白,这事儿肯定瞒不住的。 “我……时候到了,他们总会知道。” “需要我帮忙吗?” 邢应苔犹豫了好长时间,姜律师也没催。 半晌,邢应苔涩声道:“麻烦你了。” 像是往自己头顶上空悬了一把剑,邢应苔闭上眼,等待接下来来自家人的不解与怒气。 当天晚上邢家父母就跑到邢应苔的住所,一脸怒容,进门便道:“邢应苔!你到底在想什么?” 看来姜律师体贴的直到这时才给父母打电话,以免影响到邢应苔上课。 一旁的陈半肖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进门的两位中年人,不知所措。 邢应苔也愣了几秒,才对陈半肖低语道:“你出去一段时间行吗?明天我请你吃饭。” 陈半肖点点头,心中却想,明天吗?看你这样,怕是没有一个礼拜解决不了问题。 等陈半肖关上门,邢家父母的咆哮就更肆无忌惮地吼了出来。幸好邢应苔租的房子单门独栋,也不怕吵到邻居。然而即使如此,邢应苔也觉得十分尴尬。 听着父母毫无意义地吼了几分钟,邢应苔僵硬道:“没办法。我已经做了公证,不能再要回来了。” 邢mama气得面色通红,哆哆嗦嗦地说:“你……你简直疯了……” 邢应苔没吭声。 “我不管,”邢mama哭道,“那笔钱本来就是给你的。” 说了这话,房间里诡异的安静了一会儿,只有被吵醒的猫叫了一声。 这种情况下谁都不会去管猫了。邢mama话说的不错,钱,是给邢应苔的,他要也好,不要也好,都由他自己决定。 邢爸爸叹了口气,说:“老大啊……我说,人、人既然已经死了,你还和他较什么劲呢?” “以后你和你弟弟要成家,还要买房,我们老了,又养了两个儿子,实在是吃不消。” “你就当体贴体贴爸妈,好不好?” “……” 蜷在桌子底下的猫缓缓呼吸,眼神清亮地盯着外面三人的闹剧。 邢爸爸这话说的,除了当事人,没人能听出弦外之音。当邢应苔听到‘又养了两个儿子,实在是吃不消’时,只皱了皱眉,他抬起头,缓缓道:“爸,妈。我马上就毕业了,等我工作后,努力赚钱,不需要崇善帮忙,我也能让家里过的好……我不要他的东西。” “为什么啊?!”邢mama不能理解,“你去当老师,累死你,赚的有你小叔一个月工资高吗?就当……就当是他给你的道歉,不是很好吗!” 话说完,邢mama就知道话说的不太漂亮,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儿子,所以没继续解释。 邢应苔嘴唇都白了,他背过身,喉结上下滚动,拼命压制着心中的愤怒,他道:“因为……我不需要他道歉。” 邢mama愤怒地看着他。 邢家父母或求或骂,可邢应苔一声不吭,只偶尔摇摇头,态度十分坚定。 邢家父母无可奈何,愤然而去。 邢应苔背对着父母,所以父母没有看出他的异样。然而邢应苔正对着家里那只野猫,毫无防备,所以他的表情被那猫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什么样的表情? 痛苦又愤怒,愤怒又哀伤,怒己不争,怨而不甘。 那只猫的眼睛渐渐湿润了,它静悄悄地向前走了几步,蹭到邢应苔身边,轻轻叫了几声。 第5章 邢应苔在原地站了会儿,才去给陈半肖打电话,告诉他自己的父母已经走了。 陈半肖心想,你给父母痛骂了一顿,心里肯定不大痛快,我何必回寝室看你摆臭脸?当即说:“今天我跟朋友出去玩,你早点休息吧,别给我打电话了。” 想到口中的那个‘朋友’,陈半肖心中一动,不由低下了头。 邢应苔应了。他心情糟糕,也没想吃饭,就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等外面变得一片漆黑,邢应苔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 这一起身,他才发现家里的猫正趴在自己的腿上,蜷着身子,似乎已经睡着了。 邢应苔微觉寂寞的心情顿时有所好转,他轻轻把猫放到地上,摸黑回到房间。 那猫嗷的一声,悄声跟了过去。 邢应苔没开灯,他脱了衣服,拆开被子,就躺到床上。 良久无声。 蹲在地上的猫觉得邢应苔应该是睡着了,于是它弓身一越,轻巧地跳到床上。 如同穿越危险火线,那猫蹑手蹑脚的,一步一步,先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