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瑀无奈地叹口气,他很想说我的目标是你,但怕这样说了,沈晏对他印象更差,只能将刘衡给出卖了。 沈晏冷笑道:“你不要哄骗我,工部的官员怎么可能是你这样的小孩子,谎话也不说得高明些。” 萧瑀彻底哑口无言了,见沈晏仍旧是一副戒备很重的样子,不由得无奈地叹口气,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揭露身份的时候,听见沈晏不情不愿道:“好吧,勉强算你说的是真的,但是我爹爹的手稿哪里是这样容易得的……”说着,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惊慌地捂住嘴,然后瞪了一眼萧瑀便跑走了。 萧瑀呆呆地站在原地,回味了一下那一瞪,上辈子的沈晏大多是隐忍坚强或者是温婉贤惠,哪会有这样娇嗔的样子,倒是新鲜的体验。 傻笑的萧瑀没有注意到,沈晏一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就脸色突变,在与萧瑀的交锋中,沈晏虽然表面全程不动声色,但内心却如惊涛骇浪,她对萧瑀知之甚深,萧瑀少年时脾气暴躁且性子高傲,怎会被她顶撞这么多次都不生气,更别提他居然还说自己和刘衡是好友这么天方夜谭的故事。 沈晏的脑海中划过一条让她惊惧的猜测,让她几乎不敢细想,但在心底却不由得接受了这个猜测,在最后一次试探萧瑀后,她几乎能够确定了这个结果。 萧瑀,也是重生的。 对于沈晏来说,这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 ☆、第八章 ? 既然此路不通,萧瑀只能按照原计划曲线救国,回到诗会上使出浑身解数,与沈灵均相谈甚欢,他倒是没胆子再去看沈晏了,但却总觉得背后凉嗖嗖的。 待到诗会结束,沈灵均带着沈晏先一步离去。萧瑀却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才慢慢朝着内堂走去。那里,宣泽已经备好了茶,恭候大驾。 萧瑀深知历史,宣泽此人在太子未登基的时候是妥妥的□□,在太子登基以后就是妥妥的孤臣,如非必要,他真的不想和这个人沾上关系,但若想要接近沈灵均,倒真是却他不可。 他一进门,宣泽就大礼相迎:“微臣见过锦王殿下。” 萧瑀“嗯”了一声,“宣大人请起吧。” 宣泽替他倒了茶,恭敬地问道:“殿下在诗会可还尽兴?” 萧瑀装模做样地称赞了一番,又话头一转:“可是,本王仍有遗憾。” 宣泽眉角一动:“不知殿下有何遗憾?” “此次诗会俊杰颇多,本王却不能一一与之相交,实在是太遗憾了。” 宣泽慢慢地笑起来:“这有何难,宛城俊杰才有十斗,而一人独占八斗,殿下认识了这一人,足以弥补遗憾。”说着,也不等萧瑀询问,便主动提出,“此人便是前御史大夫沈灵均,下官便厚颜做这个搭线之人,介绍您与之相交,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萧瑀内心再一次感慨,难怪这宣泽后来会得到皇兄宠信,这实在是太贴心了,当下欣然应道:“那就多谢宣大人了。” 约定了上门拜访的日子,萧瑀便早早做起了准备,不仅是精心挑选上门拜访的礼物,更是再一次熟读沈灵均的全部作品,努力堪比考状元。 因为有了宣泽居中介绍,又加上萧瑀有意讨好,倒也是宾主尽欢。气氛正热络,萧瑀趁机提出:“正是秋高气爽,在房中待着有什么乐趣,早听闻先生出自名门沈家,那园子必然布置得格外雅致,不知小子可否有幸参观?” 这话一出,沈灵均的笑容就顿了一下,但还是用微妙的语气同意了。 待到三人真正进了花园,看着光秃秃的树干还有一地的落叶,还有现场一时冷语的尴尬,萧瑀恨不得回到过去甩自己一巴掌,他怎么就忘了,这父女俩都不喜欢打理园子,前世沈晏院子里的花草永远是他后院中长得最自然奔放的。 萧瑀有些不知所措,就见沈灵均哈哈大笑:“这宅子只在下和小女二人居住,园子便有些疏于打理,让两位见笑了。” 宣泽便立刻道:“沈先生这是谦虚了,哪里是疏于打理,分明是有孝在身无心打理,颇有古先贤遗风,下官佩服。” 萧瑀憋了半天:“的确……古朴雅致。” 三人在光秃秃的花园走了一圈,萧瑀本想着或许能巧遇来散步或玩耍的沈晏,再不济也能看一下她闺房的模样,可理想是红烧rou,现实却是咯牙的排骨,不仅一无所获,还因为非常不符实际的夸赞让沈灵均赏了他几个无语的白眼。 接下来的几天,萧瑀风雨无阻,每日都去沈灵均府上报道,用尽一切办法巧遇沈晏,却仍旧没能如愿,直到快要离开之时,才偶然听到几个仆从说,沈晏早几日就去了姑姑家。 萧瑀回忆了一下沈晏的姑姑沈灵素,这个因为善妒而闻名大周的女子,和她那个同样画风清奇的山长丈夫慕行远。浑身抖了一抖,最后只能望山兴叹,满心遗憾的踏上了回程的路。 在他的记忆中,年后沈灵均就会脱孝回京,沈晏自然也会跟着回去,而在京城他的地盘,他总是能找到机会和沈晏见面的。 抱着美好愿望回京的萧瑀并不知道,现实很快就会给他重重一击。 回程的路途极其无聊,很快他们就再次经过千鸟县,萧瑀猛然想起他和那个叫做灵儿的小姑娘的约定,便嚷嚷着停车,带着人朝着酒楼走去。 正是饭点,但接待的小二正好是上次那个,见到他们竟还有印象,招呼着他们朝二楼去。 萧瑀瞟了一眼台子上打着板的说书人,不由得问道:“那祖孙俩没有再来了吗?” 那小二就叹了一口气:“这您可就不知道了,他们俩啊,此刻大概已经到了阎王殿上了。” 萧瑀脸色一变,厉声道:“胡说什么!” 小二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可不是小的骗您,就在三天前,有人在郊外看见那老头的尸体,听说是山贼干的,他孙女儿多半被山贼带上了山,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什么山贼这样凶残,县尉竟不管的吗?”萧瑀忍着怒气质问道。 小二摇摇头:“县尉倒是想管,但就他手下那三两个衙役,哪里打得过武装精良的山贼啊,几次都是无功而返。”说着,他压低了声音,“那山贼啊,据说是河盗来的,这几年整治漕运,被逼上了岸,河盗那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无恶不作,哪里是普通山贼可比的啊!” 萧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小二见了也有些怕:“各位……客官,还要点菜吗?” 萧瑀怒气冲冲道:“还吃什么!”见杭进等人也是义愤填膺的样子,便道,“杭管家,些许日子没干正事,手可生了?” 杭进懂他的意思,双眼迸射出杀气,回答道:“公子只管放心!” 萧瑀眯了眯眼,将一锭银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