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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很小,头只有赵燃拳头大小,小身子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掉,红红的小脸还邹邹巴巴的像是得了什么骇人的病。范老说孩子除了小点儿没毛病,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过两天就水灵了。范老问赵燃要不要抱抱,赵燃哪敢碰孩子,就直勾勾的看着,看着看着,眼睛竟然又热又涨了起来。赵燃伸手摸了摸,竟然有眼泪从七岁那年的大火之后,赵燃就再没哭过,心头也没再热过,这次自从揽月怀了孩子,他的心口就总是热乎乎的,干什么都高兴。赵燃摸着两个孩子的小脸,脑子里转来转去的竟都是他弟弟meimei的样子,起火那年他弟弟还在襁褓,meimei也只有几岁。揽月怀双胎实属罕见,莫不是他弟弟meimei兜兜转转又投胎回到他身边了?赵燃百感交集,默默的看着孩子,又是不吃不动,直到孩子们哭了,赵燃才醒过来,吩咐奶妈过来照顾孩子。 揽月那边只是比死人多了口气,就像之前赵燃说的,他一口一口的把药和补品喂给揽月吊着揽月的命。薛老跟范老之前准备的“蒸笼”也用上了,把揽月放进去“蒸”,那些珍贵的药材还能多吸收些。十日后,揽月醒了,孩子们也褪去的红皮变得水灵可爱了。揽月看了看孩子,又见眉开眼笑的赵燃,有点气闷,他九死一生,赵燃竟然啥事没有,不甘心的眼睛一闭又昏睡过去了,再睁眼就又过了一天。揽月现在吃喝拉撒都由赵燃伺候着,却依然看不惯赵燃,只要一有精神的时候找个缘由闹上一闹,给赵燃找点儿麻烦。揽月哼哼着要尿,赵燃拿了尿壶给揽月接,揽月又不尿了,赵燃刚把尿壶放下,揽月又急哼哼着要尿。又如涨奶了要赵燃给吸,吸重了也闹,吸轻了也闹。几次下来精明如赵燃自然发现不对了,这段日子他也疲累得很,刚想训斥揽月两句,揽月就装晕,赵燃打算冷冷揽月,结果揽月就真晕过去了。急呵呵的找来大夫,等揽月转醒,被训斥的还是赵燃。“公子现在必须静养,不能生一点儿气,老爷若觉得委屈了,就交给下人来做吧。”赵燃低头听着薛老训话,除了干生气也说不得什么,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他自找的不是? 薛老把赵燃支走,悄悄在揽月耳边道:“公子做戏可以,真伤身就不好了,身子才渐缓。”薛老说得揽月脸通红,直想往被子里钻。赵燃生气归生气,该怎么照顾揽月还是得怎么照顾。午后太阳好,老大夫们说,晒太阳对揽月身子好,他便抱着揽月去晒太阳。之前揽月还不懂为啥要去南方养身,现在他稍微冷一点儿就从骨缝里冒凉气,真是半点儿寒都受不得。如今稳稳的靠着赵燃晒着暖融融的太阳,睁眼就能看到两个小宝贝躺在他身边的小床上,揽月抬起脚轻轻一碰小床,小床摇摇晃晃起来,孩子玩得开心,甜甜的冲着他笑。揽月也舒心的冲着孩子们笑。看着这三个人笑,赵燃也跟着笑,这小小的方寸之间,对赵燃来说比整个世间都重要。失而复得的家庭就在他的怀里在他的身边。轻轻的晃动摇椅,让揽月跟孩子一样,也摇晃起来。揽月抬头去看赵燃,赵燃目光伴着阳光暖得烫在心口,转头再去看孩子,揽月自己心里也柔得要出水了。揽月合上眼睛,舒服的枕着赵燃,在心里劝自己,别想太多,就这么塌心过吧。但是心里那一点隐忧却怎么也除不去。连揽月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之前总是怕赵燃再害他,而现在他在害怕赵燃若变了心可如何是好? 卷二·面朝大海 第1章 出发向新家 赵燃一家在八巷南院过了年,他们得一路往南,怕天气热起来伤到揽月和孩子,没等出正月一家人就启程了。薛老前日来跟揽月辞行,说是要回江南去了,而产翁范老则跟着他们去闽南。揽月问范老,赵燃答应他什么了让他连产翁都不做了跟着他们走?范老说,他们连城附近的人大多都从事产公和药材的生意,他家儿子也是做药材生意的。赵燃手里有上等药材的路子,只要他肯跟着去照顾揽月,他儿子就能跟着赵燃做上等药材的生意。揽月问:“赵燃说有路子你们就信?不怕赵燃骗你们?” 范老反问揽月:“公子可知赵老爷带了两大箱药品过来给您保命?”揽月点头,薛老跟他说过。范老接着说:“公子可知,那两箱药品,无论单独拿出哪一件都是绝佳之品。”范老拱手向东拜了拜又说道:“老夫说句不当说的话,那两箱药材比皇帝的御药房也不逊色,要说没门路是不可能的。您性命保住之后,八巷的老板亲自来访,想要重金买下剩下的药材,还想继续跟赵老爷通商。” “赵燃他卖了?” “可不是,据说还卖了个好价钱呢!当时若是八巷老板不买下,连城里的各大客栈都争相要买呢,更何况还涉及以后的生意。” 这赵燃又是车队又是卖药的,忙活得紧啊!揽月咬着牙恨恨的说:“这个赵燃,拿我当了吆喝的铜锣,最后还把我的救命药都给卖了。他干得好啊!” 范老听了连连摆手道:“公子,非也啊!赵老爷说了,这些药不算什么,他还有的是。赵老爷心疼您大家都看在眼里,他若是没有持续的采收路子,断不会卖了那些药材的。” 揽月听了笑得可开怀了,心道,那是你还不了解赵燃!赵燃花钱包下这个院子目的就是通商卖药吧,让他舒服只是顺便而已。不知这次生子之旅,让赵燃赚了多少真金白银? 从连城再往南,人烟渐渐的少了,闽南自古就是蛮荒之地,耕地不足,瘴气盛行,和繁华的江南相比逊色了不知多少。赵燃一行,要避开流民,躲开瘴气,孩子太小,揽月体弱,慢悠悠的走两天停三天,一直走了两个多月,终于在天燥热起来之前到了目的地。听见外面有人说看到海了,赵燃把窗子推开,揽月透过窗子第一次看见了大海。眼前一片辽阔,碧汪汪的水一直连到了天边。马车从天明走到日落,竟然还看不到边界,揽月忍不住感慨,这大海果真无边呐! 夜里揽月搂着赵燃依然睡得不踏实,他说外面的海浪声听着害怕,总觉得海水会拍进屋来。揽月抓着赵燃的衣裳,喃喃的道:“我可不会水。”赵燃被揽月逗得哈哈大笑,咬了咬他的鼻尖道:“没事儿,为夫会,你抓住为夫就好了。”第二日他们进城,车队一路往山上走,走到半山坡才停下来。揽月被赵燃扶下车,面前立着一座气派又崭新的宅院,还挂着大大的赵字。赵燃拉着揽月的手道:“本来可以坐马车进去,直接送咱们的院子。看你今日精神不错,咱们从大门口开始,逛逛新家如何?” 赵燃正说着,正门打开了,本该在江南的管家从门里出来,依旧是那一丝不苟的模样。后面还跟着一众过去江南家里的下人仆役,大家恭恭敬敬的给赵燃和揽月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