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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所有灯都黑着。 路灯下周未的脸镀着一层光,迎向劈头盖脸的落雪,像那只举起前爪的猫一般满心期待。 他太冷了,只看了两眼便垂下头去,在雪地里跳着脚取暖,不停搓自己冻僵的双手…… 咚!茶杯被蒋孝期拍在茶几上,漾出一泼guntang的水痕。 蒋孝期返身大步经过玄关,摘下自己最厚的一件羽绒外套推门出去,脚上还踩着居家拖鞋。 单元门口的感应灯砰地亮起,跟着是一声不锈钢门关合的撞响。 蒋孝期高大的身影如一股玄色暖风,周未堪堪来得及转过冻僵的身体就被这阵风裹挟进去,整个人陷在温暖柔软的包围之中。 蒋孝期隔着衣服紧紧抱住他,口鼻温热的气息吹在周未颊边,他眼中闪着什么凌厉的情绪,双臂紧得恨不能掐死他,又好像死也不会放手。 第58章 第五十六章 雪落得铺天盖地,罩住灯光下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像一帧唯美的动图。 周未身体打着寒颤,这拥抱太绵长太温暖,他仿佛给带电的小鞭子抽打着脊梁骨,不可抑制地发着抖,抖得快要站不稳了。 他这是,喜欢我吗?他心疼我了吗?他……眼神怎么这么凶啊! “七,七哥,”周未声音也打着颤,不太优雅地吸溜了一下鼻涕,“我,没带钥匙。” 蒋孝期手上的力道半点不减,呼吸几乎带着钝痛,掐着他恨声道:“你是脑残了还是手残了?!不会敲门不会打电话吗?” 周未单薄的身体裹着两层冬衣,在他怀里抖啊抖,真是冻惨了。 “我以为你,你睡了。”周未不安地动了动,挂着霜的睫毛无辜眨了眨,脚下一滑,被蒋孝期长臂捞住。“最近你都很少休息,太晚了,不想,不想吵醒你……那,那群回去帮我取钥匙了……” 树丛后,被点名的那群轻轻后撤一步闪回车里,熄火关灯,将自己拟态生物的存在感刷到最低。 “上去!”蒋孝期紧了紧周未的衣领,裹着人往楼里带去。 周未进门,靴子都像是抖掉的。 蒋孝期调高暖气、打开壁炉,将他潮湿冷透的外套扯下来,整个人用毛毯围住塞进沙发里。“还冷吗?” “不是很冷。”周未牙齿打架,捡起茶几上蒋孝期喝了一口的剩茶抖抖抖地送到嘴边,好暖,味蕾活过来了,苦—— “别喝那个,”蒋孝期从厨房里端了碗热汤出来,里面飘着两大块姜,“喝光!” 周未吸溜着鼻涕,淌出两行宽面条泪,他今晚注定逃不过姜汤的荼毒。“喝一口行吗?” “喝光。”蒋孝期寸步不让,“可以慢慢喝。” “咗咗咗,”周未丧心病狂地想召唤小七来帮忙,被铲屎官狠狠一瞪,只好老老实实捧着碗抿一小口,辣—— 蒋孝期从茶几下隔取出一瓶蜂蜜,挖了两勺在姜汤里搅:“喝酒了?肚子饿吗?” “你下面……”周未忽地噤声,直觉现在抛这个老梗可能会有严重后果,于是改口老老实实答道:“在家喝了腊八粥,很饱。” “喝完去睡觉。”蒋孝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时钟,表情不再那么冷了。 凌晨三点,虽然很晚,但他还是知道回家的。 周未好容易将一碗蜂蜜姜茶从嘴里滴注进去,浑身暖起来,被冻过的手脚有些微微胀痛,钻进客卧的被窝里缩成一团。 小七已经睡过一觉,刚没蹭到宵夜表情很丧,这会儿也跟进卧室跳上书桌,抱着尾巴盘在鼠标垫上。 蒋孝期仍坐到桌边审图,调光台灯开到最暗:“影响你吗?” 周未蹭着枕头摇头,他喜欢睡眠环境有一点光线。 “快睡!”蒋孝期戳了一下小七的飞机耳,也不知是对人说还是对猫说。 “你不睡吗?” “还有几张图要看完。” “哦,”周未心说,你存在感这么强的一个大活人,坐在那里噗噗散着荷尔蒙,让人怎么睡! 周未垂眼偷偷看他,这个角度恰好是蒋孝期的侧影,他挺直的鼻梁和压平的唇线被打上一层柔光,眉峰耸立显得眼窝略深,专注盯着屏幕的神情是种禁欲的迷人,骨节舒展的手指偶尔在键盘上轻敲几下。 周未职业病犯了,开始在心里画线稿,专心研究光影的明暗过渡,好比他下颌的棱角,既不过分方正也没多余的脂肪,形状是他稳稳一笔便能勾勒出来的最佳弧度,于是灯影沿着他漂亮的喉结一路投进格子睡衣的翻领里。 可惜这衣领扣得太严整了,否则…… 诶?周未脑海里响起刹车音,这样发散到人家衣领里去探锁骨的走向似乎不大正经,他还没画过裸'男。 周未感觉脊梁沟蹿起一阵小火花,下腹收紧,下意识蜷了蜷身体,连十个脚趾头都勾缩起来。 蒋孝期随意一眼扫过来,他赶紧闭眼装死。 “睡着了?”蒋孝期低声问,见他不吭声,就当他是睡着了。 他起身转了一圈回来,掀开周未脚下的被角,塞了一个什么东西进来。 周未感觉那个方向暖烘烘的,探了一只脚摸过去,触到一只毛巾套的热水袋。 他眯着眼,一边偷偷盯着继续认真工作的蒋孝期,一边暗搓搓伸出脚丫去抱那只热水袋,抠抠索索地用两脚扒住。 噢~~~舒服! 蒋孝期平展的唇角抽了一下,胸口克制一抖,伸手去抓鼠标时按到一团毛绒并习惯性地推手摩擦了一下。 熟睡的小七梦中遭遇铲屎官毒手,呜嗷一声原地起跳,蹿上键盘一顿乱挠,成功将笔电强制关机。 隆起的被子无声地抖啊抖,周未怕自己笑出声来,脑袋慢慢滑下枕头缩进被筒里。 蒋孝期叹了口气,确信自己刚刚的cao作已经保存,抬手关掉台灯,在黑暗里坐了一会儿,借着绿汪汪的莹光盆景欣赏闹鬼似的棉被。 周未感觉到他起身出去之前,往自己床头晃了一圈,但几乎没有停留。 他在被子里躲到气闷,掀了条缝隙探出头来,客卧的门没关,壁炉暖红的光斜进来一点,还有卫生间夜灯的微光。 于是房间里很暗,又不是特别暗。 周未感觉什么地方不太对,可一时脑子糊住了说不出来。 他刚想合眼,忽然听见寂静中噗地一声轻响,像什么东西崩裂开来。 随即,四周一片黑暗,浓重的黑暗。 虽然窗外没有周家大宅那种廊灯照明,但微弱的雪光还是勉强起到一点杯水车薪的作用,这个房间并不狭小,周未倒不至于引起那天在麦记的生理不适。 但浓重的黑暗仿佛有实质的重量,压得他不太舒服,像闷在棉被里一般呼吸不畅。 这会儿周未终于意识到那个不太对的地方是什么,他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