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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拍着他家的大门,屋子里黑沉沉的,没有灯,没有声音。也没有人给我开门。 可是我知道他在家。花盆下的钥匙没有了,只有我和他知道在那里。 我不知道我在门口等了多久,早春的夜晚仍然寒冷,我开始打喷嚏,心里知道明天十有八九要感冒。 手脚全部冻僵,在门口走来走去也不顶用,一点热量都感受不到。老旧的木门打开时带起“吱呀”的响声,我从来没有反应这样敏捷过。 他穿着薄薄的毛衣,被我抱进怀里。他的身体温暖而柔软,我想起春天的柳树,煮得软软的年糕,烤箱里蓬松的蛋糕。 他伸手推我,但那最终也逐渐演变成了一个拥抱。 我们在门口抱在一起。我什么都没说,他也是,只是紧紧的拥抱着,在这个春寒料峭的夜晚,紧紧的拥抱着彼此。 他带我进屋,我们很默契的没有再提今晚那场闹剧。他给我煮了热热的红糖姜水。 于是第二天我很好运的没有感冒,我想大半功劳都要归给他。 学习委员很内疚的跑来给他道歉,他在纸上写没关系,这不是他的错。他的笑容依旧很温柔,充满了安抚人心的力量。 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被所有人心照不宣的揭了过去,没有人再提起。我怀疑他们是不是集体失忆,否则哪会那么好心。但我没有去问过,心照不宣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四月初的时候,天气逐渐暖和起来,教学楼前的樱花开了。 我不喜欢花朵,因为太过脆弱,他却很喜欢。 美丽的东西都是脆弱的啊,他说,所以需要呵护。 而且樱花看起来像雪一样。他说。 我不懂像雪一样和脆弱有什么关系,但我能接受他的所有想法。我觉得他就像花朵一样脆弱而美丽,需要被呵护。 我不爱上语文课,语文老师毫无起伏的声音总是让我昏昏欲睡。所以语文课被班主任叫出去的时候我居然有点莫名的高兴。 但是很快我就高兴不起来了,班主任脸上的神情很沉重,看着我的眼神也充满了同情。 “我很抱歉需要告诉你这件事。”他说,依旧是那种让人惊慌的,怜悯的眼神,“你父母……” 我父母怎么了?我很焦急,可是我什么都听不见了,耳边嗡嗡作响,只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像一条搁浅的鱼。 然后他的表情突然惊慌起来,朝我伸出了手。我软软的倒了下去,他没能抓到我。 之后我请了快一个月的病假。 我很久没生过这么重的病,我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靳楚一直留在医院照顾我,我第一次醒来时他就守在医院里,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我让他回去上课,他只是摇头,然后把吹得温度刚好的粥喂进我嘴里。 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昏睡,身上时冷时热,胸口一直很痛,咳嗽的时候更痛。我宁愿睡着。 可我每次醒来他都在,有时坐在靠窗的地方看书,有时只是看着窗外发呆。还有的时候他轻轻握着我的手,趴在床边睡着。 他手心的温度很舒服,熨帖的覆在我肌肤上。 我清醒的时候和他说话,他沉默的握着我的手,慢慢听着,有时候朝我浅浅的笑。可是我很久都没看到他的梨涡了。 我没有问他我父母到底怎么了,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想承认。班主任来看我的时候只说让我好好休息,等好了回去上课。他眼睛里的怜悯愈发深重。 我想我也和他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半个月后我的病好了许多,咳出的痰不再带血,也不再觉得忽冷忽热胸痛气短,于是在我的坚持下,医生让我出院了。 回家路上他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好像牵着一个会随时走丢的小孩子。 他没有送我回家,而是把我带到他家里,然后把花盆下的那片钥匙给了我。 我没有拒绝,我甚至有些害怕看到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假装不知道,就能假装他们还在。 他好像什么都明白,他在我睡着时替我收拾了衣物和日常用品过来,一次也没有提过让我回家。我就这样住了下来。 他家有很多房间,但他把我的东西都放到了主卧里,把衣柜清出了一半供我使用。他给我做饭,按时叫我吃药,在我睡不着的时候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安抚我。 他的睡眠变得很浅,常常半夜醒来替我掖被角。我在黑暗里抱着他,他的身体单薄却温暖,足以让我身体里的冰碴慢慢融化。 我逐渐意识到,他并不是美丽却脆弱的花朵,但心中对他的呵护爱怜之情却与日俱增。 我觉得这样不对,但我控制不了自己。 第5章 第五章 5. 薛定谔搬家后适应得很快。 靳楚家的院子里种着花,薛定谔喜欢躺在花盆边翻着肚皮晒太阳,有时候逮着机会还会活泼的扑一扑蝴蝶。 五一过完后我回学校上课,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大概给我说了父母的事。 飞机失事,没有遗言,也没留下骨骸。 我想起出事前几天母亲给我打电话时,我不高兴的问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不走了。我还清楚的记得她当时温柔哄我的语调。 我恍惚想着,他们一定是想给我个惊喜,所以才没有提前告诉我回来的消息。 班主任说如果我生活上有困难的话可以找他,让我节哀顺变。 窗外的樱花过了花期已经凋谢了,我弯腰向他鞠了个躬,低声说谢谢您。 我顺着走廊慢慢走回去,路过正在上课的教室和只剩下满树绿意的樱树。心里很空,却意外的不太难过。 我想起他说喜欢樱花,因为像雪一样。现在雪都化掉了,没有了。 就像我身体里的水分,蒸发了,所以也没有眼泪。 我走进教室,他抬眼看我,在我坐下后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总是这么温暖。我朝他笑了一下。 这个春天短得好像一阵穿堂而过的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过去了。 六月底期末考试,学习委员特意在考试前和靳楚握了握手,说要沾点好运气。 考试完就是暑假。在我的记忆里,暑假永远都是灼人的阳光,晒得冒烟的柏油马路,还有聒噪的蝉鸣,冒着冷气的雪糕。 暑假第一天我就拉着靳楚去市场批发了一大箱雪糕,什么味道的都有,牛奶草莓凤梨巧克力香草,足够塞满一冰箱。 回来路上我们抄了近路,那条路经过一条很偏僻安静的小巷子,里头有一家咖啡馆,路过的时候我看到店外挂着块招聘牌。 靳楚也盯着招聘牌看了几眼,我笑着说:“这种偏僻的地方还有生意,好奇怪。” 靳楚抽回视线看了看我,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