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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雨水砸在手臂上,贴着温热的肌理滑落。 陈桓洛站在雨中怔怔的看着远处笼罩在大雨磅礴中的青山。 耳边的哭声和风雨声搅弄在一起,成为心口最疼的记忆,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眼泪,他听见娘亲在耳边的哭声。 ——洛儿,别回去,不会有人知道你,娘只想让你活着。 ——我们不能相认,娘亲和哥哥会照顾好自己,洛儿,别回来,别说话,不动,不想。 雨水在他的脸上蜿蜒成眼泪,一滴一滴流入苦涩的雨水中,他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雨中的人,眼中却如同针扎一般的疼。 陈桓洛垂眸,在大雨中微颤,无声的流泪。 邵堰在雨中奔跑,在看清不远处的人时,突然放慢了脚步,他看着他站在雨中,脊背挺得笔直,清瘦的身体在雨中傲然的散发着绝望无助的气息。 有一瞬间,邵堰发现,就算自己重生一世,有些事,终究改变不了。就像他不知道陈桓洛的来历,不知道他眼中的冷漠因何而生,不知道他的眼泪为何而流。 他怕了。 怕发生过的事再来一遍,带着无端的憎恨和无奈的爱淹没在黄沙血水之下。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浑身湿透,走到陈桓洛的面前,朝他露出浅淡的笑容,哑声说,“桓洛,我们回家吧” 陈桓洛抬头看他,眼中的冰冷让邵堰心疼万分,他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苍白的容颜上,雨水蜿蜒而下,这一双冷漠的眼睛,邵堰低头,在他眸上落下温热的一吻。 陈桓洛闭上眼睛,昏倒在他怀里。 邵堰抱住他,心疼如割,耳边是陈桓洛昏迷时说的一句话: ——杀人偿命。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文部分内容修改了下。 恢复更文啦。 ☆、第十九章.谁调戏谁 外面是瓢泼大雨。 营帐中燃着火堆,上面烤着几件衣裳,发出细小的燃烧声。 “姜汤”邵堰将人送来的递给坐在床边衣衫尽湿的人,他裸着胸膛,下面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裤,在营帐中走来走去。 陈桓洛哆嗦的接住姜汤,坐在床边怔怔的发呆,一身湿透的衣裳裹在身上,黑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脸色泛白,细看之下有些微弱的颤抖,是冷的。 邵堰忍不住,又走上前,半蹲在他面前,沉声说,“你趁热快点喝,一点都不听话,让你把衣裳脱下来烤烤你不愿意,让你喝汤,你又发呆,陈桓洛,不要仗着你是大夫我就拿你没办法” 陈桓洛垂眼看他,双手捧着姜汤,看了看,才慢慢凑到唇边一饮而下。 邵堰笑着又递上来一碗,坐在他身边拿着干布给他擦头发,絮絮叨叨的说,“那么大的雨,你就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躲吗,傻了吧唧的站在雨里,想什么呢,生病了怎么办,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一病就病好久,本大人还等着让你救人呢,你要是自己先病了——” 陈桓洛皱眉从他手里扯出来自己的头发,在雨里淋的时间长了,头昏沉沉的,这人还在耳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轻蹙眉宇,不经意的撇了下嘴,“啰嗦” 邵堰一愣,笑着说,“我是心疼你不知道照顾自己,冷吗,脱衣裳吧?都是男人,也不知道你怕什么,非要穿着湿衣裳”,邵堰说着话的时候,他自己看不见自己,不知道他的眼里闪着亮晶晶的星光,唇角挂着的笑意一直都没停止。 陈桓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用一根削白的手指抵住邵堰□□的胸膛,修剪的圆滑的指尖戳在邵堰的胸口,陈桓洛哼了声,冷声说,“都是男人?丞相大人,既然如此,这处何必跳动的如此不受控制?”他说着,用手指狠戳了戳邵堰硬实的胸膛。 邵堰老脸一红,悻悻的将干布递给陈桓洛,抿着唇低头看他,半晌都不说话。 陈桓洛本来是开玩笑,却没得到邵堰的回应,抬头去看,却发现丞相大人窝在床脚,一脸悲愤的表情,不由得问,“你怎么了?” 邵堰指了指他说,“你调戏我” 陈桓洛,“……” 夏日的雨轰轰烈烈的下了一大场,一个时辰后才渐渐停了下来,外面又是阳光明媚,碧空如洗。 雨一停,校场的训练又开始了。 傅德楠在营帐外问,“邵大人,马车已经备好了。” “好,麻烦傅将军了,本官收拾好便出去。”营帐里只有邵堰和陈桓洛,邵堰将自己烤干的衣裳递给陈桓洛,“穿我的,已经干了,你换吧,我不看。他们送来的衣裳我穿”军中送来的都是粗衣布匹,贴着身上很不舒服,他家桓洛一身细皮嫩rou的,穿不得。 邵堰上了马车,赶车的人是齐卫,齐卫也换了干净的衣裳,扭头朝他一笑,行礼,“丞相大人受累了” 邵堰摆手,“没事,应该是本官给齐大人添麻烦了。” 交谈中,陈桓洛才从营帐中出来,上了马车,车帘掀开的时候,邵堰眼睛一亮,笑眯眯的朝他招手,“坐这儿” 陈桓洛长发全部扎起来,一尾长发简单利索的垂在身后,他身上穿着邵堰玄黑的长袍,胸前的长襟整齐的压在锦带中,邵堰比他一头,所以长袍在他身上就显得有些宽大,袖子笼住双手。 他安静的坐在邵堰身旁低头不语,听邵堰在身边和齐卫朗声交谈,恭顺温良,陈桓洛垂眸,因大雨而燃起的低落悲伤被恰好抚平,以及,那只落在眼眸上缄默不语的吻。 齐卫轻声呵斥马儿前行,听邵堰在车里朗声大笑时总感觉一场雨后,两人之间的感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七月中旬正是最热的日子。 皇宫中绿树浓荫,凉亭中闲曲悠然。 邵堰喝下第四杯凉茶,皇帝才从奏章的批改中抬头看他,邵堰露齿一笑,端着茶杯意味深长的问皇帝,“凉茶冰凉可口,刚好配上燥热的日子,皇上不需要再让人送上来些吗?” 身后的下人扇着凉风,辰修齐托着下巴,“邵卿,这桌上的凉茶都是你喝完的吧” 邵堰干笑着咳了两声,他将茶杯拿起来,石桌上摆着见方的乌木盒子,盒里一条一楞摆着整齐的冰块,酝出冰凉的口感。 “邵卿想说什么?”皇帝问,看他颇有兴趣的摆弄木盒中的冰块。 邵堰说,“皇上,您知道这宫中的冰块是如何来的吗” “从北方运来,藏冻在地下,再供奉到宫中,有何不妥?” 邵堰点头,“炎炎夏日,这冰块的价钱极高,除了进奉皇宫之外,民间只有富贵人家和高官家中能用的起。” 邵堰捏起木盒中的一大块方正晶莹的冰块,抬起来在眼前晃悠,神神秘秘的说,“皇上听过冰窖藏尸案吗” 辰修齐原本端在唇边的凉茶微微一顿,皱眉看他。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