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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闻没有立刻离开,站在原地疑惑地打量陈荪。厉峥的埋怨清晰可闻:“我早就告诉你不要留他,不要留他!”妙闻不知道这个“他”指的是李平还是陆之遥,但厉峥语气中充盈的焦虑和懊恼几乎要化为实质。 陆之透的声音听起来比丈夫要冷静些:“你大呼小叫什么?事已至此,当务之急要先封锁消息。” “封锁消息?对谁?明前阁?夷云派?封得住吗?能瞒多久?”厉峥说着居然笑起来,“这下可好,能得罪不能得罪的,现在通通得罪了!” 妙闻茫然地瞥一眼陈荪,陈荪貌似无奈地撇了撇嘴。陆之透呵斥的声音传来:“你慌什么?还没有大难临头呢,你先自乱阵脚,你看看你自己,是堂堂一庄之主的样子吗?” “一庄之主?一庄之主说话算数吗?一庄之主的命令你听了吗?”厉峥越说越来气,几乎咆哮起来,“我不过是你的傀儡,是夷云派的棋子、挡箭牌、替死鬼!我算哪门子一庄之主,嗯?” 妙闻和陈荪面面相觑。陈荪伸手要拉她走,但妙闻想起自己前来的初衷,转身要去敲门。陈荪用力拽住她,不让她上前。两人都不敢出声,只好沉默着僵持。 房间里也沉默了片刻,终于陆之透开口,语气委婉了少许:“我知道你心存不满,但玲珑庄因何而生,你我心知肚明。没有夷云派,就没有玲珑庄,你我也只是籍籍无名的小辈……” 厉峥打断她,冷笑道:“你看你又来了。每次我抱怨两句,你就摆出这副贤妻良母的嘴脸,劝我安安分分做一个傀儡。你这番苦口婆心,我厉峥实在消受不起!”话音刚落,房门被打开,厉峥从里面往外走。 陈荪像是被烫了一下,猝然松了手。妙闻心中冷哼,脚下却没有收势,放任自己往前倒,一头栽进厉峥怀里。厉峥大概是被撞疼了,嘶的倒抽一口冷气。妙闻在他怀里抬起头来,微微蹙着眉,担忧的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惊慌。厉峥愣了一下别开目光,伸手扶她站好,语气近乎平和:“什么事?” 妙闻原本是要请示陆之透,此刻转念一想,对厉峥道:“陆之遥的眼睛中毒了,属下不懂解毒,想请庄主拿个主意。” 厉峥自暴自弃似的往房内一指:“问她,她说了算!”说完拂袖而去。妙闻朝他的背影声情并茂地喊了两声庄主,等他走远,这才走进房间。只见房内摆设完好,陆之透坐在桌旁,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见妙闻走进来,她不急着起身,反而提起茶壶来,边斟茶边问:“不是让你照顾陆之遥吗?什么事?” 妙闻亲眼目睹这夫妻俩粉饰太平的功夫,心里暗暗叹服,嘴上回禀道:“他中毒了,属下不会解毒,所以前来禀告,看是不是下山请个熟悉药理的郎中来瞧一瞧。” 陆之透闻言看向妙闻:“你是说他会毒发身亡?” 妙闻摇头:“属下不确定。目前他只有一双眼睛有中毒迹象,伤口血色正常,毒性应该没有扩散到血脉中去。不过以他的身手,居然会被李平刺伤,所中之毒一定不简单。而且他现在昏迷不醒,症状难断。属下担心如不及时解毒,最终还是会危及性命。” 陆之透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妙闻静静地候着,原以为她这个做jiejie的会紧张陆之遥的安危,理应当机立断,却不想她居然如此拖延时间。妙闻悄悄察言观色,发现陆之透竟似真的犹豫。她始终不发一言,沉默的时间越长,妙闻越发感到心寒。 终于,陆之透拿定了主意,对妙闻道:“深更半夜,恐怕也找不到郎中。你先去照顾着,等过了今晚,明天再派人去钟陵求医吧。” 妙闻觉得齿冷,面上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担忧:“万一他今夜毒发……” 陆之透瞥了她一眼,忧心忡忡道:“或者你知道什么办法可以压制住毒性的,不妨一试,起码熬到天亮。” 妙闻觉得无话可说,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出门发现陈荪早已不在原地,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往陆之遥房间的方向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有脚步不紧不慢地追来。 陆之透来到妙闻身旁,叹了口气说道:“我始终放心不下,今晚我同你一起守着他!” 妙闻默默点头,两人疾步来到陆之遥房中。陆之透先查看了他的伤口,听妙闻说刀伤无碍,松松地舒了口气。她满脸担忧,又像是不忍目睹陆之遥的样子,只在桌前坐下,远远地朝床头看过来。 妙闻打来清水,坐在床沿替陆之遥清洗双眼。这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陆之遥腹部的伤看着可怕,但只要好好调养,就不会留下后遗症,甚至连疤痕也可以抹去。可是这双眼睛却令她束手无策。中毒原本并不可怕,无非是解药和时间的问题。然而妙闻从未听说过仓山七孑中有人用毒,更遑论解药。她身为明前阁暗卫,既是爪牙也是耳目,连她也不知道的事,恐怕这世上的知情人寥寥可数。更糟糕的是,陆之透似乎并不打算争取救人的时间。妙闻忍不住为陆之遥叹息。 第74章 归心似箭不得还 陆之遥没有昏睡太久,次日晌午,他清醒过来。头痛耳鸣都已消失,还是有些恶心的感觉。他睁开双眼,只看到漆黑一片。 陆之透不在房中。妙闻正坐在桌旁出神,听到床上的动静,忙起身过来查看。她见陆之遥瞪大眼睛,目光涣散无神,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陆公子,你看得见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姑娘?”陆之遥认出她的声音。他稍稍一动,腹部的伤口传来一阵撕扯的疼痛。陆之遥只好放松下来,忍不住微微蹙眉,对妙闻道:“多谢姑娘!除了伤口有点疼,就是这双眼睛看不见东西,其他还好。” 妙闻打量他的脸色,休息了半天,改善微乎其微,眼眶周围的青黑色淡褪不少,但这并不是个好兆头,妙闻无法判断他身上的毒素究竟是消减还是扩散。不过他自己都说其他的没什么,妙闻也就松一口气。她言简意赅地说道:“你的刀伤不算严重,静养个十天半月就行。眼睛看不见是因为中毒,但可惜我并不擅长解毒。我已向庄主和夫人禀报过,希望另请郎中为你医治,所以你不必担心。”她说着到桌前倒了一杯水:“你先喝口水吧。我让人把饭菜送来。” 陆之遥点了点头,在妙闻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妙闻将茶杯端到他嘴边,伺候他喝完水,然后走出了房间。 陆之遥被独自留在寂静之中,他回想夜里打斗的情形,确信李平必死无疑。他细细回忆李平说过的话,意识到自己还是给玲珑庄惹了麻烦。他刚刚宣布脱离玲珑庄,转头就在这里杀了夷云派的人,而这个人表面上虽不在册,实则资历不浅,是一颗重要的暗棋。如此一来,玲珑庄难辞其咎。 陆之遥默默推算,既然仓山七孑是奉命潜入仓山派,那么夷云派至少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