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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转过去,边卉神色如初,但翕动的睫毛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真是可笑,听你的意思,倒是我抄你了,证据呢?” 又岚:“刚才那支舞,就是证据。” 边卉笑出声,“我也会。” 话说完,她也独舞一支,比起又岚,相差甚远, 肖咪咪在一边儿嘲笑她,“高下立见。” 边卉眼神发飘,随即说道:“你轻轻松松拿走我的心血,不付出任何劳动过程,当然有时间加工打磨,修缮细节,由此,呈现给人的作品,就好像是略高一筹,大家做过比较都会站在你那一头,从而忽略这份心血的本来拥有者。” 又岚:“那你又如何证明这份心血是你的?” 边卉:“我比你先发布,这就是证明。” 又岚:“我在创作过程中并没有要求绝对保密,所以进出我工作室的人十之八-九见过这支舞,你应该保证不了这其中没有你的间谍吧?” 边卉:“说到间谍,我倒要问问你了,为什么UIN的舞者会跟你的好闺蜜左晴关系这么密切,天天聊微信,打电话,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 又岚:“说你是小三啊。” 边卉瞪过去,理智全无,“你说什么!” 又岚:“别太激动,你介入我与曲异之间,已经是圈内外人尽皆知的事儿了。” 边卉:“你放屁!” 又岚:“我放的屁你都上赶着闻,你对我可真是真爱。” 众媒体炸了,人手一只话筒杵上来,后头的围观群众也开始议论纷纷。 边卉气不打一处来,调整两下呼吸,又回到抄袭问题上,“你别想转移话题。” 又岚没想转移话题,刚要说话,有个声音抢先一步,“我们不需要转移话题。” 她闻声看去,只见修戎款款而来,那张俊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在咫尺时,她才发现,日日黄粱夜夜梦,思念溢漫太古城。 第37章 第 37 章 修戎身后是曲异,又岚眉头紧皱,“你们……认识?” 曲异面色苔青,握拳透掌。 修戎温润一笑,“托你的福。” 又岚没听懂。 修戎当着众人面,捋了捋又岚碎发,小心翼翼藏在耳后,“我回来了。” 他是在回答那通半截垮掉的电话中,又岚的问题。她知道。 俩人你侬我侬,现场一堆人云里雾里。 边卉看见曲异,眼瞪的老大,却不敢走过去。她没身份走过去。 修戎转过身来,面对媒体,“UIN责任人边卉窃取The Blue编舞,获名获利。刑法第217条,以营利为目的,侵犯著作权,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话毕,闪光灯照亮整条通道,让人恍惚以为,夜幕还未降临。 边卉慌不择言,“你他妈谁啊?!你搞错了吧?是她又岚抄袭!” 修戎推曲异到前边,一脚踹在他腘窝,他腿一软,差点跪下,“是边卉抄袭。” 边卉脸色突变,众媒体人一头雾水,又岚也不明所以。 修戎:“大声点。” 曲异吸一口气,大声说:“那编舞,是边卉抄又岚的,刻意选在MV发布前放上网,就是要人以为,是又岚抄袭她。” 边卉冲将过去,攥住他衣领,“你胡说八道什么!?” 曲异不耐烦的甩开她手,“滚。” 边卉眼泪簌簌下落,啪嗒啪嗒掉在身上、地上,“你给我说清楚!是她抄我!” 曲异掀起眼皮看她一眼,“要点脸吧,就你这水平,跟又岚差的不是一个十万八千里,你当人群众眼瞎?” 被拱到这份儿上,边卉也破罐子破摔了,“你是又岚前男友,你一直想跟她重修旧好,你当然帮着她。可是,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现场知情的几人都被边卉的不要脸给震慑住了,真是不要脸的难以超越了。 曲异拿出手机,点开边卉微信,把边卉发给他的调情话播放出来。 边卉过去抢手机,“你被又岚踹之后,我可怜你,跟你在一起,你鼓动我与她为敌,撺掇我栽赃陷害她!都是你干的!都是你教唆!” 又岚被惊掉了下巴,边卉可真牛逼啊! 曲异不想跟她周旋,转过身,看修戎。 修戎:“你可以走了。” 曲异走前,用力看了又岚一眼,那一眼,有仇恨,有埋怨,还有遗憾。 边卉双眼再不见曲异时,瘫坐在地,面对头顶不断闪现的镜头,突然陷入静默,一句为自己剖白的话都不再说,冲破眉眼的剑拔弩张也都随风而逝。 她算到了又岚应对她的千万种办法,独独没想到,败在了自己人手里。 本以为抄袭帽子扣又岚头上,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成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修戎最后总结,话里话外指那群媒体,“你们确实有眼,也确实看不见。” 众媒体心虚,陆续收了机器、夹了尾巴,走了。 又岚倚在玻璃墙上,嘴角平和,似笑非笑。 原来,有倚靠的感觉,是这样的。 边卉还趴在地上,两只手拄着地面,手背青筋暴起,眼泪湿一地。 又岚走过去,蹲下来,看她,“这个结局,你还满意?” 边卉狠狠瞪她一眼,一言不发。 又岚:“如果不是修戎出现,你只会比现在更惨。” 边卉:“不可能!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不会有任何可乘之机!” 又岚:“可伶和霍柏居小组考试,跳的就是这支舞,考官里有个三十多岁瘦高男人,他是周知乐男朋友。” 边卉:“可是我根本就不是通过他拿到你的编舞!” 又岚点头,“我知道,但别人不知道。如果我把这件事抖搂出来,相信群众心里那杆秤会好好衡量的。到时候谁是贱人,还难分辨吗?” 边卉眼眶发红,咬肌鼓动,似是要咬碎一口牙,“无耻!” 又岚笑,“到底是谁比较无耻?” 边卉大吼,“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又岚:“是你不放过我,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边卉吼的嗓子眼冒烟,猛咳两声,“你比我有才华,比我有能耐,有你在一天,就不会有边卉立足之地,你怪我苦苦相逼,可明明就是你在逼我!” 又岚:“听你这话,有才华、有能耐倒是罪过了?” 边卉:“你不明白,我为编舞付出了多少……” 又岚:“吃不了这碗饭,就别捧着碗往上凑,被推倒在地、被摔了碗,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边卉没再说话,或许是觉得又岚话已至此,她多说无益,又或许是在想,是不是天生吃这碗饭,对于一个努力上进的人来说,究竟重不重要。 有些人穷极一生,在自己并不擅长的领域,对那些独领风sao的人望尘不及,削尖了脑袋往上挤,却也只是混个二把刀,这样,真的是他们想要的吗? 良久,边卉收拾起破碎的尊严和对舞蹈破碎的热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