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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爱心盒子,裹着整盒的酒心巧克力,盒子外稀疏地垫了一层玫瑰花瓣,嗅上去还有淡雅的玫瑰花香。 谁送的? 里面没有任何卡片,除了巧克力和花瓣,没有任何信物,如果不是快递小哥言之凿凿,她都不相信这是自己的快递。 按理说,慕则止和她离婚了,不可能送她这么有暗示性的礼物,再者他也不是那种会花心思在这些细节功夫上的人。他最可疑,但也最不可能。 既然猜不透,迟几许就不猜了,将巧克力放到床底下的收纳箱里,削了一只铅笔开始铺纸作画。 时间流逝得如同窗外的雨水。 她画了一朵娇艳的牡丹花,盛满雨露,浓艳富丽,最大的一侧花瓣上滚落一串雨珠,滴入下面质地古朴色泽幽暗的酒觞里。望了眼天色,配文:把酒送春春不语,黄昏却下潇潇雨。 落笔之后,迟几许接到了录用通知。 天还没有放晴,气象台的女主播不疾不徐地念着,今年将有强风过境,但是迟几许的心已经明明朗朗了。 魅色在市场竞争之下屹立不倒,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它的激进创新,敢用新人,这也是迟几许能进入一流设计天堂的重要原因。男性市场的时尚引领,发挥最大价值挖掘新风尚,这就是魅色真正的魅色缩在。 迟几许以前知道魅色,都只是因为慕则止衣服上那些铭牌,以一种高山安可仰的学习心态观摩着设计者的独特匠心。 睡衣设计部的人不算多,但是竞争不比外头松懈,迟几许第一眼看到满室的精英,就知道自己未必有真正上阵的机会。 “听说这就是那个拿着暴露设计来应聘的迟几许?” 鸡尾酒效应发作,迟几许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扯着眉头往那个方向看过去,一个穿着得体,相貌温柔的女孩子在和谁聊她,看年纪比自己还要小。 “我并不认为我的设计一无可取,也不是为了博人眼球。”迟几许推了一把自己鼻梁上架着的黑框平面眼镜。 那个女孩子僵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被迟几许听到了,红着脸赧然地回眸,手里的铅笔戳得指腹微疼。 迟几许看了看,自己的位子还在她的旁边,算是一种缘分,她也没有欺负小姑娘的想法,方才和小姑娘聊天听话的人已经各归各位,八卦到此终止,迟几许放下东西,把心仪的薄荷摆上桌头。 “你也喜欢薄荷?” 小姑娘尴尬地找话题。 迟几许脸色平静地摁下开机键,“还好。看来你也喜欢。” “我喜欢养猫。” 迟几许点头,“你喜欢应该是猫薄荷,与我的不一样。” 搭讪失败,小姑娘的脸更加红一道白一道,她竭力想使迟几许不要误会,她对她绝对没有恶意,但是对方好像抱着这样的认知却并不怎么在意。 “但是,”迟几许忽然扭过头,冲难堪的小姑娘微微而笑,“你挺可爱的。” 小姑娘怔了一下,因为迟几许的迷离不明的态度而茫然,“我,我叫明思。” “好名字。”迟几许与她寒暄了两句,不用问她也已经猜出来了,这个小姑娘应该刚毕业出来找工作,和她同一时间录取的,这么年轻,看来读书的时候是一名学霸。 迟几许摆好了物件,和明思又聊了一句,说到了什么,明思耳朵尖,听到身后有人私语之中爆出几声大笑,不由得压低了唇,凑过来告诉她:“今天还有一个重量级总监没来。” “谁?”迟几许侧目,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放下了工作,三五成群地在一起聊天。 明思抽了一张白纸,用蓝色彩铅写了一个名字:艾维斯。 迟几许一愣,低声道:“哪个艾维斯?” “秦觐。”怕迟几许不知道,明思在那三个字下面又提笔写了一个中文名字。 迟几许轰然一声,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秦家家大业大这个t市无人不知,旗下涉及时尚、娱乐、餐饮等各大产业,包揽了t市近乎半个产业圈,虽然近年来有所下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祭出这个名头来,还是能让人震上三震。 秦觐是秦老的次子,上头有一个毕业于常青藤名校的兄长,他本人也念的是国内的一流大学。当年怎么认识秦觐的,迟几许已经不太能记得了,那时候她很想喜欢秦觐,不过在得知对方的身份之后就不了了之了,她高攀不起。 不过对方谦和有礼,待人以诚,做个朋友倒还是不用拒绝的。 “他不安心做秦家的二公子,来魅色做一个设计总监,确实挺奇怪的。”明思以为迟几许在思考这事。 和秦觐来往这么久,当然知道他修的专业就是设计。魅色是国内一流的男装杂志,他会来这边迟几许并不惊讶。 不过整个设计部的人等了这位秦二公子一上午,硬是不见一个人影,吊足了胃口,迟几许午间下去买盒饭,明思建议到明华街去,那边的水煮rou很好吃,她不清楚地段,绕了个远路。 慕则止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休闲服打扮,最近给公司里的人休假,他比较闲…… 一定是因为闲,所以才会来魅色附近的网咖上网。 迟几许拎着大包小包,下楼梯的时候,脚往右崴了崴,汤汤水水就要洒出来,慕则止从身后跟上,看到她的一瞬间,就知道已经没有办法佯作不认识,他加快了几步,稳健地扶住了她的手腕。 迟几许已经贴上了他的胸口。 翕动着,气息有一丝不稳。 迟几许飞快地说了声:“谢谢。” 但是这个男人并没有松手,他握着她纤细的腕子,白皙皓腕,宛如一截嫩藕,和初见时没有什么不同,不见面的时候,说服自己的不想不念,都成了自欺欺人的笑话和骗局。 慕则止艰难地眨了下眼,“我听说,秦觐调到魅色了。” “你的消息来得真快。”迟几许现在双手拎着东西,只能挣着手腕将自己的手脱出来,对他蹙眉道,“这是大街上。” 他的目光暗了暗,迟几许扭回头,才发现他眼底薄薄的一层灰影,唇色憔悴,透着不健康的苍白,迟几许仿佛被刺了刺,有一种自己说的话太过刻薄的感觉。 她不忍心了。 “你没找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