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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臼了,”迟几许的左手将他扯开,握着纤细的一把小臂,满不在意,“还好你没握这儿,慕总力气大,我怕脱臼变成骨折。” “对不起。”他低下头,苍白的脸色,那一双漆黑的眼无比深浓,宛如墨色。 迟几许又心软了,没说什么,左手拎着东西往回走。 来不及换药,迟几许点了一下零钱,抽了七十九元现金,按照慕则止说的地方去敲他的门。 似乎没想到她会来这么快,慕则止刚沐浴完。 水还没干,贴着鬓边耳际的黑发渗出两滴露珠般的水,神色携了分疲惫和淡漠,上半身裸着,露出袖长光滑的肌理,完美比例的肩膀和腰身,肌rou分布均匀,增之一分太多,减之一分太少,腰腹下围着一条蓝白浴巾。出挑如画的凤眸,晕着一抹青影,仍然魅惑,宛如桃花,明而不妖,安静地打量着她,不进不退。 他很好看,很好看……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这么觉得,她接他的情书,放任他的小弟开玩笑叫自己“嫂子”,都能满足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虚荣心。 她轻轻地咽下一口水。雪白细长的脖颈,动了下。 她以为他没看到,她是这么垂涎他的美色,越是熟悉,越是喜欢。 但不巧的是,他全看到了。 16.第十六章 仿佛房间里的人在进行什么好事,被迟几许忽然撞破了。 她挤出一点笑,把钱掏出来,“七十九。” 慕则止淡淡地看了一眼她的手,视线偏过右手,缠了绑带,藏在袖中,“上了药了吗?” “啊,嗯。” “进来喝杯茶吧。”慕则止请她入门,自己去了卧室。 他们的关系现在有点复杂,比陌生人多一点,比亲密又少一点,迟几许无措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太扭捏了,喝茶而已,便登堂入室,自己找了客厅的沙发坐下。 奇怪,这明明是慕则止朋友的家,怎么他居然在这里住,还公然用了人家的浴室,而且看模样他那个朋友压根不在家。 胡思乱想了一阵,换上休闲常服的慕则止徐步走了出来。 清爽干净的脸,除了一缕憔悴,英俊逼人。迟几许却盯着他的t-shirt一直瞅,这件衣服很眼熟,她手机里的照片应该还有缓存。 前不久聊天群里有人发了一张慕则止和关紫苏的亲密情侣照。 铜矿的照片,慕则止穿了一身雪白的长袖,胸口画了一个黑白面的模特,隐约可见,和关紫苏那件说不是同款都是骗局。 眨了下眼,感觉到一股涩意。 慕则止绕过光洁鉴人的流理台,将从超市里买回来的碧螺春撕开,泡了两杯,热气腾腾,放到茶几迟几许的面前。 热雾氤氲,水中的新绿仿佛也是guntang的。 迟几许双手捧住茶杯,觉得他身上的这件t-shirt真是辣眼睛,不忍心看,但是他的脸又很俊朗迷人。 “几许。” 对面的男人忽然这么喊了她一声,迟几许握着杯盏的手一顿,垂下眼睫,一颗心乱跳,跳得飞快,比他喊“宝贝”的时候还要紧张。 男人可能对任何人喊“宝贝”,但是她的名字,是独一无二的。 “可以为我画一幅画吗?” 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迟几许愣了一瞬,“为什么?” “纪念。”慕则止的坐姿很优雅,但也有种自恃之感,仿佛他正坐在自家里,与远道而来的客人闲话家常。 迟几许点头,“好,不过我可能需要回去拿一下画板。” “不用了。”慕则止扬了扬唇,从里屋又取出她绘画需要的画板、笔、素描纸。 他递给她,迟几许把铅笔捏在手里握了握,质感光滑而细腻,宛如一团圆脂。没想到他还会私藏这些东西。 “你摆个姿势?” 慕则止听到她的建议,低声道:“我想看着你画,你拍下来就好。” ……这个,迟几许有点傻。 他今天是不是很反常,慕则止对她不假辞色久了,都忘了以前他追自己的时候是怎么腆着脸,把满世界烂大街的情话厚颜无耻地说给她听的。 “嗯,好啊。”迟几许从裤兜里翻出手机,对着眼前正襟危坐的男人对光、聚焦,但移来移去总觉得似乎差了些什么,她脑海灵光闪现,一个馊主意祸从口出,“画裸的?” 慕则止指尖一抖,末了,他淡淡地掀开眼皮,迟几许瞬间后悔了。 “我的**,只能给妻子看,抱歉。” 她已经不是了啊。 迟几许尴尬了一下,笑道:“我开个玩笑,你不要那么认真,我拍了,你做个好看点的姿势。” “嗯。”虽然答应了,但是他的肢体仍然稍显僵硬。 左腿不自然地叠在右腿上,还是熟悉的姿态,但怎么看都少了那份自然而然潇洒随性,拘谨了不少,漆黑的眸微微上挑,不见天日的那般黑。 迟几许连拍了六张给他看,慕则止随便挑了一张。 她转过身对着起居室就近的书桌铺开画稿。 逆着光,她清蓝色的宽袖毛衣笼在黯淡天光里,一绺微黄的卷发,被风吹得干燥地蜷起,他凝视的眸蔓延着一抹温柔,勾了勾唇。 “其实,我的油画画得比素描要好,中国画也学过……”她不会告诉慕则止,她学国画画得第一个人物,是他。 神气的,自信的,自恋的慕则止。 慕则止走过来,将那杯腾着热雾的茶放到她的手边,迟几许右手受了伤,现在什么事都不敢劳驾右手,只敢以左手作画。 看得出她的左手不太熟练,但在素描纸上走笔却很轻灵,宛如掐着一缕春风,将白色的纸染上淡淡的银灰。 他从身后,将迟几许缓慢地拥入怀里。 温热的胸膛贴上来的一刹那,迟几许全身僵硬了一下,她翻了翻眼皮,轻咬着下唇,笔尖一顿。 “不要动。”他按着她的腰,只是抱,没有别的举动。 迟几许“哦”了一声。 一边作画,一边问他:“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慕则止的声音只剩下微弱的一缕,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