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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啊,你怎么知道我在HF工作的?”傅丞答:“新招的设计师的简历,我都会看一下。” “哦……”这倒不算奇怪,毕竟设计部门对于HF来说也是非常关键的了。 第20章 宁子归想到,大概自打自己进公司的那一刻,傅丞就已经得悉了。可他还那么费劲儿地隐瞒,倒显得非常可笑。他在乎的事情,大概在傅丞眼里微不足道。宁子归难免有些难堪:“你……你倒不会怪我不自己跟你说吧?”傅丞说:“为什么?”宁子归有些忐忑地捏着手里的筷子:“我觉得有些难为情……”傅丞笑了:“我不是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自然知道你难为情,所以我才不提起。”宁子归一怔:“啊?”傅丞又说:“我是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怪你?” 这个问题让宁子归一下怔住了:“我、我不知道。”傅丞笑:“我可不是说了,你擅长自寻烦恼。”说着,傅丞又礼尚往来地捞了一块牛rou放到宁子归碗里。只是傅丞手艺不精,那牛rou显然已经过老了,宁子归吃在嘴里咬不动,但心里却已是软绵绵的一团。 傅丞和他吃完了这一顿,宁子归抢先就掏出信用卡结账:“说好是我买单的。”傅丞四平八稳的:“我并不打算和你抢。”这下反而是宁子归有些尴尬,干笑着将卡递给服务员。宁子归学着傅丞付账时那样,貌似毫不在意小票上的数字,买完单就潇洒地离开。 实际上宁子归也没有太在意这个数字。虽然说,他一个人或是和普通朋友出来,肯定不会选这么贵的餐厅。可他现在又非一个人吃饭,傅丞也非他的普通朋友。再者,如薯仔所言,宁子归收入并不低,总也不像学生时期那样,一顿好点的饭都支付不起。 这么想着,宁子归和傅丞都走进电梯了。宁子归抬起头来,看着傅丞说:“我说,傅总是真的没试过吃人均低于200的平价料理餐馆吧?”傅丞低头看他。现在没了餐馆里的柔和灯光、水汽蒸腾,可傅丞仍是一样的眉目柔和:“不是啊,以前不是老和你吃饭堂。”宁子归的脸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宁子归真是很容易脸红。 宁mama说他是天生的“脸皮薄”,太薄了,以至于包不住里头的心思。 傅丞的脸好像靠近了些,他身上的气味似一张网一样笼罩下来。宁子归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他们重逢的那一个画面,他不小心地撞上了傅丞的背脊,闻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气味——比以往的傅丞还多了一点男士香水味——茉莉花瓣混着岩蔷薇的异香,如同海浪一样向宁子归袭来。 宁子归一瞬间眩晕起来,眼帘无力地垂下…… “叮——” 电梯忠实而冷静地响起提示音,自动门按照设定打开,刚刚一切静谧都被商场的嘈杂扰乱,连同傅丞身上的香味,都随着气流的涌入而变淡。 看着傅丞快步往外走去,宁子归突然觉得自己脑子出问题了,居然觉得刚刚傅丞要吻他。 傅丞怎么会突然想吻他呢?傅丞为何要吻他?傅丞为何会……这一定是错觉。 宁子归亦步亦趋地跟在傅丞身后,心思好像被风刮过的放满纸张的桌面。傅丞亦是一语不发的,好像在烦恼着,又好像只是平常的他。宁子归忽然觉得像回到了以前,以前他俩约会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吃完饭,两个人沉默地一起走着。 似是漫无目的,实质恋恋不舍。 宁子归是承认自己对傅丞的依恋的。也许是不得不承认。他以为这几年可以割舍掉,事实上,那是扎了根的。宁子归小心问他:“所以我们下个月才能见面?”傅丞像是回过神来了,眼神清明起来:“最近忙一个项目。”宁子归想了想:“是收购SC的事吗?”傅丞微笑了一下:“你倒是有关心这些事啊?”宁子归说:“关心一下也很正常啊。这不是咱们公司的事吗?”这话原是寻常,可当“咱们公司”四个字溜出嘴巴的时候,宁子归却又窃喜起来,这份小小的喜悦,又让他莫名其妙地腼腆了一下。像是他忽然揣了一个小秘密在兜里。 傅丞说:“大概要到下个月我们才能再见了。因为我要出差。”宁子归问他:“是要到SC总部所在的城市吗?”傅丞点头。其实如非出差的话,他就算多忙都能抽到时间跟宁子归见面的。出差就没办法了。宁子归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出差,就算傅丞多忙,他也可以在公司偷窥一下英姿飒爽的傅总。 还没分别呢,宁子归就难过起来了。 才那么几天的时间,比那七年的分离还难熬。 “我养了一盆绿萝。”傅丞忽然说。宁子归怔了怔。傅丞说:“在我出差期间,可以帮我去浇水吗?每一天都去浇一次就行了。”宁子归愣了愣:“在黑天鹅吗?”说着,傅丞答:“是的,我将它放在2306,你有门卡的。直接去就可以了。会太麻烦吗?”宁子归连忙摇头:“不会。”说着,宁子归又笑了笑:“我很乐意。” 傅丞和宁子归挥手告别后,傅丞便匆匆去了一家尚未关门的花店购买绿萝。 考虑到下周便要出差,傅丞很想与宁子归共度周末,然而情况并不允许。因为大傅先生难得回来,已经定好了这个周末是家庭时光。一行人驱车前往附近小城镇,那儿有一处大傅先生购置的私人庄园。这周末,傅丞都将在此度过。 庄园虽然一直有人打理,但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傅丞坐在池塘边静静钓鱼,也没注意旁边田小姐和大傅先生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 大傅先生似乎并没有在意心不在焉的儿子,他似乎习惯了傅丞的难以沟通——即便现在的傅丞已经比以往好相处不少,但他明确知道傅丞对外界筑起的墙从未推倒。傅丞,从小就是一个将自己与外界隔绝起来以求安稳的孩子。 似乎现在也没有改变多少。 大傅先生将目光瞥向傅丞,道:“我也打算回来定居了。你呢?所以你打算在黑天鹅住多久?”傅丞总算回过神来,看着父亲答道:“我付了一年的钱。”大傅先生笑了:“哈,那期满你就会搬回来吗?”傅丞不置可否,装作认真端详鱼线的样子。田小姐坐在一旁,像是为了化解尴尬一般笑着说:“丞丞也大了,老跟大人住也不像样。而且期满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谁知道会怎么样了?说不定到时他就拍拖了呢?” 大傅先生听了“拍拖”2个字非常讶异。 寻常人家与大龄单身的孩子闲聊,经常会开类似的玩笑,一般不会引起什么反应。只是这可是傅家,对象可是傅丞。谁都不会随便跟傅丞说这种话。大傅先生怀疑傅丞是不是根本无能力建立起亲密关系,所以他从不做催逼孩子找对象的举动。大抵是傅丞自我封闭的意识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