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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六弟可怎么弄啊?”边远叹道。 曹清宜手轻轻在边远肩膀上拍了一下,边远立即用力把背挺直,肩膀也朝后张开,整个人立马显得精神了些。 “暑假还有一个多月哩,你再打听打听,兴许能找到认识的人给牵牵线。我常听你读二弟的信,说外头每日一个样,实在不行,等六弟读完初中,三年后就又是一个样,不定就有了转机。”曹清宜声音总是轻轻柔柔的,但能让人也跟着平静下来。 边春晗被边兀带着跳了一圈,只觉得双腿发软,“兀儿,哥玩不动了,你带小哥哥玩会儿。” “哥还是不舒服?我跟你先去洗了,你床上躺着。”边兀立即问道。 边春晗推了推边兀,“不打紧,就是白日累着了,哥肚子撑着了,可不敢就往床上去躺着,你去玩,哥就在旁边看。” “我白日跑狠了,也跳不动了,就跟哥一起站着。”边兀眼珠子都没动就接道。 边春晗半点儿不疑,一听边兀累了,搂着他的肩靠在歪脖子酸梨树上,还哄了不依地来找边兀跳舞的边博跟袁水泉和边俊学好看的新舞。 边俊正又跟袁水泉闹了别扭,不肯学要扭屁股怂肩膀的动作,叫袁水泉仗着力气大来了个公主抱,气的脸都红了。 “所以才叫你跟我学,跳了这舞才能长高,不然下次我让你抱我一个。”袁水泉还嬉皮笑脸的凑在边俊脸边胡说。 “你个二皮子,赖脸皮!谁个想抱你了,你当我三岁哄我,长高要靠扭屁股能长,怎么不见街上恁多女人都是大高个。”边俊一把推开袁水泉的脸或。 这时候市里还没有查到那一块儿,好些小巷子里门口用红纱罩着的,昏暗的灯光印出红光,走进了才能瞧见。边俊月假不能回家,有几次跟袁水泉在外头吃晚饭碰见过好几个穿着短短的紧包着臀部的裙子的女人在街边走来走去。 “好哇,边小俊,你还敢惦记那个,我不是说叫你全部从脑袋里删除么!”袁水泉故意叫了起来。 “哪个惦记了,你、你真是臭嘴巴。”边俊狠狠瞪了他一眼,打定注意接下来都不理他,省的又招出什么更气人的话。 正好边博被边春晗打发过来缠住了袁水泉,边俊转身去找在厨房里收拾的刘芳娥说话。 边春晗白日遭了罪,一会儿就哈欠连天,先打了热水在院子角落冲澡。 两人脱的精光,共用一条毛巾你给我擦擦背我给你搓搓胳膊,不时就爆发出一阵阵大笑。 “六弟哥两个关系还真是好。”曹清宜对边远说。 刘芳娥心疼大儿子,特意交代了几次叫几个小的不要在大哥大嫂单独说话的时候不要老凑过去。 这会儿两个人说了会子话,准备跟弟弟们玩会儿。 “他哥俩是绝的,一刻都离不开。”边远道。 夜里起了点儿风,边春晗光着身子,缩了缩肩。 “咱赶紧进去呗。”边兀三下两个把毛巾拧干就晾在旁边的树杈上,推着边春晗进了屋子。 边春晗躺在床上眼皮就直往下掉,甚至没照惯例跟边兀嘀咕几句,余下边家兄弟闹闹哄哄的先后进屋、袁水泉甩手段压了边俊跟他一起睡折叠床,都没有把人吵醒。 边兀看边春晗脸上泛着红晕,心里总不舒坦,夜里时时伸手摸一摸。 “三哥,四哥,你快来看看,哥不好了。” 边虎白天跟几个弟弟玩的太疯,边兀叫了好几遍都没醒,倒是谁在边上折叠床的边俊先行了,找了火柴把蜡烛点燃边家孩子打小生病少,正像老人们说得那样不生小病的人,生起病来就是大病。 第25章 抢话 边春晗前几年帮着照顾三个又出水痘又发腮腺炎的弟弟都没染上,这会儿竟烧的抽搐起来。 边俊慌忙去拍门把边存志夫妇叫起来。 边存志穿上上衣,从木衣箱里翻出一件外套裹在边春晗身上,抱着就往外跑。 边兀身上挂着自己的小褂子,手里拿着边春晗的衣服,边俊和刘芳娥喊都喊不住。 卢林村有家私人开的小诊所,前些年就只买些能口服的药,那家不知道想了什么法子让大儿子去镇上卫生所干了两年回来,也开始给人打针,因比镇上方便,村里人倒也愿意去。 罗旺夜里摸黑跟娶来两年还没怀上的漂亮媳妇努力了两把,觉得才刚睡着就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了。 “大侄子,快帮忙看看我儿子……” “我哥他白日坐车晕车晕的厉害,下午看着有些中暑,晚上本来好了,还吃了两大碗饭,夜里就烧起来。 边存志抱着十四岁的儿子跑了二十几里,气都喘不匀,边兀在旁边条理清楚的把边春晗的情况说了一遍。 罗旺被人从美梦中吵醒,本来一肚子火,看到是边存志才放缓了脸色,因着边存志可是十里八乡唯一一个生了十一个儿子的汉子,是个男人都高看他一眼。他还想找机会跟边存志问问生儿子的法子呢。 把人让到屋里,罗旺穿上衣服,细细地问了边春晗的情况。 “你说你他早上和中午都没吃东西,回去先喝了两碗粥不到两小时有大鱼大rou的吃了两碗饭!”罗旺惊讶的重复道。 “嗯,还有好多吃食,饼干、糖果、汽水……” 罗旺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说了,轻轻在边春晗胃部按了按,感觉都成了一个硬块。罗旺虽然是半路出家,没在专业学校学习,但他爹给他找的是个□□的时候放下来的老医生,那时遭了罪,一碰手术刀手就抖,早不能上手术台了,但医术是最过硬的,镇上卫生所一半的医生都是经他手带出来的。老医生本来不管他爹托了谁的关系,拿了多少东西过去都是不肯的。 “咱们这行可不是木匠!” 来来回回就是硬邦邦的一句话。 后来他爹不晓得怎么误打误撞的,把山里的情况照实说了一通,那老头闷坐了足有半个小时,叫了卫生所院长来叫罗旺和他爹签了一份责任状,才肯把人带在身边。 罗旺学了两年大病大痛半点儿没接触,专门跟着老医生看各种常见的病症,又背了数不清的药理,所以回来后就是有瞧不出的病症但从没因为用药出过事。像边春晗这样的,饿狠了又不好消化的鱼rou吃多的情况在镇上是会见,在村里这样物资还比较匮乏的地方是从没出现过,而且是像边春晗这样严重的情况。 “家里来了客人……”边存志不安地说。 边兀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