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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评论她人吧。” 那人一怔。 池西放下塑料袋,说了句:“你们慢慢吃,我去楼上看看。”然后离开。 池西头也不回得往没有人的二楼走,人总是没办法看清自己,当她以第三人称的角度开始观察自己,才将过去被自己蒙蔽的自己给看了个透彻。 她曾经以为易禛留学的那段时间会是她人生中最难过煎熬的时段,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和时差,让她几近崩溃。他出国的第一年,是她压力最大的高三,她急需他的安慰和鼓励,然而易禛不会再像初三时那样,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带她离开。她只能每日一边演算枯燥的题海,一边反反复复想念易禛,想和他说话,想见他。 临近高考的最后几个月,她看着教室后方的倒计时,再低头看自己越来越下滑的名次,心里渐渐缠满无力的绝望。她几乎能预料到自己的高考结果,她觉得自己要完了。她冲出教室反复拨打易禛的电话,空荡的蓝天下,她的额头细汗密布,随着电话里一次次响起冰冷的女生,她的心底也渐渐沉下去,沉到见不着底。 她开始怀疑自己对易禛的感情。这个从小陪伴自己到大的哥哥,后来成了自己男朋友的人,到底在自己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她旷掉了一下午的课,坐在cao场上一直想一直想,甚至想到如果易禛在遥远的另一个国度找到新欢,她会怎么样。 整个下午她都止不住得大哭,哭到夕阳西下,哭到月亮都隐到乌云后面,哭到易禛打电话过来。 她接起电话,完全不打算隐藏自己的哭声,不等易禛开口,噼里啪啦开始说:“易禛,我觉得太累了。异地恋太累,没有你的陪伴太累,我不知道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会怎么样。我也在考虑,也许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喜欢,只是依赖。现在的我每天都花太多的时间在你的身上,没办法正常生活。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吧,我想要全身心投入去备考。” 她不记得当时易禛说了什么,但是最后他同意了分手。 那是池西跟易禛第一次分手,而这一次,是第二次。 就像是因果轮回般,她提过一次,他也提了一次。 花开了。 没有了易禛的电话,没有了易禛的关心,她迅速得消瘦下去,名次却飞速提升。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甚至每天都把自己安排得很累,可还是睡不着。只要一的到空闲,易禛的点点滴滴就会无孔不入渗入到脑海里,渐渐塞满她整个思绪。 这一次分手长达半个月。 当她考完最后一场走出学校大门的那一刻,压在心底的那块巨石终于松开,她再没有可以麻痹自己的借口,铺天盖地的疼痛随之迎面袭来。 周围都是抱在一起尖叫大笑,失声痛哭的人,所以她的眼泪完全不显得奇怪。 她握着陈旧的笔袋站在明晃晃的六月炙阳下,哭得没有一丝形象。和易禛说分手的那个瞬间,她就知道自己爱易禛,可她没有办法,没有易禛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彻底阻断自己和易禛的关系,她才能戒掉她对他的依赖,逼着自己往前走。 她绝望得沿着街道走,心里茫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顺着纯白的棉质T恤往上看,她看到了一脸憔悴的易禛。 她没想到,他看起来竟比自己更糟糕。 “你……”她呆呆看着他,甚至忘了哭泣。 易禛站在原地,没有靠近:”考得怎么样?” “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想你。” 池西的眼泪再次控制不住得往下掉,她抬起手臂擦眼泪,不敢看他的表情,心里没有一丝期待得问:“我们能不能和好……” 他这才走过来把她抱进怀里。 王格知道这件事之后,把她狠狠骂了一顿,气得手里的烟被捏断了都不自知:“我说易禛前阵子是怎么回事,莫名得一直跟我打电话,来来回回说些不找边际的话,三更半夜也不睡觉,还问我是不是在下雨。” 池西不敢说话。 “易禛真是眼瞎了才会看上你。” 这句话几年前她就听过,其实断断续续一直听到人讲过类似的,她从来只觉得大家只是不了解自己。现在才发现,真正不了解池西的,是她自己。 她靠着墙角坐下,手臂横在膝盖上,然后缓缓把眼睛靠到手臂上,藏住自己越来越多的眼泪。失去易禛的后半年,她有认真得考虑过,为什么她不能和别人重新开始。直到她看到那句话“再也没有这样的人”。 那么多人都爱她现在隐忍懂事的美好,却只有一个人会接受她的全部,包括丑陋。 这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易禛。 转眼间到了梅雨季节,南方每到这个时候总是阴雨绵绵,天空是化不开的乌云密布,连晴天都没有几个。池西在北海道和车祸中受伤的部位每次下雨都会疼。那种疼,疼得不干脆,想揉又揉不到点上,也不知道会疼到什么时候。 偏偏因为雨天,来店里光顾的客人变得更多。池西整日拖着伤腿跟另一个服务生一起前前后后忙碌,没有彻底好全的身体,终于还是病倒了。 原先她只觉得是头晕,到下午的时候身上开始一阵冷一阵热得交替。她知道自己是生病了,因为浑身都很重,抬手都觉得累。终于还是在选好鲜花站起来的瞬间,一头栽进了花堆中,碾碎了一地的花瓣。 再醒来时,是被额头上冰凉的触觉给弄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边让皱着眉的表情,放大在眼前。 她很意外,自从上次在咖啡厅遇到之后,边让再没和她联系过。 见她睁开眼,边让淡淡抽回放在她额头上的手,通知她:“你破相了。” 池西没反应过来。 他故意上下打量她:“看来烧傻了。” “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她窘迫:“我不是那个意思。” 边让笑出声:“逗你玩呢。你电话里的第一联系人是我。上次给你买手机的时候,随手存的。” 池西想起自己的手机在车祸中弄丢,现在的手机是边让作为出院礼物送她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边让侧头看窗外,从池西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唇角微微勾着。 “是挺麻烦的。”他说,又看过来,眼里干干净净得什么也没有:“没见过比你更不会照顾自己的人。“ 她小声反驳:“只是最近太忙了。” 边让没理她,从一旁的塑料袋里面拿出药:“先吃药吧。” 池西坐起来,接过边让递过来的温水:“谢谢。” “谢谢的话,倒是不用了。”他懒懒看着她:“晚上一起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