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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的瓷罐里摆着冰块,有宫女扇着风,凉爽的徐风吹向床榻,饶是外头艳阳高照,老皇帝丝毫也不觉得热。 靠墙的桌案上还摆着三足麒麟瑞兽香炉,若素闻着很熟悉,里头点的是进贡的紫檀香,以前在外祖母的屋里也闻到过。 若素走近床榻,另有太医不削的看了她一眼,心道:白姑娘来的正好,太医院可不想当这个责。 这些人恨不得由若素全权负责老皇帝的病情。 太医院院使是一个花白胡子的六旬老者,他看着眼前十来岁的女孩儿,真心是看不起,遂敷衍道:“白姑娘,你请吧,给皇上把脉看看,老夫也想知道甄氏绝学到底如何?” 甄氏在把脉和针灸上面,一直都是闻名江湖的。 只是旁人不知,甄氏一族同样掌握了一份齐全的毒药谱,可这毒药在合理的情况下,非但毒不死人,反倒能医人,譬如五石散一类的药粉,曾在魏晋时期,一度风靡。 若素应道:“既然前辈看得起,那民女就献丑了。” 她取了帕子出来,老皇帝迷迷糊糊中,只能隔着纱幔看一眼美人的轮廓,就算不甘心,也只能如此了。 宫人将老皇帝的龙臂拿了出来,若素将帕子放在了老皇帝的手腕上,手慢慢的搭了上去。 其实,只消片刻,若素就得知了结果,可看着寝殿内几位德高望重的御医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她愣是试探了半柱香才收了手。 众太医见她如此谨慎,难免起疑:莫不是皇上的龙体真有其他隐情? 他们诊断出的结果,只有一样:龙体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可是,谁也不敢说出来,毕竟没有人傻到用脑袋说实话的。 待若素退出屏风,院使小声问道:“我等一早便为皇上把过脉,得出结论皆是一致,不知白姑娘此番结果是?”他说的很小声。 在皇帝面前谈论他的病情是大忌。 若素笑而不语,心道这些‘老江湖’未免太沉不住气了。 “这.....白姑娘,你倒是给个准话啊。我等回去也好商议探究药方。”院使大人家中几代为医,最看不起类似于江湖郎中的甄氏一门,最可气的是甄氏族人还眼高与手,从不把他们这些名门医者放在眼中。 若素依旧只是浅浅的笑了笑,还能有什么结果,人到了一定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最多只能延缓寿命罢了,更何况老黄帝心性凶残,这几年又沉迷美色,早就掏空了身子。 她道:“诸位前辈,恕民女不能直言,师门有规矩在先,不得在同行面前展露手艺,望前辈谅解,至于药方,民女自当全力以赴,也望前辈们勿要参与,咱们各自钻研各自的药方岂不更好。” 真是好大的口气!院使大人气的胡子一瞥一瞥的:哼!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药方子出来! 太医院数十位经验老道的太医都没想出得宜的法子,就不信这个小丫头片子能整出什么惊天的奇闻出来! 这厢,若素走出了寝殿,由宫人领下去暂时歇着,她走在宫廷的游廊下时,突然被人叫住:“白姑娘!” 若素闻声,身子一僵,转身时,却已回复面若桃花的安宁:“文大人又是哪里不适了?” 文天佑鼻音出气:“呵....这次倒不是本官不适,本官猜想白姑娘一时间也是无事,不如跟本官去见一个人。” 若素觉得这人越来越无理取闹:“民女在宫中甚是不熟,一会还要给皇上写药方,不知是何人令得文大人认为民女非见不可?” 文天佑鹰眸似剑,每一道目光都能将人看的彻彻底底,他又笑道:“也不是旁人,正是文婕妤,不瞒白姑娘,本官这庶妹自小身子孱弱,进宫后一直未能替皇家产下一儿半女,家父甚是忧心,怕不能报了隆恩浩荡,本官听闻白姑娘对生儿育女一事尤为擅长,此次还要劳烦白姑娘了。” 这话听了实在叫人憋屈,什么叫她擅长生儿育女?! 若素认得这位文婕妤,她是文天佑的庶妹,她记得当初在文家时,文二小姐待她也算是心善,曾多次帮过她,可没过多久就进了宫。 文天佑还是想试探自己! 若素哪里不清楚,文婕妤怀不上孩子,绝对不会她自己的问题,文家势大,又有文大将军镇守边界,老皇帝怎会让文家的女儿生下龙嗣? 文家可以重用,却独独不可能成为外戚。 “白姑娘....你到底是不想去?还是不敢去?”文天佑靠近了一步,他高高在上,逼视着眼前的人儿,甚至有那么一瞬,想逼她亲口承认她就是那个人。就算对她用刑也在所不惜,只要她承认了就好,就算她真的不是,那也无所谓了。 文天佑自己都觉得卑劣,可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半生癫狂的源头就是她啊! 他本来也是个正常人,除却冷血狠辣之外,起码那颗心还有喜欢一个人的能力,他身为文家嫡长子,又是皇帝的亲信,手上沾染的鲜血,或是罪有应得,或是无辜良臣,他都习以为常。 因为这是宿命,他更改不了。 生命中总算出现了那么点美好,让他一度认为,他也是一个可以爱上别人的人,他的心也是有温度的。 可那人却走了,再也回不来了,那种可以压制的癫狂似脱了缰的野马,再也控制不住,正肆意蔓长,吞噬着他仅存的良善。 白若素,你也会是那一星半点的温暖么?半生迷糊说本来晚上还有一更的,可第二更貌似挺长的,到底更不更,作者君也不太清楚,看今天的体力..........文天佑让作者君想起了一句话: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感谢刚学会见谅的月票哦 第230章 休想走 游廊里的宫人有些为难,对方是文天佑,他们也不敢得罪。 若素却不想再听文天佑胡搅难缠下去,她侧过身,想越过文天佑,却被他看了出来,提前跨步挡住:“你这一次休想走。” “文大人,此处是皇宫,容不得你这般行径!”若素很清楚文天佑的为人,他总是为所欲为,不顾后果,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无畏后果。 文天佑手扶绣春刀,一袭飞鱼服衬得他挺拔高大,就那样挡住了若素头顶的光线,居高临下道:“还想狡辩?你根本就不敢去是不是?怕见到了故人,会露了陷?” 承认吧! 只要你承认了,一切都好办! 订了亲又怎样?他照样可以想了法子把她娶回家,此后举案齐眉,红袖添香,鹣鲽情深,冬来有人暖心,长夜有人相拥。 若素轻笑道:“文大人这是哪里来的自信?您的凭空猜测当真让民女大开眼界,不过可惜的是,民女当真不是您认为的那个人,文大人还是另辟蹊径,到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