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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心中郁结更是难解,甩开乔若惜即将搭上来的玉手,疾步而去。 那宫人也匆匆紧随。 走过漫长的宫道,宫人见褚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然,此事又是褚辰特意交代下去的,但凡有任何线索,便要即可禀报,他不敢怠慢了。 就小跑上前,恭敬道:“褚大人,您的飞鸽传书,是墨侍卫寄过来的。” 一听是墨殇传来的消息,褚辰脚步猛然一滞,那心头的怒火无处排解,本想放任不管的,那小女子对他身染瘟疫一事,不也是不闻不问么?半个多月下去,竟还没回来看看他! 褚辰觉得内心深受重创,他不会在意旁人对他的态度,可是若素却除外。 她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甚至一句话就能让他大受影响。 褚辰还是接过信笺看了一眼。 信上说,人找到了,且已寻回,正在刚回京的路上。 褚辰第一反应就是命手底下人套了千里良驹,亲自去接,可下一刻,他又被自己的那份堵闷给憋住,强忍着就是不主动。 第314章 尘归土 月朗星稀,夜风微凉。. 香炉里最后一小截香料化为灰烬时,褚辰猛然从东坡椅上跳起,撩了长袍,疾步迈向马房。 镇北侯府世代从武,单是马房就格外偌大,王璞没想到主子会突升念想,遂也紧跟其后。 “主子,时日尚早,大奶奶怕是没有五六日也赶不回来,您为何不在京中静等,眼下皇城离不了您!”他吐词慎重,万一小皇帝有个三长两短,又将是一场混乱。 褚辰所养的家臣和心腹,甚至蠢蠢欲动,相互暗示要说服他去坐上那个位置。 然,褚辰一直未曾表态,对此事一直只字不提。 马蹄声在寂寥的长街响起,褚辰扬着马鞭,急狂奔,心如插上了翅膀,怎么都困不住了。 行至城门,守城将领认得褚辰,忙上前恭敬道:“褚大人这么晚了,还要出城?外头有流民徘徊,大人莫要被染上了瘟疫!” 这人心里嘀咕,前阵子褚辰身染瘟疫一事不是被传的沸沸扬扬么? 眼下再看他,怎么都不像死里逃生之人,如果白若素当真能够医治此症,为何不设法解救黎民百姓? 是褚辰不准?还是另有内情? 这守城将领与褚纪曾是同窗好友,又都在北镇抚司任过职,褚纪被遣送至北疆一事,他也是心中有怨,武将就是武将,任何情绪都会摆在脸上。 “开门!”褚辰无视这等人的看法,长鞭至于身侧,千里马踱了几步,看似蓄势待。 褚辰独揽朝纲,侯府更是掌了半块虎符,守城将领只能开城让道,一阵马蹄嘶鸣之声破空而响,守城卫军唏嘘不已。 也不知是何等重大的事务,竟叫褚辰这般心急如焚。 第二日议政,文武百官依旧如往常上朝一样,分两侧徐徐迈入大殿。 小皇帝病危,辅政大臣离京,龙椅之上,珠帘之后,乔若惜身着华服,一人承受百官进谏,江西洪灾,京城周边的疫情,折子就如雪花片一样递了上来。 整整三日,乔若惜未曾合眼。 坐在什么位置上,就要承担何等的重压。 下朝后,乔魏孟被皇太后召见入宫,年轻的千金之躯似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 乔魏孟落座,就见乔若惜挥退了宫内婢女和黄门,他多日未入宫,便问:“皇上近况如何?” 乔若惜依着贵妃椅,眼底泛着暗青,瞳孔的血丝让她看上去不太像一个刚过二十的女子,如今能让她信任的也只有褚辰和乔魏孟了。 只可惜,褚辰那一头,她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权势,美/色似乎都不足以让他陷入其中。 乔若惜闷闷道:“大哥,哀家实在乏了,父亲又是不顶用的,整日就想着他那死了的妾室,大伯父贪财好/色,褚辰有心不让他重回京城,哀家也是无法,眼下哀家只能靠你了。” 她老生常谈,有气无力。 乔魏孟喝了口茶,如往日一贯的沉着冷静,又问:“太后娘娘,皇上是不是时日不多了?” 这个是重点,没有个小皇帝,乔家一切荣华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消散一空。 乔若惜叹了口气,她懂乔魏孟的忧心,唇角挤了抹冷笑出来:“若非皇上病危,哀家也不会知道堂堂褚大人之妻,也能给整丢了!大哥,表妹若还在京城,皇上许还有的救,能拖到今日也是全 靠褚辰带进宫的药丸,就算太医院的人也无法研制出汤药出来。” 乔魏孟闻言,神色一滞。 心跳加快了一蹙:“太后娘娘这是何意?素素她怎么表妹不在京城?”他那日在普陀寺等了整整一日,都未曾见到她,难不成她那会已经不在,而非不去与他碰面。 突然之间,内心变得十分复杂,失落的情绪似被拉起,可又似乎像隐瞒着滔天的‘罪孽’,隐有罪孽惭愧之感。 他竟如今卑劣,卑劣到了觊觎已为人妇的表妹身上! 乔若惜对兄长一颗暗恋之心并不知情,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无助里,自嘲的笑道:“为何都是女子,她却受人百般疼宠,就连嫁了人了,也有人为了夺她不惜代价,而哀家哀家这辈子都在 被摒弃中不断轮回。” 乔魏孟敛了敛眸,又喝了口茶,掩饰此刻的尴尬,下一刻才惊觉乔若惜话里的意思:“太后娘娘此话怎讲?表妹她不在京城,是去了哪里?” 一言出,他自己也察觉到了话中的激动之色,忙掩盖道:“或是能赶得上,我亲自去寻她回来,皇上的身子要紧。以表妹的医术,应是能有回转的余地。” 乔若惜涂着艳红色指甲的手捏了捏眉心,显出一丝烦躁:“呵----她要是正在就好了。瘟疫愈严重,褚辰虽处理的及时,可外头的流民还不是成片涌入京城,在这样下去,你我怕也是会步了 皇上的后尘。” 京中消息被封锁,但乔魏孟对瘟疫一事也是略有耳闻,他曾在江西为官,与江西布政使有过交集,此人屡屡上书水患一事,朝廷却迟迟未调粮下去,乔魏孟从旧友那里偶知了事情原委,对褚辰 也是存了疑心了。 乔魏孟开始怀疑起了褚辰的用心,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存了异心。 可事到如今,乔魏孟也无计可施,走到今天的时局,也有他一份在其中,褚辰也曾暗示让他入,却被他拒了。 乔魏孟知道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又该进,而乔家在这个节骨眼上,最好的决定就是做一门安分的外戚。 乔若惜鄙夷一晒:“还能去哪里了?被咱们乔家的女婿给掳走了!” 乔家的女婿? “是文天佑!”乔若惜补充道:“哀家就不明白了,他贪恋三妹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