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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好些了?” 若素面色莹白,原有的血色也在呼呼而过的疾风中散去,被他这样靠近,更是不知说什么。 反正,她只记得他弃了她的。 一想到这里,又是委屈至极,女子在这一方面总会比男子敏感多倍,她还是抱着他的腰,不愿说话。 所有的理智和聪慧也大打折扣,她只想去贪恋这一刻的相拥,只怕梦醒后,又是一场一厢情愿,单相思。 官道两侧的林子里吹来徐徐清风,伴着青草花香,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听声音来人颇多。 褚辰骤然蹙眉。 他的人不该出现在这附近,否则一个念头闪过,他对怀里人叮嘱道:“抓稳了!” 若素自然抓的很稳,她不怕死,却独独怕疼,这要是摔下去,死了是大幸,半死不活就是受罪了。 褚辰言罢,调转马头,又往另一侧折返。 若素察觉到了异样,却也只能看清他胸前的玄色外裳上的暗扣,速度过快,耳畔风声呼呼。 女子柔软的躯体和男子的健硕,此刻尤为明显。 没过多久,后面的马蹄声愈来愈近,突然一道急促的箭鸣之声传来,褚辰往前一趴,将若素压在马上,二人躲过一箭。 若素惊呼不好,看着近在咫尺的褚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在想,倘若对方是针对她而来,断然用不上致命一招,她大抵猜到是专门对付褚辰的人,心下立刻担心了起来,终还是开口:“你你放我下去吧,这样也能跑的快些。” 褚辰以为她是害怕了,才露出方才这等怜人之态,此刻才知她原来是在担心自己,还想让自己撇下她,独自离去,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是他褚辰的妻。 他突然起了玩弄她的心思:“放了你?放你去找文天佑么?我就算死,也得带上你,去了阴间,你还是我的妻。” 此话一出,若素明显感觉到他紧绷的身子,再抬头就能看见他紧皱的眉,旋即是一声沉闷的哼声:“嗯!” “你可是中箭了?他们要杀了你,是谁?到底是谁想杀你?”若素的话被巅的断断续续。 褚辰吃痛,再也没有言语,就在电花火石之间,墨殇迎面而来,驱马挡住了褚辰身后的一群黑衣人。 如此一来,褚辰暂且脱困,才一会功夫,王璞也携影卫赶到,他见褚辰背后中了一箭,大惊失色:“主子赎罪,是属下无能,未能来得及时!” 褚辰摇头:“去挡住他们,让古云子等人也过来。” 古云子是褚辰的家臣,也算是同门,皆是心学一派。 王璞领命,从怀中取出一物,点燃后朝天际一射,随即一阵巨响,火光肆溢,如陨石坠落。 这厢,褚辰的马并未慢下来,他再度调转了马头,将若素带入林子里,直至远离了厮杀之声,才停了下来。 林子里尤为安静,苍天的桦木已经开始长出了新叶,日光从树顶照了下来,映出曲曲蜿蜒的小径。 褚辰跳下马,接着又将若素抱了下来,见她媚眼泛红,唇角似被她无意识间咬出了牙印,顿觉自己备受她的在意,立马趁热打铁,面露极度痛苦之态。 “哎!”他艰难的叹了声,身子似不稳,往若素身上一斜,手臂有意无意在她雪丘之上蹭了一蹭:“你替我看看,伤口可深?” 其实,这点伤对他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十五岁那年在大同与褚北严守边,因被鞑子围困,身受五六刀也活下来了。 若素见他面色实在难看,可这人一向狡猾透顶,她也知褚辰的实力,极力的掩盖住关切,只冷冷道:“也好,我这就给你看看,若还有救,那是最好不过的。” 褚辰手臂一紧,结结实实的挨在了若素身上,倒是腿上用力站稳在地,没有真的压着她,喃喃道:“那劳烦素素了,我实在疼的厉害,你身上可带有止疼的药。” 她还真有一瓶! 可突然又不想给他止疼,不想让他好受了。 总觉得心里头的憋屈还未彻底散清。 他选择了那个白若素,而弃了她,虽然结果并没有舍弃成功,可事实摆在面前,他喜欢那个人,多于喜欢她! “你站好!不然我如何给你医治?”她挪开他的铁臂,当真是铁打的,硬邦邦的,搁在肩上,脖颈都酸了。 褚辰本想再同她玩耍一会,可事态紧急,还是先解决了眼前的事再说,他和她,来日方长。 他依言站好,任由若素给他检查。 若素踮起脚,从领子口剥了他的外裳,查看了一番,惊觉的发现那伤口处已然泛黑。 箭上有毒! 他怎么还能跟她谈笑风生! 若素一言不发,取了颗百花玉露丸塞进了褚辰嘴里:“暂时只能这般了,待回了京,我再给你试着解毒。” 褚辰趁机含住她的指尖,细嫩润滑,带着花香,他双目紧紧的看着她,片刻才松开:“那就有劳了。” 他看是极为郑重有礼,实则极度轻浮玩虐。 若素不想同他胡搅难缠下去,就道:“往南还有一条水路,你是要继续骑马,还是同我坐船?” 坐船?倒是挺好,只是有些事他等不及,需尽快处理。 所谓瘟疫,他也早就发现了蹊跷之处,偏远府县并未受灾,偏生只有京城周边出了岔子,且与瘟疫之状不甚相符,加之朱耀在江湖混迹多年,梨花宫又擅制毒药,他一开始就想到了朱 耀。 经过今日之事,他更加笃定。 “你先同我回京吧,往后想坐船,我便陪你坐个够!”褚辰再度将若素抱上了马,他背后的箭并没有拔出。 眼下不是最好的场地。 若素知,褚辰也知。 二人默契的上了马,正要启程时,正前方迎来一小队人马,若素第一眼就认出了为首之人是文天佑。 不过几息,褚辰和若素就被团团困住,文天佑驱马上前,看着若素与褚辰相依在一处,眸中冒着火,就像是自己最为真爱的东西被旁人所占之后的愤怒和悲彻。 “褚辰,你说话当真不算话,那日在山崖,休书也写了,承诺也许了,怎么还想带走我夫人!”文天佑怔怔道。 褚辰眸色一冷:“休书?你看清了那是休书?”他不想听到文天佑提及我夫人三个字。 文天佑凛了一凛,他还真没有看过那份休书,且也不在他手上,至于那日褚辰所写下的休书到底还在不在了,都是个问题。 “好你个褚辰,果然是朝中佞臣,处处心机!只可惜,今日我是一定要带走她的。”文天佑言罢,目光看向了若素,有些讨好的语气:“你怎么还是想走?”无奈而惶恐。 若素四处看了看,见褚辰已是无路可逃,顿觉忧心:“我跟你走,且求你放过他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