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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 “朕已命人去闭江楼看着李植,要他日日写出一份降书来。他活着的两个儿子,也都净身入宫,你若不痛快,也可招到跟前来,凭你如何,只要你高兴。”额托里这话说得很是纵容,许是他自己觉得自己做的够多,可顾轻舟却不甚领情。 “我要找那两个不相关的人讨什么痛快?” “你顾府上下独留你一人了,他李家自然也要一命抵一命。”额托里理所当然道。 顾轻舟被额托里的“道理”说得顿了许久,然又嘲笑道:“我连李植和李蓁的人头都没拿到,皇上跟我谈一命抵一命,实在是让我觉得痴心妄想。” 额托里觉得对顾轻舟现在软硬不吃的状态很是棘手,用过午膳后也未多留就走了。 “娘娘,那赵小夫人还在门外跪着呢。”芳若说道。 顾轻舟以为外头没了动静,那李蓁也该是被额托里遣走了,没想到还跪在那儿。许是起身领着福恩过去,就见李蓁已经被打得两颊肿起近两指宽厚,衣裳,地上,皆是血迹。 顾轻舟伸手虚虚掩了下口鼻,“啧啧”道:“赵小夫人如今这样子,想必是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形势。今次的教导,过几日再入宫,想必就能见到成效。” 李蓁被抽打得脑袋发晕,跪坐在坚硬的地砖上,膝盖的刺痛又让她不得不清醒地听着顾轻舟的奚落羞辱。 “今日也不早了,你去赵嫔那儿辞别后,就可离宫了。”顾轻舟蹲下身,一手掐着李蓁的血污的下巴,和李蓁因为面肿而挤压得小了许多的眼睛对视道:“当年你送我远嫁和亲时,有个本该替你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的侍婢,被人半途调换了。不然,即便是夏花没有杀英赤,她也能替你在贺契就把我给解决了。你说,究竟谁还能对我有如此‘好心’呢?” 李蓁那放置在腿上的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裙摆,即便是在这样的地位悬殊之下,李蓁任然做不到向顾轻舟摇尾乞怜。 更何况,她们两个之间,早就已经不共戴天。 赵嫔在自己的携兰轩里忧心忡忡,好不容易见到李蓁,也是被她那肿得几乎要看不出原样的脸吓得差点叫出声。 “你这......去时我便跟你说了不要惹贤妃,你偏不信邪,到头来苦楚还不是你自己吃了个足?” “赵嫔,你少摆这副与我情深似海的嘴脸,我如今与我父皇落得这步田地,你们赵家,真是功不可没!” 李蓁咬牙,那松动的牙齿又溢出了满口鲜血,模样十分可怖。 大闹赵府 赵嫔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状如疯妇的李蓁道:“我看你是有了疯病,不知自己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来人,送赵小夫人出宫!” 李蓁被两个宫婢围住,近不得赵嫔的身,她倒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去撕扯,只对赵嫔说道:“想你当初在我身边,就跟只趴儿狗一般讨好,装出一副对我父皇情深义重的模样才得了恩宠。如今我父皇被囚禁,你伺候那贺契新皇倒也从善如流。赵嫔,你骨子里,就是下贱!” 赵嫔被李蓁这样翻箱倒柜地指着鼻子辱骂,自然不会忍耐。 “你是高贵,不过是仗着从曾经的皇后肚子里爬出来而已。你还当自己是什么集宠爱于一身的嫡公主不成?你看清楚了,若不是赵家的庇护,你同你那两个异母弟弟同样,都是任人作践的下场!”赵嫔的怒骂并没有让李蓁认清现实,反而怒极反笑:“难道我这样,就不是作践吗?” 赵嫔看着李蓁惨不忍睹的样子,却又轻声道:“你没亲眼见到新皇如何待贤妃的,所以不会知道,你还能活着,就已经是奇迹了。” 李蓁冷笑:“我偏要活着看顾轻舟没了恩宠生不如死的下场!” 赵嫔看着扭头离开的李蓁,叹息一声,然后对身边的内侍说道:“你亲自送她回赵府,告诉哥哥今日她为何受罚。” 李蓁回府后,径直回了自己的院落。 她那脸着实不得见人,传了丰都最好的大夫过来,也是不由得惊异这张脸的肿破程度。 晚饭李蓁也没出去用,由下人送到屋里来,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听到说赵澜君用完饭就直接回了书房,又气地扫落了一地残羹剩饭。 下人战战兢兢收拾走了那些脏污,李蓁又觉得脸上疼得钻心。 这脸上的伤养了多日后,李蓁上了厚厚一层脂粉,总算是可以见人了,第一件事,便是去书房找赵澜君算账。 结果她去了,赵澜君却一早就离了府。 “他今日不该是休沐吗?又去了哪里?”李蓁愤恨地盯着赵澜君贴身的小厮书玉问道。 书玉缩着脖子答道:“回夫人的话,小的也不知。” “你不知?你是他跟前伺候的,平日里也是形影不离,你跟我说你不知道你家主子去哪儿了?当真是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中,个个都敢来欺辱我是不是?”李蓁说着扬手就给了书玉一记耳光。 书玉也不敢捂脸,白皙的面颊上很快就浮现了几根通红的指印。 “放肆!”一道沉重的声音从李蓁背后传出。 李蓁转头一看,赵业正沉着脸立在她身后。“大清早就见着你吵吵嚷嚷,府邸里,就没个消停。” 李蓁见到黑面的赵业,半点不惧,只冷笑道:“儿媳如今,难道连教训一个奴才都不行了吗?赵大人当初是怎么向我父皇承诺的,该不会忘了吧?” 赵业冷哼一声然后道:“我当初是承诺过你父亲,必定善待于你,所以至今都还让你活的风风光光的。是你太不知足也太不知收敛。” “卖国求荣。我还需要你来教导不成?”李蓁反唇相讥,却又再次被人斥责:“你是也想去闭江楼做你的四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