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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就拍床戏? 而且男二昨天才刚刚第一次见面,原谅他不是科班出身,没有演员的专业修养,此时此刻他躺在那人的身下,脸黑了一圈。 “我到底为什么要答应他来演……”执骨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韩栈衣一直在忙,就没有停下来跟他说过话。 一个月没见了,执骨还挺想他的。但想起自己一身奇怪的古装,只能先拍完了戏再说。 “一场一镜第十七次——啪!” 场务第十七次拍下了白板。 军帐之中,只有简单陈设,唯一能看的出些温暖的,只有床榻上铺设的锦缎。 身上之人重重的呼吸,凝望着身下的那张脸,迫不及待的低头吻下,低声呢喃着:“执骨……执骨……” 身下之人原本面无表情,听到这名字后,眉头抖了抖。在即将被亲到的那一刻,瞬间移开了头。 执骨听着那个男人念着他的名字,缓慢的低头下来,心中不免的一阵恶心。 然而眼看着就要亲下,执骨抽了抽眉毛,一脚将他蹬开。“哎哟”一声,那人滚到床下。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直视他。虽然是借位,虽然不可能真的被亲到。只是说不出来的不适应。导演也不敢惹他,急的流了一头汗。 别说身边坐着韩栈衣,就说执骨他这尊佛爷,整个娱乐圈谁敢给他脸色看? 这第一场一镜都没过,导演只差欲语泪先流了。 副导演不停的在跟执骨说戏,耐心的道:“你就想着,那是你现在深爱的人,就算不是现在深爱,前任也行啊。我们都是借位,他不会亲到你。少爷放心啊,忍一忍,我们争取一场过!” 前任?深爱之人? 执骨皱着眉头,心底异常烦躁。他最初以为韩栈衣会和他一同参演,结果搞了半天只有他自己。真是被摆了一道,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应该答应。 男二可怜巴巴的站在一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穿着戏中的衣服,烟青色不变,与监视器后的栈衣穿着同样颜色。 深吸一口气,执骨瞟了眼韩栈衣,对男二招招手:“来吧。” 男二吓的都在哆嗦,僵硬着身体,撑在执骨上面,慌了神。 “卡!” 导演气的摔了手里的喇叭,积压的怒火终于有了散发之处,他三两步冲到军帐床前,对男二道:“你有没有一点职业素养,你有没有一点艺术情cao?你能给我好好演吗?我花那么多钱不是让你来玩儿的!这第一个镜头你要是都没办法完成,那就趁早滚蛋!韩栈衣是你这德行吗?他的风骨呢?他的气质呢,你这畏手畏脚的演个什么演!” 这一顿骂,惊的副导和经纪人全都涌了上来,心惊胆战的给导演顺气。 只有执骨,靠在床头,若有所思。 从导演的嘴里听到韩栈衣的名字,莫名有些想笑,而且有种洋洋得意的感觉。 毕竟,韩栈衣是谁,只有他知道。 坐在监视器旁的,只有白宴,没有栈衣。 人来人往,慌里慌张,导演发脾气人们都战战兢兢。从来没有一场戏在第一场就会遇到这么困难。导演也是有苦说不出,有脾气撒不得。 执骨刚躺下准备开始,就发现身上一沉,有人压了下来。 但是这一次,换了个人。 “cao。”他骂了一声,老子是谁都能随便压的? “试戏。”耳边传来不容抗拒的言语,他抬头看了眼说话那人。韩栈衣压着他,道:“你找不到感觉,我带你找。” 副导演刚好拉住导演,小声道:“白宴亲自cao刀,你别再说了。” 执骨愣愣的看着上方的人。 发现自己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白宴对他说:“戏中,这是执骨与栈衣的初夜,你不能这么僵硬,他们深爱着对方,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你应该享受其中,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因为对他们而言,谁都不能替代对方……”他声音有些颤抖,不知为何。 执骨随着他的话,一点一点的带动自身情绪。 就这样痴痴的望着他,仿佛望见了心底的人。 “你爱他,他是你的全部。” “可是你在挣扎,因为你还有你的家国。” “你想把一切都给他,你不顾一切的拥抱他。” “你的生命,你的所有,你的一辈子。” …… 他完全调动了执骨的情感。 鬼使神差的,执骨格外安静。 他感觉到放在身侧的手被轻握住,感觉到相互交叉的五指,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细微敏感的摩擦,还有耳畔温柔的语调与轻柔的呼吸。 那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在了心底。 第一次见到韩栈衣的那天,他也是如此时一样,不知不觉被他吸引,不知不觉来到他身边。 有人搂住他,传递来他的体温,对他诉说最温暖的情话。 “你记住,我也爱你。” “我可以拿一切交换。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有你。” “与对的人,做快乐的事,栈衣何其有幸。” “与相爱的人,尽管粗茶淡饭,风餐露宿,又何其珍贵。” “你是我的全部,更是我的生生世世。” 一字一句,韩栈衣趴在他身上,带他进入那个世界。 带他回忆一点一滴。 执骨望着栈衣的脸,望着他一张一合的唇。伸出食指抵住那儿,吞没了一切话语。 他亦不知为何,只是呆呆望着他,悄声唤道:“栈衣……” 韩栈衣的身体猛地僵硬,背部肌rou紧绷,眼中神情复杂的快要溢出。 他好不容易隐藏在心底的感情,因为执骨这一声极轻的呼唤,险些招架不住的遗漏而出。 望着身下人,望着他熟悉的装扮,熟悉的面容。不可抑制的思念滚滚如潮,心脏快要积压到极点。韩栈衣深吸一口气,从执骨身上翻了下去。 捋平身上褶皱,将喘息声减小到最少。 就连走路的步伐都有些匆忙,回到监视器前,他对导演说:“他可以了。” 男二准备重新开始,执骨却是坐起了身,盯着韩栈衣得同时对男二做出了制止的手势。 “等会儿,现在不方便。” 男二?? 片刻后。 “好了,我可以了。” 一切重新开始,仅仅有条的拍摄,执骨再没了一开始的不适应,相反,他很聪明,更有戏感。镜头前,因为他出色的那张祸害脸,自带英气,莫名与剧本中的将军格外搭。或许,是他张扬不羁的个性?总之,就连导演都歪过头来对韩栈衣说了句:“白宴啊,这个角色选的真不错。小少爷确实适合!” “嗯。”韩栈衣认真的盯着监视器,看执骨的每一个动作,看他的每一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