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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清漪招手就要兰芝一块上车来,“我们先回去!” 清漪回家原本是要问慕容定关于李昭仪兄弟的事,但到了外面天黑了慕容定都还没有回来。 清漪照顾小蛮奴入睡之后,自己守在房间里等他。后来夜深了,实在熬不住,趴在床榻上眯一会。半睡半醒间,清漪模模糊糊听到什么在响动,她困的厉害,眼皮子都要黏到了一块,她挣扎着睁开眼,见着室内的烛火似乎要昏暗了许多。 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直接坐到她身边,伸手环住她,语带心疼,“你怎么还不睡?” 慕容定低下头,瞧见清漪衣裳齐整,甚至连头上发髻都没有拆开,只能趴在那里,越发心疼。他伸手给她摘掉头上的玉簪,让头发都披散下来,给她按摩头皮,“早点睡身体好,你自己这么对我说的,自个这会竟然还熬着?” “我有话和你说,你又老是不回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清漪任凭他揉着自己的头皮,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把慕容定当做个人rou垫子。他一身上下都是腱子rou,靠在他身上硬邦邦的,清漪不舒服的动了动。 “有甚么话明天说也是一样的。”慕容定叫侍女端水进来,服侍两人更衣洗漱。清漪拆了发髻,换了衣服,两人躺在一块,清漪闭着眼道,“我今日看到五原郡过来送加急军报的快骑了,心下估摸着你这段时间恐怕又要忙,不守着,之后几个月,你恐怕都要不着家。” 慕容定一阵心虚,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子,她依然娇娇小小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明明已经困的不行了,却还强撑着和他说话。 侍女在外面把帐子放下来,隔绝了外面照进来的光线。在黑暗中,慕容定握住她的手,“有甚么事?非要等我回来。” “我听说你把李昭仪兄弟给打了?” 慕容定一听,心下怒火熊熊烧起,又以为清漪是要来说教的,“我打了他们两个又怎么样?谁叫他们自己是蠢货,生个meimei也是个蠢得。元绩那个蠢货在前头为难我,那个蠢女人就跟着凑热闹来为难你。我没把她两个兄弟当场打死已经给面子了。这事我没做错,你再多说一句,我生气了!” 他提高了声量,和孩子似的。清漪微微睁开眼,可惜这会儿帐子里头黑的很,睁开眼了也是什么都看不到,“我说要怪你了吗?” 因为困极了,她声音轻轻软软的,顿时叫慕容定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会慕容定狐疑着凑近她,鼻尖才触及到她的发丝,就听到她说,“我和你说这事,还真不是要说你错了,或者是不恰当。你这么做是护着我呢,我哪里能说你?” 她软绵的语句入耳,心头的怒气都平复了下来,化作了绕指柔。 慕容定和个得了糖果的孩子似的,抱住她,亲了又亲她的额头,心里被填的满当当的。辛苦了许久,终于被她买账,这滋味不是一般的好。 过了好会,他才开口道,“你等可我这么久,就为了说这个?” “嗯。”清漪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往他怀里钻了钻,“你在外头做了这事,回头也不和我说声。外面事那么多,打架斗殴的一起接着一起,没人告诉我,我还真不清楚。你把人都打了,还不告诉我,是想叫我继续不痛快?” 慕容定抱住她,“是怕你说我。你老是爱说我。我怕你知道之后,又说。” “这种好事以后记得和我说说,叫我也高兴高兴。”清漪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嘟囔了几句,“对了,外面是不是有事,我今天看到五原郡那边来人了……” 慕容定手指轻轻搓搓她的肩头,“是啊,出大事了。” 清漪皱了皱眉头,没有细问,直接睡了过去。 过了两三日,她知道慕容定口里的大事是什么了。蠕蠕趁着快要到冬日,南边丰收,五谷入仓,牛羊肥壮的时候。纵兵南下烧杀抢掠,永丰镇都已经被掀了个底朝天,长城这边的五原郡也快要岌岌可危了。 清漪回想起那个信使一路纵马狂奔,不顾道路两旁车辆。现在想起来,明白为何要这么做了。 人命关天,战火都要烧过来,要是送晚了半分,让蠕蠕人跨过长城,那就是万死不能辞其咎了。 她坐在那里想了好会,突然抬起头,“我记得洛阳那里还和东边的打着?” 兰芝一脸迷茫的睁圆了眼,“六娘子说甚么?六娘子是不是饿了?奴婢去叫人准备点点心过来?” 清漪摆了摆手,她坐在那里想了好会。陷入多边作战是兵法大忌,尤其这两边,一个是蠕蠕,一个是段兰,不管是哪一边,都不是好对付的。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慕容谐面无表情站在百官之首。元绩看了一眼慕容谐,终于开口,“蠕蠕南侵,诸卿可有良策?”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狼嘴一扬:不准说我,不准说!不准和狼说做兔子的道理! 清漪小兔几一兔爪拍在狼头上:我是要表扬你这头笨狼…… 第125章 两难 “蠕蠕jian诈难驯,对付他们, 只有出兵驱逐一途可走。”有人站出来, “臣还请陛下发兵永丰镇,驱逐蠕蠕于漠北!” 话语说的铿锵有力, 听得元绩连连点头, 他正要应允,却察觉慕容谐看了过来。元绩下意识一个激灵,到了喉咙口的话语一转, 眼睛也望向了慕容谐。 “出兵一时,事关重大,还请陛下仔细斟酌之后, 再下决议。”慕容谐手持笏板对元绩一拜。 元绩眸光动了一下,颔首道, “丞相所言甚是, 出兵不是小事, 需要谨慎,那么就照着丞相之言来吧。” 慕容谐对御床上的皇帝一拜。 慕容谐说是要皇帝仔细斟酌,下朝之后, 几乎在长安的所有领兵的将领都到了慕容谐那里议事。 丞相府比起宫里,才更像是权力中心。 慕容谐坐在一张胡床上, 两腿分开,他行伍出身,带兵打仗了一辈子,也不在乎所谓的仪态和礼仪。他看着面前的羊皮地图好会, 抬眼看了看四周的人,“如果出兵的话,恐怕对我们来说没有多少好处。” “丞相所言正是。”慕容定双眼盯着那张羊皮地图,五原郡还有东边洛阳等位置已经摆满了旗帜,但是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