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朦胧而恶心的脸,以及那张脸呼吸轻吐时,带来阵阵令人作呕的灼热。

    ——“单公子,等等。”

    猝不及防,他从纷繁的记忆中拽出这句,那人的声音,清冷而熟悉。

    禁不住下俯身子,季洲浑身一僵后,混乱不清的大脑像被刺激过头,渐渐拨开了重重浓雾——

    露出那份自醒来后,自己便不愿面对的真实。

    那位单公子意图不轨,逼迫自己吞下来路不明的药,而后季洲便独自一人,被锁进房间。

    被欲望彻底俘虏,自己在半梦半醒间,做出许多不堪回首的动作。

    最后的最后,季洲清晰记得,思及那位只见过寥寥数面的贵族人,自己不知抱着何种想法,狠狠砸向了铁门。

    之后,记忆便被完全抽离了。

    如今,季洲却好端端坐在这儿,欲念完全平息,从未被使用过的后xue,反倒隐约肿胀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怖答案——

    自己被上了。

    还是在那种yin乱不堪的状态下,被不知名的家伙,上得不明不白,浑身酸痛,意识全无。

    无论是谁,是面无表情的壮汉,还是阴冷恶心的单公子,甚至是那位印象尚可的焦公子——

    只要猜测自己,是在那种双手黏湿,前根胀痛,疯狂求欢的状态下,与人交欢到后xue酸胀的……

    甚至还有可能,在猛药作用下,自己哭着哀求贯穿,任人摆弄成百般姿态,逼得眼角湿润,全身酸疼。

    季洲这二十多年来,所有自诩的骄傲,都在如今荒谬的现实下,俨然成为一个笑话。

    大脑急剧抽痛,他俯下身时,视线渐渐朦胧起来。

    双唇无力张开,本就略显单薄的身体,颤抖着,颤抖着,随后,阵阵干呕。

    视线垂下,地板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可怕的猜想却源源不断,一股脑涌入。

    自己在意识昏迷前,也曾破罐子破摔,想着大不了献身于人,反正平民卖身,也称不上什么新鲜事。

    可季洲就算委身于人,也必须先说服自己,委身得心甘情愿,坦坦荡荡。

    即使是装,他也该凭借自己想法,将那些自以为聪明的贵族人,笼罩在谎言之下。

    而不是如方才的猜测,自己被折腾得意识全无,不明不白献出身体不说,连对象都不清楚——

    更别提做了多少难堪事。

    攥住衣襟,季洲手背青筋凸起,弓下身时,间或瑟缩起来。

    他向来不是软弱之人,只是被磨得底线较低。

    曾多少次,季洲都将委屈吞进肚子里,即使下跪,也不过表面畏惧,内心嘲讽。

    他不怕戴上假面的自己,会有多卑微,季洲擅长安慰自己——

    所谓的低贱,不过是为了存活,反正无论平民还是贵族,都只是在苟且偷生,一个表面,一个背地。

    可他再低贱,也不能不明不白,也不能在意识全无时,将灵魂,都献给人践踏。

    无尽的迷茫褪去后,季洲渐渐觉得可笑起来。

    绷紧双腿,笼罩在精致服饰下的身体,不住颤抖着。

    他干呕过几回,身子原本就虚弱,如今更是受不得这刺激,很快的,季洲就按捺不住,接连咳嗽起来。

    胸口剧烈起伏几次,他紧闭上眼,即使是生理性眼水,他也不允许自己溢出眼眶。

    粗喘和咳嗽声,造成的动静实在太大,当季洲正扶住额头,咳嗽到喉咙溢出血腥味时——

    倏然间,一阵撞击声猛烈。

    耳畔似乎听闻,有谁的脚步,正慌乱而匆忙,向自己奔来。

    那人裹着熟悉香水气味,匆匆行来,又在几步外立住了,季洲抿了抿唇,维持住原本姿势,身体紧绷。

    胸口剧烈起伏数次,竭力抑制住涌至喉咙口的痒,他指骨泛白,抓着头发没说话。

    焦文泽埋头,就见季洲正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僵硬着不开口,一时之间,眼中不禁有复杂闪过。

    指尖颤了颤,焦文泽想理顺那头被抓乱的发,却在对方沉默的抵触下,作罢了。

    任由手颓然垂下,空气里,一度沉闷而压抑。

    两人僵持好一阵后,焦文泽才迟疑着打破寂静:“季洲?”

    手一松,季洲像从保护壳里苏醒过来,他缓缓起身,只是头仍旧下垂,看不清表情。

    半晌后,季洲嗓音沙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自己说过的。”焦文泽淡淡回应,随即转移了话题,“你可以坐你身边吗?”

    “……请便。”季洲方才,也不过是随口一问。

    贵族人想打听什么,怎么会打听不到?况且名字,真算不上什么秘密。

    左侧床垫下陷,那阵独特清香,慢悠悠覆盖住季洲的嗅觉。

    大脑转瞬间清醒不少,喉间的痒意,也开始有所减缓。

    对方说是坐坐,那就真只是规规矩矩坐下来。

    季洲用余光瞥去,发觉那人此刻正挺直着身板,纹丝不动。

    就算是假正经,这位焦公子,至少装得九成像了。

    “是谁做的?”原本冰凉的掌心,都因为长时间的紧攥,而渐渐温热起来,季洲揉了揉脸,脱口而出。

    即使撕开伤痕,他也想知道真相。

    如果季洲没猜错,焦公子这类人,向来清高得很,哪屑于跟人同流合污。

    他应当不会替谁开脱,即使是他做的,也不至于敢做不敢当。

    “没有人。”谁知,焦文泽沉声回道,斩钉截铁,“你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过。”

    贴于脸侧的手一顿,季洲没料到,即使是这种人,也依然睁眼说瞎话。

    捎着些许失望,他转过头,冷冷注视过焦文泽侧颜:“莫非,是我的感官出了故障?”

    “感觉没错,是对象不太对。”毫不介意如刺的目光,焦文泽话语依旧平淡。

    拍了拍袖口灰尘,他轻飘飘开口:“没有其他人,是你自己玩的。”

    视线中的冰凉,渐渐化作难以置信,季洲怀疑自己听错了:“……自己玩的?”

    “嗯。”向墙角投去一眼,趁对方没注意,焦文泽几不可查地勾起唇角。

    胸口剧烈起伏几次,若换做其他人,说出这种荒谬的轻佻话来,季洲早就该恼羞成怒了。

    偏偏身边这家伙,从头到尾举止得体,语调平淡,让季洲骤起的愤怒,全都无从宣泄。

    下一秒,只见焦公子起身,闲适走向墙角,弯腰时,裤子绷在修长腿上,似乎捡起了什么。

    眯起眼,季洲还没能看清,就听见一阵“滋滋”的震动声,猝不及防钻入耳膜。

    焦文泽站在昏暗室内,西装革履,单手握住一根不停抖动的物体,像晚宴上举着红酒杯的绅士。

    他言语没有起伏,像在阐述一件琐事:“若真想找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