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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丁瑾正在打针,包放在了欧莎倩的手上。出来的时候,欧莎倩提醒她有个响了很久的未接来电,她一看是陌生号码,便扔回包里去了。 欧莎倩挽着她的手出去,“真的要留下这个孩子?” “黄-体-酮我都打了快两个星期了。”丁瑾看她一眼,“他生都没生下来有什么错,要错也是我们大人的错,凭什么要被无辜地扼杀掉?” “我知道,但……”欧莎倩还没说完,就被截断了。 丁瑾接着说:“上次别人要杀他,他大难不死,我这个当妈的难道还要回去补刀?” 欧莎倩无声地叹气,“家庭不完整,对培养孩子是个极大的挑战。我都不说你养他的问题了,但你怎么教他,怎么塑造他的确是个问题。” 丁瑾眨了下眼,说:“我自小也没有爸爸,我妈一手把我带大的,我不也长得好好的?” “你还好好的。”欧莎倩忍着笑,“你性格有明显缺陷,你偏执,你非他不可!” “你不如说我贱骨头来得通俗易懂!” “正准备补充来着。” 丁瑾砸了下嘴,声音有点响,“好了,我们不说他了好么?”她看着繁忙的车流,过了那么多的士,可每一台都总是有客。累,真累,心累。 “怎么还没有车啊!”欧莎倩抱怨。 “要么你先回公司吧?” “扔下你一个大肚子我怎么放心,你这样子坐公车都没人给你让座的,一会又流产我怎么承受得起。” “夸张!过几天我也回公司了。”丁瑾听到包里手机响,一边掏一边赶欧莎倩走,“快走快走,九五五好像来了。”她拿出手机,是个陌生电话,“喂,你好。” “是我。” 丁瑾沉默了。车水马龙的世界喧嚣纷扰,她却只听到他的声音,微微低沉,微微的思念深入骨髓。 薛皓说:“我换了个号。你现在在哪里?” 丁瑾一直没有说话。 “喂?” “在医院门口。” “怎么了?”薛皓皱眉,拿过桌上的钥匙下楼,“哪家医院,我现在过来。” 丁瑾挂电话后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刚才那个真的是薛皓吗?他怎么可以说消失就消失,说出现就出现?这个世界究竟是二次元还是三次元? 医院旁就有一个不错的餐厅,在小巷的深处,装修十分雅致,也安静。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餐厅里只有寥寥可数的几桌。他们选了一个角落的靠窗边位置,旁边还有一个翠竹屏风。 丁瑾就是觉得这里暖气开太大了,她脱了羽绒服和围巾,仍觉得热。 薛皓斟茶。水嘟嘟嘟落到杯子里的声音就像一首短促的雅乐。 丁瑾看着瓷白的茶壶,视线有些虚。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上医院了。” 没人的钟点上菜就是快。才刚喝了第一杯茶,铁板烧的就上来了。锅盖一掀开,浓烈的白烟迅速地冒起来,挡在两人之间,白茫茫的模糊了对方的脸。 丁瑾明明打针前一个小时才吃得饱饱的,这会又饿了。不是不知道吃这些油腻的菜式的后果,可她就是想吃,于是点了。 “是你之前跟我说的检查吗?什么病?” 丁瑾夹了快鸡胗放进嘴角嚼着,“没有病。” 另一道菜也上来了,依旧是重口味。 薛皓只喝茶,“那是来拿报告吗?给我看看。” 丁瑾几盘菜挑着吃,看样子就让人觉得很有食欲。 “你中午没吃饭吗?饿成这样。”薛皓给她添茶,“吃饭要定时,对身体才好。” 丁瑾夹了片甜椒放进嘴里,终于抬眼看他。 薛皓对她笑了笑,温柔的。他实在不擅长这个表情,他在她记忆中的笑最多的是坏坏的耍无赖的。“检查报告给我看一下。” 丁瑾放下筷子,拿起杯子喝了口,眼睛看着下面的马路出了会神,才说:“你还会再消失吗?” 薛皓敛眸,抿了下唇,“这次出了点事,所以旧的手机号临时没有用了,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丁瑾看着他点头。她轻轻地放下茶杯,抬眼,“你解除婚约了吗?” 薛皓一把就抓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 丁瑾并没有把手抽出来。 “你给我点时间。” “你给我个期限。” 薛皓长长的吸了一口,又长长地呼了一口,终于说:“一个星期吧。” “好。”丁瑾用牙齿咬着口腔里的唇rou,“我希望一个星期之后你不要消失了。” 薛皓笑,包裹着她的手从她对面坐到了她旁边,“这次真的是出事了才不用那手机号的。” “嗯。”丁瑾刚发了个音,妊娠反应就来了,迅猛又汹涌。她捂着嘴甩开薛皓就急急地往洗手间冲。 薛皓开始还有些摸不清状况,可在外面一站,听着里面抽肝扯肺的呕吐声,似乎默默地明白了是什么事情。 丁瑾一出来便被薛皓抱进了怀里。 “我会负责的。”薛皓亲她的额头,亲她的头发,“等我都弄好了就结婚。”他微微松开一点位置,笑容放大到整张脸上,“多大了?” 丁瑾看着他,仿佛觉得什么都没变,纯澈的感情还在。“两个半月了。” 薛皓又把她抱回怀里,“那真得快点,否则婚纱都穿不下。” 丁瑾靠在这个曾经熟悉的怀抱里,感受着情绪一点一点地回归。他虽然走了弯路,但她愿意原谅,谁让他在她心里都刻出疤来了。 薛皓带着她回到桌子前坐下,“还吃着油腻的,换些清淡的吧,都吐出来了,营养到不了肚子里。”他挥手喊服务员,转头才发现整个大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一桌。 丁瑾已经没了胃口,“算了,买单吧。就是这样的了,吃吃吐吐,吐吐吃吃。我一会又该饿了,饿了再吃吧,现在再点也吃不下了。” “嗯,也行。一会我跟你去逛逛,买点母婴用品。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再吃。”薛皓一直抱着她,就连结账,也是一手抱着她,然后一手把钱包放在桌子上抽了卡出来递给服务员。 丁瑾也同样一直偎在他的怀里。她需要重温这样的怀抱来感觉这件意外之外的事情。 两人就这么一直旁若无人地腻歪着,黏糊着,让服务生不禁挑了挑眼皮。多么像那些有两个小钱的粗俗大叔包养情妇的场面,只是,这两人明明都是俊男美女。服务生只觉得天雷滚滚天边过,无端闪下一个劈中我! *** “爸,如果我跟薛皓结婚,你把俪偲的股权给我做嫁妆好不好?” 管达生没有抬头,只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你要是结婚,嫁妆不会少的,爸爸绝对会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他终于看向女儿,“可你为什么非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