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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像。 俊美无俦到跳出了普罗大众阶层的他,此刻身披银甲腰挎宝剑站在同前,令他这个小官吏感到很有压力。 感觉到他目光仍落在自己身上,为了缓解窘迫,他只得又补充了一句:“缭姑娘看上去对鞑靼话颇有兴趣,许是姑娘自己想学。” 燕棠盯着他半躬的腰看了半晌,才又缓慢地收回目光看向天际。 她对鞑靼话有兴趣? 究竟是对“话”感兴趣,还是对“人”感兴趣? 念头钻出来,他又对自己的行径感觉到有些羞耻。 原本他端正清白,从来不想什么龌龊的事情,自打被她戚缭缭染指,却像是不由自主总会想歪…… 果然近墨者黑。 他淡淡扫他一眼:“得学多久?” “以缭姑娘的用心,不出意外的话,应是一两个月左右,就可以了。”黄隽回答。 被他这么扫视过来,天气好像越发热了,背上被他盯过的区域,也仿佛有些冒汗。 戚缭缭又不打算来四夷馆当译官,能跟胡虏们进行日常对话就成了。他这么回答,应该不会出错。 但是燕棠又静立着不说话,他却也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意思。 “王爷……可还有事吩咐?”他望着他足下革履问。 “学个鞑靼话何须两月?一个月教会足够了。”燕棠说。 黄隽有些为难:“缭姑娘纵然聪慧,一个月也委实困难些……” “教不会,那就是你无能。” 燕棠抬手抚抚手腕,瞥着他,又淡淡道:“还有,戚二小姐是贵胄淑媛,你直称缭姑娘,仔细侯爷与世子不悦。 “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也该注意下该有的礼数。” 黄隽屏气望着地下,半日才颌首:“是。” 燕棠盯着他背影直到消失才往衙署走去。 刚拐了个弯,前方就闪出个绯衣绯裙如同一团火焰般的人影。 “王爷好威风,吓得我的先生连头都不敢抬。” 戚缭缭抱着胳膊挡在他公事房门口,似笑非笑望着他。 燕棠凝眉望了她半刻,随即回头看了看四处。 “不用看了,亲军十二卫各指挥使都跟戚家交情烂熟,我戚缭缭以往也没少进宫,金林卫的人大多认得我。 “都知道我跟王爷是老相识,我来找你,怎么可能会阻止我。” 戚缭缭坐上栏杆,晃着两只脚丫子歪头望着他:“还是说说,你刚才都跟黄隽说什么了吧? “是不是在恐吓他辞了这份差事,不要教我了?” 燕棠不想理她,木着脸越过她,推门进屋。 戚缭缭随即跟进去,往他书案后太师椅上一坐,端起侍卫们给他晾好在桌上的茶来。 燕棠沉脸:“下来!” 戚缭缭靠进椅背,两手搭在扶手上,越发坐得稳当:“让我坐坐又不会少块rou! “王爷刚才去四夷馆,是为了看我?既然都去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再走?” 燕棠走过去抓住椅背,打算强行把她拎开。 “王爷今儿要是想跟我动粗,那我就哭。”戚缭缭淡定地道。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可看到外头立着许多将士,他们当中可有很多是认识我哥还有子煜的。 “子煜要是知道我在你公事房里哭,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赶过来问侯王爷。” 燕棠脸色寒成冰:“戚缭缭,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怎么会?”她摊手,“我不过是见王爷这么怕我,所以找找机会来让王爷增加了解罢了。” 说着她又朝他那边倾了倾身:“没想到王爷这么坏,因为讨厌我,居然去恐吓我的先生。 “我往后可得常在这承天门进出,既然王爷这么怕我带坏湳哥儿还有阿慈,那以后我就跟王爷玩可好? “王爷人品端正,心性坚定,定然是不会轻易被我影响的。” 她抚着桌子站起来,负着手慢吞吞昂首踱步:“我打算日后就留在王爷公事房里做过功课再回去!这样课业上遇到什么问题,还能及时跟黄先生请教。 “完了还可以等王爷下衙时一起回府,有王爷跟着一道,我相信我哥一定会很放心的。” 燕棠扫了她一眼,径自取下宝剑坐到了离她最远的一张椅子里。 他已对她无话可说。 “倘若你要轮值夜差,那我就留下来陪王爷用晚膳!”没等他坐稳,她又往下说起来。 又走到了他面前站定,把一张脸探到他跟前:“王爷这么不放心我,我当然是尽可能地留在王爷眼皮子底更令王爷放心,您说是不是?” 燕棠被她身上飘出的胭脂味袭得别开了脸。 他忍不住抬起剑,将她的人也隔开在一步之外。 戚缭缭望着后仰着上身的他,唇角高高扬起:“再后仰,就看到rou喽!” 燕棠面如寒霜,抬手整衣襟,手放在领口才想起自己穿的是盔甲,哪曾会让她见到什么“rou”? 他狠瞪了她一眼,索性把持剑的手也蓦地收回来。 戚缭缭哈哈大笑。 眼见得他想翻脸,她忽而已正色:“我有几经话想跟你说。” 说着她真的离开他坐回了书案后太师椅上,隔着半间屋子的距离悠哉悠哉看过来。 ☆、第067章 你讨厌我 燕棠一点也不想听。 或者说,他压根就不觉得她狗嘴里能吐得出什么象牙来。 他当作屋里没她这个人,自顾自地打开斗柜,另拿出一套茶具来,递给门槛外的惊悚地望着坐上他太师椅的戚缭缭的衙役,去重新沏茶。 很多个日夜的独处造就他如今的隐忍。 既然他已经知道他与这孽障不是一条道上的,那么他又在意她做什么呢? 他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再可恶的人,只要他想,也自信可以做到不受干扰。 他看着窗外的银杏树,正绿意盎然,这季节可真适合去郊外跑马。 戚缭缭看着他背影,脑海里一时闪过他最后一次坐在宫宴上举杯的样子。 她说道:“我想跟你说说湳哥儿。” 他没有反应。 戚缭缭接着道:“你不觉得你对他太霸道了吗?” 燕棠拿起窗台上一枝箭头剔了剔落进缝隙里的落叶,还是没有回头。 “我知道你是为他好,可他将来总得自立门户。 “你们家又只有你们兄弟两个,你这什么都要管,他还怎么历练成长?” 虽是他的家事,戚缭缭也不觉得自己管得宽。 她若是不知道他七年后的事也就算了。关键是她知道。 他战死之后,燕湳就蒙恩袭了镇北王的爵,人品倒是真的没话说,谁见了都说是个端正的少年。 可就因为他打小被他拘束得紧,又哪曾有魄力把个王府打理得如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