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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有多重要—— “我们相依为命,在世上已经没有比我们彼此更亲近的人。 “她跟他父亲五官极像,我不敢冒险让皇上知道她,怕皇上会不容于她。 “我也不敢想像如果我死了,她余下的日子怎么过活……” 他颓然坐着,素日里那个从容潇洒的掌印大太监已经不复存在了。 戚缭缭听到这里,也不觉沉默。 看看许灵莺,她又说道:“她这伤又是怎么回事?” “摔的。”提到许灵莺的时候孙彭语气总是能陡然变得柔和,他道:“四年前不慎自马上摔了下来,滚落了山崖。 “我因为不能出面请好的大夫,拖着拖着竟然越发严重了。 “后来我把她接到京师,总想着是否有机会请太医来看看,然而谈何容易?到如今我也一直不敢行动。” 戚缭缭掀开被褥看了看,只见许灵莺两条腿已经十分枯瘦了。 她凝眉道:“既然这样,公公就更应该跟皇上说明白了。” “公公以为现在只要不答应巴图就行了吗?如果仅是这样,他们何必诱你签下那份签约? “你现在是进退两难,怎么做都不能把大殷撇干净了。 “皇上对国事的看重一定重过对私事,你要是误了国体,绝对后果只有最严重。” ☆、第146章 你真无情 “除非你有办法把那份契约拿回来。”最后她说道。 巴图现在是手里有契约所以有恃无恐,那么也就是说,如果他失去了那份契约,也就等于没有了任何把柄,也作不了什么妖。 孙彭凝眉看过来:“巴图自然会将它藏得严严实实,我若是有办法能拿回来,早就已经拿回来了。” “那就只能去见皇上了。”燕棠道。 孙彭神色微顿,接而似想到了什么,眉眼之间又黯淡了下去。 燕棠接着说:“你没有别的出路了,只能把实情跟皇上说明。 “到如今为止,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若等到巴图那边行了事,到时候酿成大错,那么即便我们不说,总有一日皇上也会知道的。 “那个时候你可就连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可这样的话,灵莺就活不成了!”孙彭拧眉直视他。 戚缭缭走过去:“可是公公就算是不交代,你又能保证许姑娘能撑多久呢? “她的身子你最清楚,如果不是到了很要紧的地步,你绝不会跟巴图签下那契约。 “现在巴图的目的在于大殷,而不仅仅是马价了,也就是说你已经不能指望他们会给你真的派来御医治许姑娘。 “既然她活不长了,那么公公为什么不赌一赌呢?” 屋里开始静默。 燕棠望着神情涣散的孙彭。 这时候许灵莺却出声打破了这一室寂静:“我同意那位姑娘说的,我去见皇上吧。 “我不想再这么苟且偷生了。 “我也想舒心地活着,而不是成天担心着哪天就被人看破了身份……再这么偷偷摸摸的,我也是死。 “那么我倒还不如死得光明正大些……” 孙彭沉默地坐着不答话。 燕棠道:“公公宜早做决定。” “去吧——”许灵莺含泪道。 孙彭抬起头来,艰难地看起他们:“随云先出去等我一会儿。” 斜阳正将西墙下映得金黄,程敏之他们在东边阴凉处坐着唠磕。 戚缭缭走过去,接过邢烁递来的茶仰脖灌下喉了。 “怎么样了?”他们问。 她耸肩,没说什么。 燕棠正好走过来,也接了燕湳递来的茶喝了。 然后问她:“你刚才为什么一直怀疑许灵莺不是许潜的女儿?” 她笑了下:“我本来以为是他自己的女儿。但现在看来不是了。” “为什么?”他凝眉。 “因为许灵莺爱上了孙彭。”她说道,“孙彭把许灵莺当女儿,但许灵莺对他的感情绝不是对父辈的尊敬和亲昵。” 从孙彭出现时起,她就看出来许灵莺对他表现出来的依恋绝不是像对待寻常长辈。 燕棠愕然地望着她。 她看了眼他,又笑起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我觉得孙彭也喜欢她,但他可能还在纠结。 “毕竟她是他的晚辈,而且他是受了许潜托付照顾她的。” 顿了下她又说:“不过他就算承认,我想他的爱也会有限,毕竟他府里还有三个侍妾呢。” 对于一个渴望着得到心爱的人同样爱慕的人来说,眼里是进不了砂子的。 别说什么收几个女人在房里不碰就是摆设,也别说什么他不能人道就一定不能有感情。 既然住在同个屋檐下,他多少总得对她们有些照顾。 可是这些“照顾”,按理来说,得是他所认定的那个人的专属啊。 燕棠默了下,闷声道:“胡说八道。” 戚缭缭不以为意。伸手自旁边板凳上的盘子里抓了把瓜子,眯眼望着对面斜阳磕起来。 燕棠也望着对面,半晌后他又道:“如果是这样,你不觉得他们也挺值得同情吗?” 戚缭缭笑,丢了手里瓜子壳:“有什么好同情的。” 谁没有苦过?同情又有什么用。 改变才有用。 燕棠望了她半晌,末了皱起眉头,冷声道:“你可真是个无情的人。” 说完之后他下了石阶,出了院门。 戚缭缭依旧望着对面斜阳磕瓜子,笑容在她脸上,像隔着千层山,万层水。 …… 一刻钟后孙彭出了来,与燕棠同往宫里去。 戚缭缭让燕湳带着侍卫跟去承天门等候消息,自己则与程敏之和邢烁留下来继续守着许灵莺。 孙彭走后许灵莺倒是很平静了,让婆子进来给她梳了头,又换了衣裳,然后平静地坐在床上出神。 戚缭缭也没有进去打扰她,就坐在耳房里翻看孙彭留下来的书籍。 约摸一个时辰的样子,乾清宫大太监李芳带着批侍卫匆匆来了,同来的还有燕棠身边的两个侍卫,奉旨把许灵莺接去宫中。 目送她走后程敏之说:“皇上会怎么判他们?” 戚缭缭说不好。 许灵莺是钦犯,孙彭又因私情而影响了国体,怎么着都落不着轻饶了。 眼下这会儿的乾清宫,究竟是番怎样的雷霆风雨,光看看李芳来时脸上还未曾褪去的凝重就知道了。 只不过皇帝怒归怒,总归不会挑在这节骨眼儿上将孙彭暴露出去——他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 孙彭的权力代表着他的皇权,他就算要杀他,也得在顾全大局的情况下。 “走吧。”她立了会儿便就招呼起大伙。 揪出了孙彭这桩内幕,又兼巴图手上不可能拿到他们绑架阿丽塔的证据,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