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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碰面,陈潇二人详细的得知了此行需要的资料,和到时候可能会应对的对手。 除了雉剑这个不能善了的死敌之外,还有须梧、邪域大天境光霁两方的人马。 之前在罗辰的范围活动,陈潇并没有感觉到地域的概念,直到这一次,他才从陈子义的字里行间,感受到鲜明的地域烙印。 大天境,就好似前世的国度,把修仙者的出身和地域绑定在一起。 每一个天境之间,因为出身地域的不同,都是潜在的竞争者。 像是这一次碎星砂的出现,就是在争夺中落入下风之后,罗辰天境的修仙者传回的消息。 据闻,最初在罗北发现的碎星砂是混在盐土当中。 罗北有着众多的盐水湖,有许多修为低微的修行者依靠从盐水湖当中获取盐土生活。 因为获取的地方太多,直到发现碎星砂的消息越传越广,也没有人明确的找到了发现碎星砂的地点。 “也就是说,盐水湖附近最有可能。”陈潇拿着罗北的地图,上边标注出了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湖泊,“这些难道都是盐水湖?” 陈子义说:“是的,全部都是盐水湖。在罗北,只有绿洲当中才有适合饮用的淡水湖。要塞当中平常喝的是用法术打的深水井。” 陈潇放下地图,问:“就没有更进一步的确切消息,能够缩小范围?提供那批盐土的人呢?” 陈子义说:“那个倒霉鬼早就在争夺中被斗法波及,死掉了。还没有人来得及从他嘴里问出地点。” 席云霆问:“陈道友可知那人是哪个天境出身?” 他的身姿永远是那么挺拔,坐姿端正,落座之后的仪态不曾改变分毫,搞得陈子义也不自觉的挺直了脊背,坐端正了。 陈子义说:“是罗北本地人,修为不高,只有炼体期。他是一个散修,无门无派。常年外出获取盐土,贩卖给各大商行,用来换取修炼资源。” 陈潇问:“他还有家人吗?平时是自己生活还是和家人一起?” 陈子义看着他说:“他死的时候三十多岁,因为没有成婚,早就已经脱离家族,独自生活十多年了。” 陈潇看了席云霆一眼,扭回头又问陈子义:“既然无门无派,想来是出自学堂了,他应当会有好友吧?” 陈子义苦笑道:“这人是个独行侠,从上学堂起就独来独往,性格十分孤僻。在下也曾经去过他出生的城镇,打探过,没有可用的消息。” 陈潇皱眉,“没有朋友,又不跟家人生活,难道只能全力寻找目击者?” 陈子义点点头,说:“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对碎星砂感兴趣的修行者都汇聚在他最后出现的绿水城。”说着,陈子义又往桌子上摆了一张地图,“绿水城附近有十三个盐水湖,发现碎星砂的前几天,这十三个盐水湖没有人看到他。但是这人是个独行侠,不排除前往更远的地带,其他盐水湖的可能。” 席云霆垂眼看了一眼绿水城的位置,以绿水城为中心辐射,距离最近的却是须梧。 陈潇另有疑惑,道:“罗北的盐水湖这么多,盐土按说也是一种常见物资,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陈子义打了一个响指,“这也是追查方向,据说他最近正在搜集材料,要打造法器。远离绿水城,很可能是为了获取材料,顺便收集了最近的盐土准备卖,结果收上来之后,店主发现里边混有碎星砂。” 陈潇说:“那么绿水城附近这十三个盐水湖其实就可以排除了。”他拿出笔,在大地图上对应的十三个湖上做了标记。 席云霆跟臻炉道人商量了一下,道:“还是先去一趟绿水城,就算他平日里不与人来往,左右邻里和经常去的地方,总归有会熟悉他的人,说不定能打探出什么。” 陈子义道:“绿水城最近可不太平,有多方人马汇聚。” 席云霆道:“这是无可避免的,不能因噎废食。” 陈子义点头:“也好,实地探访总比听闻要详细。” 做了决定后,一行人起身离开酒馆。 从罗辰大天境的要塞城门当中出来,一行人在驿站租了地行蜥蜴代步。 臻炉道人的修为用来飞行赶路太吃力,还不如走地面省力。 看着眼前大象大小的巨大蜥蜴,陈潇咋舌道:“这么大一条蜥蜴,能做多少rou干啊?” 唐汝就笑,“这种蜥蜴的rou可不好吃,能做rou干的没有这么大,也就野猪大小。” 陈子义听到了,也道:“这种蜥蜴的rou太过粗硬,不是实在得吃的时候,是没有人愿意吃的。” 陈潇好奇的问席云霆:“罗北有很多种蜥蜴吗?” 席云霆率先飞身上了地行蜥蜴,伸手拉住陈潇,陈潇下意识的顺着他的力气,身体就轻松的坐到了席云霆前边的位置。 席云霆自然而然的环着他的腰身,拉住控制地行蜥蜴的缰绳,“有三十多种蜥蜴,大的只有小手指那么大,地行蜥蜴还不是最大的,有一种专门会在底下打洞的巨蜥蜴,得有香鲸那般大小。” 香鲸陈潇见过,跟蓝鲸类似,身体有三十米长,在普通生物当中堪称的上是庞然大物了。 陈子义眼睁睁的看着这俩人一边聊,一边驾驭着地行蜥蜴向前走去。 为了方便和安全,原本计划着是要前后分成三个人乘坐一条的,他俩就这么直接走了! 童诺诺在一旁说:“这个,跟道侣同行就是这个样子的,习惯了就好了。” 陈子义还能说什么呢,只好换成他和臻炉道人一条,走在中间,唐汝和童诺诺骑乘一条,走在最后。 前边陈潇丝毫没有意识到陈子义的怨念。 想起什么的问席云霆,“为什么大家提起花柏穗前辈都是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席云霆一贯的言辞精准简练,这会儿让他对陈潇叙说竟是一时之间总结不出来。 酝酿了片刻,直到陈潇好奇的转过脸看他,才开口说道:“花柏穗前辈从年轻时,为人就好仗义执言。但是,她性格执拗,遇到事情爱刨根问底。” 陈潇想了一下,缓缓地说:“这好像不是什么缺点啊?” 戈壁地带风非常的干燥,太阳还很晒。 陈潇就翻出帽帷,给席云霆和自己分别戴上。 席云霆调整了一下面前垂着的深色细纱说:“问题在于,她做事只凭个人意志判断,结果也是好坏掺半。” 席云霆觉得自己似乎难以说清楚,就给陈潇举了一个例子。 “某次,花柏穗前辈被请去做助拳。其事,是委托人那方的门派跟另外一方结下仇怨,双方争斗得比较厉害,互有死伤,这一次是为决一死战。花前辈的修为最高,三两下就把对方制住了,可最终结果,却是委托人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