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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不可置信。 李秘书看不见神力，还当这是一根普通的锅铲，他点点头，开始数落队长： “难道不是你一有闲工夫就抱着锅铲玩？” 诺亚听了这话，立刻看向自己的天使同伴们，舒克贝塔点点头，默认了李秘书的话。 时时刻刻都想抱着锅铲的确实是队长没错，自从探测仪做好之后，他们下楼的时候总能看见队长抱着锅铲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肯放下——毕竟每顿饭都要吃这么多菜，脆弱的人类是不可能用手炒出来的。 天使们沉默了，队长震惊了。 整个厨房不可避免地安静下来，李秘书锐利的目光一扫，就知道天使们无言以对，于是他一锤定音： “你看，是你自己弄坏的。” “不，不可能！” 队长拼命摇头，双手珍惜地捧着锅铲，仿佛那是一朵娇弱的玫瑰花。 看来是相当喜欢了。 李秘书叹了口气，为了不气坏这位玻璃心的爷爷，他先一步做出妥协，用自己新换上的干净锅铲替换了神力探测仪： “乖，拿这个去玩吧。” “咣当！” 承载着天使们心血与神力的探测仪被扔进垃圾桶。 队长双手猛地一抖，霎时间老泪纵横，他想去夺回天使们的荣耀，两腿却像是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他颤抖着嗓音喊道： “诺亚，诺亚！” “队队长，怎么了？”小天使此刻一脸懵逼。 “快、快捡起来！”队长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垃圾桶说道。 “好的队长，没问题队长！” 诺亚下意识应了一声，然而下一刻就有点后悔了，他低头看看垃圾桶，里面还有中午做饭时扔掉的菜叶和包装纸，诺亚转头看看抖如筛糠的队长，再看看垃圾桶。 有点脏。 如果捡了他一定会变成臭臭的小天使。 “愣着干什么，快点捡起来！”队长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还不忘安利他学到的人类小知识，“在人间不管是什么东西掉了，五秒之内捡起来都能用！你快点！” “队长，现在早就过了五秒了。”诺亚满脸纠结，“而且你怎么不自己捡？” “废话！我能自己捡吗？” 队长也不抖了，诧异地看诺亚一眼，理直气壮地嚷嚷： “那多脏！” 有理有据，诺亚他竟然无言以对。 看来这件事只能他来干了，诺亚蹲下去对着垃圾桶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去找副手套之类的东西。 虽然垃圾袋是新换的，里面丢弃的也只有一点点蛋壳菠萝皮之类的东西，小天使还是有点心理障碍。 然而找到手套回来，他却看见刚才死都不肯靠近垃圾桶的队长三人正围着垃圾桶，像是几只围着牛奶盆的猫，李秘书则靠在流理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队长，队长？” 诺亚叫了几声队长他们都没有反应，他看看垃圾桶，最后举着还戴着塑料手套的双手走到李秘书身边问：“他们怎么了？” “没什么。”李秘书摇摇头，“我刚才为了调节气氛，给爷爷他们讲了个童话故事。” 李秘书坚信，对待老人家就是要哄着，于是小天使离开厨房后，他就给队长讲了一个温馨美好的童话故事——年轻的河神。 这种温馨治愈系的小故事对于丢了东西的人来说简直再好不过了。 只不过年代久远，李秘书也忘记了他听到的版本到底是什么样的，就按照自己的理解来了。男人嘛，有什么事情是一个荤段子解决不了的呢？ ……等等，有哪里好像不太对的样子？ 李秘书想了好几秒钟都没想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劲他，索性缓缓开口，回忆着印象中那个温馨的故事讲了起来。 “从前有个年轻的樵夫，他是个大龄光棍，有一天他经过河边，不小心把怀里的【哔——】丢了下去，樵夫正着急的时候，突然从水里浮出一位河神，英俊的河神掏出三根【哔——】问他，‘年轻的樵夫啊，你丢失的是这根金【哔——】，还是这根银【哔——】，还是这根又长又硬的旧【哔——】？’” 幽默诙谐的故事吸引了三只天使的注意。 队长沉默十秒，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邪恶念头，他暗搓搓地问： “【哔——】是什么？” 这种屏蔽词真是太邪恶了，必须要让这个人感到羞愧！ 队长搓着手手兴奋地咧着嘴。 李秘书沉着又冷静：“面包棍。” “……胡说。” “那你说是什么？” “……面包棍。” 李秘书满意点头：“对。” 这个狡诈的人类！队长狠狠捶了下手臂，李秘书脸上的得意刺痛了队长身为天使的尊严，于是他冷哼一声，说： “人间根本就不会有野生河神！” 河神们有编制，现在都在天堂玩泥巴！ 队长并没有给人类科普天使生活的必要，但是他想打击这个狡猾的人类。 然而人类绝对比他想象中还要厚脸皮，李秘书非但没有震惊，还点点头坦然地说： “我知道啊，这就是个故事而已。” 说完，李秘书哼着小曲继续刷碗。 然而队长却无法平静了。 他回到舒克贝塔身边沉默了一阵，突然暴躁起来。 原来那只是个故事？！他都已经想好要跟河神许什么愿了啊魂淡！ 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在耳边响起，队长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转头往水槽里看，然而这实在太难了，一想到河神随时有可能从水里浮出来，队长就闲不下心，就连此时此刻在垃圾桶里备受苦楚的探测仪都忘了。 冷静，冷静，他才不会那么容易就被诱惑，他是个有见识的天使，更何况也不一定有水的地方就有河神啊，说不定在别的地方，比如说，垃圾桶？ 队长的目光终于又落在垃圾桶上，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完全没有漏洞——谁也没规定河神不能住在垃圾桶里啊！ 等等，垃圾桶怎么动了？ 看见这一幕的队长和舒克贝塔对视一眼，三个人立刻围了上去，他们已经准备好和自己的同事亲切友好地打招呼！ 然而出现在三人眼前的东西实在出乎意料。 光滑又细致的表面，圆润不失健美的身材，纵然浑身布满缝隙和疤痕，它依旧傲然抬头，灵活一跃，站在垃圾桶的边缘。 它超越了自己的极限，更超越了物种的极限，不管是谁看到这一幕恐怕都要惊奇地夸一句—— 这，是一只神奇的蛋壳！ 明明之前还是破碎的蛋壳，此时却将自己完整地拼好了，只有壳上斑驳的痕迹和粘稠液体让人察觉到这不是一只完整的鸡蛋。纵使孤身一人，神奇的蛋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