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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无名山也有了名字,被称为南山,毓夙也成了南山仙人。 接下来,就只需要等皇帝派人来请就行了,毓夙丢开了只炼过一次丹的丹炉,逍遥自在地偷懒去了。他其实并不怎么会炼丹,赵朗倒是教过他丹诀,可有了丹诀也是需要练习才能学会的呀,毓夙没时间练习,也不想练习,能成丹一次,还是因为原材料本来就是仙草。 等了大半个月,皇帝的使者来了,毓夙仿照传统观念之中的真高人风范,推三阻四,一定要皇帝左请右请前请后请,请得大家都不耐烦了,才跟着使者进了皇宫。 以上前情提要,于是略写,只说毓夙到了御前,皇帝一看,道人长髯飘飘,面如美人,仙骨清奇,不似凡尘中人,不免望之生敬,心中拜服,早就信了这是真仙,就连毓夙没朝他跪拜,只是行了个起手礼,他也没在意,反而起身还礼。 毓夙用镇元子的脸和一点点迷幻术成功地镇住了唐玄宗,不过明皇身边还有其他所谓“仙长”,这些人自然没有困于幻术,何况又是同行相忌,立即就有一个道士出列说:“圣上,这位道长即便是有道真仙,圣上却是真龙天子,他怎可见君不跪,失礼驾前?” 被这道人朗声一喝,唐明皇也回过了神,方才那种敬畏反倒让他觉得不自在起来,不由得也皱眉,嘴里却说:“罢了罢了,道长毕竟是仙家。” 毓夙浑不在意,只上前一步,笑着说:“天地君亲师,这五尊谁敢不敬?只是,我面君不拜,自有道理。原本是天家欠了我的,我是债主,见了欠债的,自然就该高高在上,如果反朝欠债的行跪拜大礼,这天地间的公道何在?”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哗然一片,这话不止是无礼了,简直就是犯上。唐玄宗听得又惊又怒,喝道:“朕何曾欠过你这道人!” 毓夙一指自身,笑着说:“我原本不是道士,而是个读书人,贞观年间进京赶考,我的文章取了第一,可面见太宗皇帝的时候,因我长得貌丑,太宗皇帝受到了惊吓,便把我的名字划出三榜之外,我本该做状元,却落了第,心中愤懑,自尽身亡。” 听到此处,唐玄宗倒吸一口气,差点就叫“护驾”了:“你——你是个鬼!?” 毓夙笑嘻嘻地说:“不不,我现在已经不是鬼了。不过多年前自然还是个鬼。我做了鬼却仍旧心里不平,长得丑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因为长相就判我落第呢?于是我就去找太宗皇帝理论,一不小心把太宗皇帝吓出了病。” 借用了一下泾河龙王的事迹,毓夙一转,把话题导向了正途:“我见太宗皇帝都愧疚得生病了,也不好继续跟他算账,只是我心里还是郁闷啊,于是太宗皇帝就和我商量说,等我修行有成,重新变回人的时候,再来京城找他,他定然点我做状元。” 说完了,毓夙就看着明皇说:“所以皇上知道你欠我什么了吧?你皇爷爷答应让我做状元的,我还没来得及让他兑现诺言,他就死了,所以……爷债孙偿,天经地义呀。” 想了想,毓夙又补充说:“其实,我对皇上已经很尊敬了,你看我专门换了颗美人头才来见你的,就是怕我原本的长相再把你吓到了。而且我体贴地没有直入宫门来找皇上,而是在南山上等着皇上自己来找我,就是希望皇上能想起来,天家还欠我一个状元。” 唐玄宗眼神呆滞,估计内心十分无语,十分怨念,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见什么炼仙丹的道士。毓夙早在最初开口说话的时候就掐住了在场的其他修道者的嘴,此时也没人敢跳出来挡在唐玄宗面前保护他,他只能直面毓夙。 不过唐玄宗也不愧是二十来岁就斗趴了伯父伯母姑妈jiejie老爹老哥姐夫大舅等一系列亲戚登上皇位的一代帝王,呆滞了一会儿就开始转移话题:“这个……仙人啊,你如今已经脱离凡尘,成了真仙,还如何能降入朝中?恐怕不大好吧……” 毓夙就等他这句话呢,正好顺着台阶下来了:“是不太好,所以其实我也不是必须让皇上点我做状元,册封我官职。只是我毕竟是心口存着那一股气,天家欠了我这件事已经成了执念了,皇上必须换个方式补偿我,或者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能放下执念。” 还有商量的余地就是好事,这神仙能谈条件,说明他也就那样,明皇松了口气,态度也轻慢了不少说:“仙人若要什么珍稀宝物作为赔偿,朕开国库给仙人鉴赏。” 毓夙笑着摇头:“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我云游四方之时,结交了一个朋友,他……” 话说了一半,毓夙还没说出李白的名字,忽然大地一阵震动,虽然不至于房倒屋塌,但所有人都东倒西歪的站立不稳,宫殿外头有人高喊一声:“地动了!”随即又有人喊叫说:“不!不是地动!东边!东边!快看东边!” 随着那一阵震动,毓夙心里猛地一窒,一阵烦闷,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修行者对关乎自身,或者比较亲近之人身上正在发生或即将发生的事情,感觉都很敏锐,虽然毓夙以往戏称这是“神仙的直觉”,不过此时真的有了这种预感,他也不敢轻易忽视。 当下毓夙第一个从殿门口冲出去,朝东边一看,一道亮金色的霞光通天彻地,如果勉强解释说这是特殊的云气天气现象,倒也说得通,然而这是个充满了神话传说,存在着孙猴子和西游记的世界,大地的震动之后,就立即出现了那道霞光,这肯定是异灵神怪。 这种情况毓夙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第74章 圣母初登场 毓夙盯着那道霞光琢磨了一会儿,那霞光散得很快,不多时就消失不见了,但凡间的百姓们还在仰头盼望,还有的跪地膜拜。这毕竟是异象,就算能被附会成吉兆,也是异象。 唐玄宗在毓夙跑出殿门之后也跟着跑了出来,当然他那一班侍从和高人大师紧随其后,见毓夙皱眉望着东方,皇帝不由得着急,忙向左右问道:“这是什么征兆?” 左右不敢贸然回答,都支支吾吾的,直到唐玄宗要怒了,才推出来一个一身破烂道袍,造型犀利的老头。老头摸着胡子,尽量拖延时间:“这……白虹贯日,当见兵戈,但这却不是白虹……金霞却是吉兆,应照人主功德金光,只是这方位瞧着,似是东都洛阳……” “洛阳”这个地名对于毓夙来说是个关键词,他立即回神,转身一把抓住了那老头问:“你说方位是东都洛阳?你怎么看出来的?你会掐算还是地理很好?你能确定?” 老头被他这种一点都不尊老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