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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如若是他……呵,他也不会让自己到这个地步。 何玉轩的目光落在文章最后的段落,原来这是有原文存在的,原文叫? 还真是一个神奇的名字。 叹息声刚落,感悟未生,何玉轩就陷入黑甜梦乡中。 …… 许通守在门外,看着逐见亮起的天色,心中未免有些焦急。 许通是燕王妃带过来的家生子之一,原本是不该出现在前院,可他和前院总管关系不错,混到后来他在内院待得不自在,就求了情被调动出来了。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许通原本是最不可能背叛王府的人,可偏偏他爱赌钱。 许通看着瘦小老实,实则一直是北平各大赌场的老熟人。 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 数月前,许通被人作局,翻倍赌输了几千两。哪怕是燕王府宽厚,许通都给不出这笔钱的十分之一。 往日和许通嬉笑交友的赌场打手直接翻脸,成为催逼许通还钱的首要人物,而到后来更是祸及家人,这也是许通最终忍不住钱财诱惑,转投张昺的原因。 而这其中,看透了许通处境,负责搭桥牵线,威逼利诱的人正是张绍臣。 同为张姓,其实张昺和张绍臣有着偏远的亲属关系,这点不为人知。 许通着急是有道理的,早前张大人说要见见何玉轩,他便趁着何大人出门时,在约定好的拐弯处留了记号。果不其然,后来何玉轩被掳走,许通也是跟在后头的。 有他监视,张昺才敢放心何玉轩,哪怕他有其他心思,许通都能及时告知。而且张昺也和许通保证过,不会告知何玉轩关于他的身份。 可是不知张大人的下属下手多狠,从昨天到今日,何玉轩竟是一次都没醒来! 许通是知道何玉轩贪懒成性,能坐着绝不站着,能半阖着眼绝不全睁,活似没骨头一般乱靠,最是不爱动弹的。可虽是如此,偶尔从他认真的模样,许通犹是知道这位只是藏拙不露,绝非面上的懒惰之徒。 许通早前扶着何玉轩入门,还能用酒液泼洒在他衣襟上,做出何玉轩不胜酒力被人搀扶的姿态,可何玉轩要是再不醒,许通就瞒不住了。 更何况,许通还记得上次何玉轩的敲山震虎,心中对何玉轩隐约有了层畏惧。 “吱呀——” 许通猛然回头,只见换了一身衣裳的何玉轩从门内走出来,俊秀的脸上无精打采,神情郁郁,“许通,早点不用送来了,我不吃。” 他言简意赅说完后,又径直把门给关上,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许通松了口气,何玉轩虽然语气有点急躁,但是态度和以前没什么不同,显然是没发现什么。 至于心情不好……许通苦笑了声,这也是当然了。 他自从在赌场输掉那几千两后,家里婆娘常年怨他,孩子也被绑了一次,要不是为这个,任凭许通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燕王眼皮子底下搞鬼。 唉。 屋里。 何玉轩在小药箱里摸索了一会,把一瓶自制的外伤膏药拿了出来,两手互搓了一会儿,把掌心弄热后,再把药膏涂在肿胀的地方。 “嘶~”何玉轩蹙眉,动作不停,狠狠地揉开了淤青的地方,这才停下动作。 许通在门外徘徊了一会,低声说道:“何大人,小的去给您烧些热水。” 何玉轩随口应了声,也没搭理许通听不听得见,左不过几息后,许通的脚步声渐渐响起。 经过昨日这一番折腾,何玉轩愈发理直气壮软在床榻上,甚至都不愿动弹……至少这懒鬼还记得给自己倒杯水解解渴。 数着时辰,许通差不多该回来了,何玉轩一时也不想看他,看着窗口那淡薄的日光,索性起身出门,孤身一人漫步到了他喜欢的那偏僻的角落。 这处的花开得甚好,无人知晓处独自芬芳,娇嫩的色彩渲染出静谧的氛围,何玉轩深呼了口气,就好像是把丧气都一鼓作气都吐了出去。 花瓣总是娇艳的,嫩黄俏粉点缀在葱绿中,说来这园中什么色彩都有,唯独少了格外艳丽的大红。 何玉轩慢吞吞地在园子里踱步,就连心情也渐渐好转了起来。俊秀医者眉眼微弯,就好似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重又露出了笑意。 余光瞥到一株鲜红的娇花,何玉轩脚步微顿,停了下来。这花……不知是什么在突突提醒着何玉轩哪里不对劲,他突地伸手,那片艳丽的红色就被何玉轩随意抹去,徒留淡淡的腥气缭绕。 这不是红花,这是血! 何玉轩的精神紧绷起来,正欲往后倒退,下一瞬手腕一重,猛地被一股巨力拉入了诸多花植中。细嫩的枝叶拍打着何玉轩的裸露在外的皮肤,那刺痛让他下意识摸往腰带,指尖还没碰到药粉,另一只手也被压制住了。 何玉轩失去平衡,整个人倒了下来,重重地压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俊秀医者听着那闷闷的哼声,刹那间头皮都发麻起来。 燕王?! 何玉轩慌忙爬起来,燕王似是不在意何玉轩挣脱了自己的束缚,他的神情极为冷冽,就好似环绕着浓重的杀意,那煞气几乎不能压抑住。 燕王坐起身来,靴子在草地中留下几道黑乎乎的痕迹,像极了某种红色液体渐久后留下的黑淤。 一只腿伸直,一只腿屈起,胳膊靠在膝盖上,燕王低眉凝视着那淡淡的花香所在,因着何玉轩发出的动静又冷冷抬眸,暴虐的神色一闪而过,漆黑的眼眸中闪过几不可察的凶狠,剑眉微拧像是在思忖着什么。那模样就好似一只强大美丽的凶兽,正倦懒闲闲地休息,却突然被闯入者打破了静谧。 何玉轩僵立着不动。 倏忽,燕王低头解着胳膊的绷带布条,随即何玉轩就闻到nongnong的血腥味,他尴尬地站在燕王几步外,正好能看到燕王的伤势。那伤口横贯了整条左胳膊,由上直下斜劈下来,皮rou绽开,几近入骨,可看来却只是简单清理包扎,血rou模糊中那股子腥臭扑面而来。 何玉轩的心里疯狂地闪动着一个念头:到底燕王府多疯才会让燕王独自一人而且这伤势得有几天了吧!!! 燕王没理会何玉轩,右手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把短匕首,左手指腹擦过刀刃留下一丝血痕。他浑不在意地舔走血迹,右手持着匕首,打算生挖腐rou的模样。 何玉轩眉头微蹙,跨前一步阻止道,“王爷,下臣帮您处理吧!” 这一刀切下去,没药没包扎岂不是要死? 何玉轩的话并没得到燕王的回应,这场面一时之间有点尴尬,他犹豫了片刻,并没有再继续开口,却紧紧地看着燕王的动作。 好在燕王停顿了几息后,倒转匕首递给了何玉轩,拖长音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