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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了一遍:“虽然藩王都很安逸,不过偶尔想想还是不太合适。”他淡淡地说道:“不太合适,是指什么不太合适?” 何玉轩抿嘴,认真看着旅人,“你不会是朝廷的言官吧?”他父亲便是言官,这让何玉轩很是警惕。 旅人安静笑开,“我便是言官又如何,这里不过只有我们二人,这说出口的话,难不成要让那门口两匹马来做证人吗?” 旅人这话也有道理,何玉轩思忖了片刻,“这话出我口,入你耳,此后我一概不认。” 少年眼里满是狡黠的星光,而后才老实地说道:“如果皇上是一个强有力手腕的皇上,那这个藩王制度能发挥的作用很大。可如果皇上不够强硬,那就……” 如今的朱标太子恰似朱元璋,虽然不比朱元璋强势,却也是个厉害人物。 “若有担心,则该有所缘由吧?”旅人漆黑的眼眸看着何玉轩,似是有什么未尽之意。 何玉轩舔舔唇,“倒也没有。太子殿下是个厉害人,不过他的长子便是个与他完全不同的性子,深得皇上喜欢。” 朱允炆是一个……很与朱元璋朱标截然不同的人,他的岁数与何玉轩相差无几,然在应天府里,何玉轩已经常听说他如何备受朱元璋宠爱。 若朱标是朱元璋所选择的下一任帝王,那朱允炆便是朱标所选择的下一任。 这隐隐存有的传递已经昭然若揭。 何玉轩的话惹来旅人的安静,片刻后他方说道:“那按你之言,你如何看待?” 初生牛犊不怕虎,何玉轩抠了抠衣角,他的里衣已经干了大半,“自然是削藩。” 话刚落下,何玉轩便嘀咕着往旅人身边又靠了靠,“怎么突然这么冷了?” 旅人垂眸,淡淡地说道:“那要如何削藩呢?” 他眉宇间含有冷意。 何玉轩敛眉,“我又不是朝廷大官,哪里会知道这些?如果是太子的话,以他的手腕应该是没有问题,也不必提及削藩。可如果是皇长孙,那便得看如何了……耐得住性子便能如汉武帝磨,耐不住性子……便端看谁才是天命所归了。 “便是不削藩,也合该让他们渐渐成为荣养的王爷,如果掌控兵权,换了哪一位都会有这般风险。”何玉轩暗戳戳地夹带私货。 旅人低笑出声,“你这话无一不是要害啊。” 何玉轩嘟嘴,“是你让我说的。左右你听完了,出了这破庙,你再问我是不认的。”他也知道这番话是大逆不道,给他爹听到得打死他。 “好。”旅人淡笑,“我不会问。” 何玉轩蹭着旅人坐一块,然后笑眯眯地说道:“不过我悄悄告诉你,我还是蛮喜欢燕王的。” 嚯!这私货还是泄露了。 “哦,他有何让你喜欢的?”旅人挑眉。 这不过短短小半个时辰的会面,已经足以让旅人把这个少年的性情摸了个底朝天。何玉轩心高气傲,才思敏捷,往往于偏僻处有惊人的看法。然也是内敛喜笑的性格,稍微一夸耀便忍不住羞涩,略显矛盾又有些许可爱。 “燕王两次率军北征,并且还招降了乃儿不花,乃是天生的将才!我当然喜欢啦。”何玉轩喜滋滋地说道,“而且这一次能前去北平,也是我磨了我师傅好些天才成行的,不知燕王是何等风姿啊……” 旅人:…… “你瞧我如何?”旅人突然说道。 少年何玉轩微愣,然后认真端详起了旅人的相貌,片刻后惊叹道:“哇,你长得真好看!”原本就很好看了,不知怎的刚何玉轩仔细瞧过后,顿觉原本的旅人就似璞玉,而眼下突然又荡开了风华光彩一般。 旅人道:“那与朱棣相比如何?” 何玉轩扁扁嘴:“你嫑这样比划,而且你直呼其名了。”他一本正经地告诫了旅人后,这才绞尽脑汁想了想,“我不知道,人都还没看到,怎会知道燕王如何丰神俊朗?” 何玉轩是个实在人,没瞧过前,是不会下判断的。 旅人爽朗大笑,颇有种畅快之意,又宛如逗弄一般说道:“你既然尊敬燕王,那方才又说削藩之事?” 何玉轩算是发现了,这位看着明理,也是个说话不饶人的。 且聊起这些隐秘的话题,比何玉轩还坦然自如呢! 何玉轩小声比比:“我喜欢燕王,和我觉得需要削藩有什么关系吗?” 旅人:……可! 旅人和何玉轩经过这一番对话后,就好似有了共同的小秘密一般,说话也更为轻松自如了起来,何玉轩咯咯乐地和他分享自己调皮捣蛋的事迹,旅人优哉游哉地和何玉轩描述塞外风光之壮丽。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少年何玉轩当真在旅人的描述中感受到了这番意境。 他发出长长的叹息,“若是有朝一日我也能行走天下……” 旅人幽幽地说道:“你爹大概会先把你腿打折。”纵观少年的话语,不难总结出他父母的性格。 正意气风发的何玉轩:…… 他恼羞成怒地嗔道:“你这举一反三的速度太快了些!” 旅人勾唇而笑,瞧着便是心情舒畅。 夜色渐深,旅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何玉轩说话,少年打了个哈欠,疲懒地说道:“等回头,我求师傅给你开贴药……这破庙还真安全……” 少年睡着了。 他蜷缩在旅人的身边,手指微屈抓着旅人的衣角,盖着旅人的披风安然入睡了。 旅人的目光落在他们斜对面倒塌的雕像,淡淡的话语打破了寂静,回答了之前尚未回应的问题,“这是真武庙。” 他轻咳了几声,听着雪夜肃杀的风声,宛如有刀剑交错的声响。 “属下来迟!” 许久后,隐隐绰绰的人影护住破庙。 “且候着吧。” 破庙内的人淡漠言道,那话语消融于风雪中,又化为无痕。 旅人靠着石壁,听着身侧人安静平稳的呼吸声,也慢慢地、慢慢地合眼歇息。 一夜而过,复又有亮光。 少年初醒后,一切便都翻天覆地,与之不同了! …… 回忆如潮水掩没了何玉轩,他好似才第一次回味起自己年少的模样,原来当初的他是这般的……话痨。 “子虚在想些什么?”朱棣发觉了俊秀医者的走神。 何玉轩恍惚道:“想起臣与王爷的头次见面,还真是处处破绽啊。” 朱棣失笑,他可说是步步设陷,方才把少年带入坑的。 梆! 丑时末。 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好似一个讯号,园门外是张玉的低声请示:“王爷,时辰到了。” 风雪突然大了些,吹得何玉轩的眼有些睁不开,他低头揉了揉眼,好似有雪融在眼边了。 一瞬后,何玉轩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