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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好恶心的玩意儿!还带冒热气的!丫头赶紧的,趁热吃!哈哈哈!” 于是,雪地上荡漾开我们各种不文明的对骂,相互追逐的脚印毁坏了满地的银白,半空接连不断划过来往的雪球,砸醒了这片宁静。 直到我们都已筋疲力尽,跌在地上粗喘不止,从衣服里冒出的热气扑在脸上十分湿润,但双手却已经冻得麻木。 祈抓起一把雪,拉开我衣服的后襟丢了进去,我被激的全身一颤,转身就要揍他,他哈哈一笑,顺势把我拽进怀里,腋窝夹住我冰冷的双手,宽大的大衣将我密密实实包裹进去,属于他的,带着汗湿的气息一瞬间将我拢在其中。 我没有推开他,一是我实在累得动弹不得,二是他的怀里真的十分温暖。 不再借着酒意,也不在他睡着的时候,我们都很清醒,我清醒的开始贪恋了这份体温。 我可能有些变了,在他一个人面前,毫无预兆的变了。 冰天雪地里的这场相互依偎,我总觉得不是偶然。 我曾告诉祈,学校什么时候放假我什么时候回去,但是假期第一天,他就出现在了这里,我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是接我,还是预知到了什么,可我最终没能问出口,我总觉得知道的太多,我会无法承担。 我们是朋友,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就好,这样我们都没有负担。 就这样相拥了很久,祈的气息吐在我耳侧,轻声唤我:“丫头。” “恩?”我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皑皑白雪映在他漆黑的眼眸里,让他看起来神采奕奕。 他的声音略显低哑,让人陶醉:“你不觉得,这样的气氛很适合接吻吗?” 不等我有所反应,他已经低头吻住了我。 很轻柔的一个吻,像一片雪花落在唇上,有点凉,有点痒,让人无法抗拒。 朋友不应该这样,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推开他却使不上力,这或许就是沉溺。 我在享受他的温柔,直到他的温柔不在,他拥抱我的力气越来越大,压抑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和他睡过一次,我自然知道这是某事的前兆,况且有个东西已经抵上了我的大腿。 禽兽不愧是禽兽,到哪都能发情,这寒天冻地、荒郊野岭的,禽兽也真是不容易。 解决需要的办法有很多,可我不想成为其中一个。 我拉开他的裤子,抓了一把雪随手就丢了进去。 果不其然听到他一声哀嚎,猴急的跳起来着急忙慌就往外掏,扯着嗓子吼道:“我靠!你想废了我啊!” 我悠然的理了理衣服说:“哪里哪里,就是帮你降降火而已!” “有你这么降火的吗?我们朱家一脉单传,你又没给我生过孩子,下这么重的手是要我断子绝孙啊!” “我这是好心给你个教训,别没事就发情,否则迟早要被人抓去阉了!” 夜色很黑,风景很白,祈的表情是经典的红配绿,银装素裹里,某人的火气,好重好重! 大雪减退,道路开封,祈最终在他老妈昏天暗地的缉杀令里,连翻白眼的坐车回去了。 临走之前,他陪我找了工作,在一家超市做促销,年底特别需要人。 至于我住的地方,还是他定的那家豪华套间,他一口气订到我开学,甚至买了很多零食堆在房间里给我过冬。 没人在旁边闹腾我,我顿时陷入了极度的安宁中,让我略略有些不适应,人果然是种容易对其他东西产生依赖的生物呢! 好在超市的工作不会让我太无聊,我很快就进入了有规律的生活,这样一来,寒冷的冬天也没那么难捱了。 我开学以后,超市的经理见我机灵勤快,说我可以晚上来打工,这真是个不错的消息。 心情很不错,回到学校舍友看到我,笑我一个冬天滋养的容光焕发了。 再次看到她们令我十分开心,我最年长,北方的教育相对南方也更成熟稳重,她们坦率又单纯的表现对我的喜欢,我也一样喜欢这样的她们。 此刻我以为,我们这些时而极度安静,时而极度疯狂的孩子,能在彼此的混沌日子里,凭干干净净的心,找到未来的方向,我以为我也可以忘却童年的伤害,在喧嚣里寻找一片安详。 肆无忌惮,欢欣雀跃,我又找到了初来这里的感觉。 可是,她们的悲剧却让我发现,安详的地方,只存在于我们顿足的世界边缘。 第一次遇见那个男人,是在一次常规的泡吧里,班长性子活泼,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和陌生人打成一片。 即便来过这里很多次,我依旧不太适应这里的黑暗、嘈杂和闪光灯,也就习惯点上一杯鸡尾酒,看着她们疯玩,默默锻炼我的酒量。 所以我并没有去过多在意她们几人之间的怪异表情,不知为何她们几人突然就忿忿离去。 我其实打算和她们一起走的,但班长和那个男人正在吸着一包白色的微微发亮的粉末,满足的神态让我没来由的觉得怪异。 那个男人二十七八这个样子,长相平庸,穿着随意,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招手邀请我过去的时候,被班长伸手拦住,拍了他一巴掌,在他的酒杯里丢了一颗药片,半开玩笑的问:“怎么着?meimei不合你口味是不是?” 他笑得特下作,给她的杯子里丢了同样的药片,凑上去暧昧低语了什么。 第19章 3.4 因为环境太吵我并没听清,只是在他放肆的笑声里,感到没来由的恶心。 我目睹他们一昂头干掉了杯中酒,拉拉扯扯,搂搂抱抱,挤到舞池里跟着震耳的音乐摆动着摩擦,然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让人烦躁,瞪走了不知第几个上来搭讪的异性,我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推开门,看见满地的呕吐物,刺鼻而恶心,我想起那一天,被祈拦着而没能麻痹精神的自己。 端端正正在白天作业的人们,每当夜幕降临,是不是都会借着这个场合,揭开面具,露出舞池里放浪形骸的姿态?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不得不释放的悲伤? 所以这世界,还有这样一处避风港,在这里结识相同的人,一次交集而后错过。 我尽量避开秽物朝里走,挑了个相对干净的马桶准备入厕时,却听到隔壁撞墙的声音。 经验这个东西的神奇之处,就是当你再次遇到相同的事情,可以轻轻松松,弹指间理解并解决。 所以跟祈有过关系的我,立时就明白隔壁上演的是哪出。 别人的事我向来不管,可当我听到那个轻柔的声音是属于班长的时候,拖着拖把就踢开了那道门。 入眼的就是一个前后疯狂晃动的屁股,将班长挤压在马桶上,在狭小的空间里摆出憋屈的姿势,眼神迷离,在他无止境的撞击里,像只破败的布娃娃。 我毫不犹豫,将拖把狠狠敲在了他的脑袋上,在他侧身倒过去的时候,拉起班长就逃了出来。 等我和狼狈不堪的班长回到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