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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就好，后面那一群你只要让他们安静就行，那一团上课就只会睡觉，你喊也没用。」

    下午，是他在雅班第一次上课，上课前他先查了前几次小考成绩，左明尹的程度是中下，然后他又看了她之前学校的大考成绩，半数也是不及格。

    他觉得自己是该给女孩有点成绩压力了，毕竟两人的关系现在不清不白，他也不知道能这样多久，可自己潜意识里也希望左明尹能越变越好，身为老师，他觉得自己是该负起一点教育责任。

    谈衍走进雅班教室，里头闹哄哄的，几个孩子还在后面大声聊天，他拿起书敲了敲黑板，他们才赶紧回到位置上，然后用非常好奇的眼光看自己。

    而角落的那个女孩，趴在桌上，头面向窗外。

    「徐老师请假一个月，这个月由我代课。」他推了一下镜框，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名字。「我是谈衍，从现在到期末考的时间，我是你们的生物老师。」

    自我介绍结束，角落的那个女孩缓缓转头，看向了自己。

    第十一章：育蝶

    左明尹发誓，这是她来到这间学校后，第一次没有睡整堂课的。

    他好看的板书写了一半的黑板，另一半他画了课本上的植物构造图，清楚的图解每一个部位的用途。

    他用好听的声音说，这是后天小考的题目，大伙儿毕竟对新来的老师还是有点不敢造次的，都开始乖乖地抄起笔记。

    左明尹摊开自己全新的笔记本，慢慢地跟着抄，10分钟后，谈衍把其中一边擦掉，又写了新的内容，左明尹才刚抄到一半，懊恼的咬住笔竿，她偷瞄前面同学的，发现人家早就已经抄完了。

    所以看来只有自己落后吗？

    不知不觉的下课钟就响了，左明尹还没抄完，她抬头见到谈衍已经整理完讲桌上的东西，迈开步伐往教室外走，她赶紧起身从后门跑出去追上他。

    「老、老师……」

    谈衍转头，见到她额头冒汗喘个不停，有些诧异，但又很快地恢复表情：「什么事？」

    「我、我刚才有一部分没有抄到，就被擦掉了，我能不能跟你借……」

    他瞇起眼，走廊上不少同学对他们投射出好奇的目光，但他知道这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针对左明尹。

    恐怕左明尹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样子，为了一个笔记追老师。

    「你可以找同学借。」他淡淡地说。

    「但是……」她稍微没那么喘了，但也没有抬头看自己。「我不知道能找谁借，同学我还不太熟。」

    谈衍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住想要拍拍她小头颅的念头，平静回答：「放学来办公室找我。」

    「好。」

    左明尹追生物老师要笔记的事情，一下就在专科老师办公室传开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左明尹是社会版的人物，也是学校重点注意的学生，她的身份特殊，又有不少心理疾病，这样的孩子刚来的时候交给辅导张主任的时候也没见过有什么改善，却没料到才上一次课的谈衍，居然就能激起她想学习的欲望？

    「年轻男老师就是好。」有人揶揄。「看看我们又老又丑，果然提不起学生的念书兴趣。」

    「说什么呢！我15年前也是帅的！」

    谈衍仅是淡笑不语，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这种时候他选择保持沉默，毕竟他知道左明尹对自己有一股异常的执着，他暂时还想利用这样的优势，去让左明尹的成绩变好一点，而这真正的原因，自然不能跟其他人说。

    放学后左明尹真的来办公室找他，此时大部分老师都收拾好准备离开了，见到左明尹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但没有再说什么。

    「老师，我是这里没有抄完。」她摊开笔记，他推开键盘看了一眼，字迹娟秀工整，不过画的结构图差强人意。

    「你旁边等我一下，我把这份讲义弄完。」他拉了请假老师的椅子给她坐。

    「好。」

    左明尹从书包里拿出生物课本，把其他有抄完整的试题对照课本找答案。

    半小时之后，办公室里大部分的老师都走得差不多了，他关了计算机，拿下眼镜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撑着头对其中一大题皱眉，他吐了口气，低声问：「饿了吗？」

    左明尹没有看他，缓缓摇头。

    「走吧，还是要吃点东西，等等教你。」

    她点点头，乖顺的收起书就站起来，跟着他离开学校。

    谈衍带她去吃了连锁面店，吃饱后她突然说：「老师，我想去书店买个文具，有些笔都不能用了。」

    两人去了书店，谈衍本以为只是买笔会很快，所以去畅销书前随意翻了几本书，10分钟后去找人才发现她不在文具区，最后在三楼的参考书区找到她。

    「你在看什么？」

    「没有，就只是想看一下。」她站在自然科的书柜前，不自在的笑了一下。

    「这些你就不用买了，我家里很多。」他说。「书商有时都会多寄几本给我，生物理化都是新的，你要其他科目的话，我帮你买会比较便宜。」

    左明尹点点头，他主动地拿过她手上装文具的小篮子，径自走到柜台替她结帐，她默默地拿出小本子偷偷记录下收款机金额。

    谈衍带她回了自己家，指示她先去书房里等。

    她进了书房，发现到里面好几个书柜，还有移动式的双层柜、移动式的白板跟角落的大计算机桌。

    左明尹好奇的看了他书柜上的书，全部都是英文，有些她大概能猜到意思，好像是跟科技有关。

    谈衍拿了水壶跟两个杯子进来，左明尹赶紧走到长桌前坐下，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跟书，谈衍坐到她身边，把她的笔记本拿过来看，翻了几页后说：「看起来你以前都不抄笔记。」

    她有点难为情的吐舌，才说：「我是第一次抄笔记。」

    谈衍无奈一笑，拿起笔替她先对了几个题目的答案，接着解释了她错误的题目，拿过她的课本替她用荧光笔标示起来重点。

    趁她背书的时候，他从自己包里拿出笔记的电子打印版，放到她旁边，见她想抄一份，他就说：「这份给你，就不用重抄了。」

    「我想练习一下写字的速度，不然抄笔记太慢了，多写一点也记得比较深。」

    他没有拒绝，摸了她的头就起身去开计算机做自己的事。

    一小时后，他才回到女孩身边，这次再对了答案一次，就都没有错了。

    「你们班上的生物小老师是谁？」

    她愣一下，说出一个名字，但显然有些不确定。

    「要是你这次小考能考赢她，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女孩睁大眼睛，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你再做几题，等等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