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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只会耍小聪明的庶子,不仅将愚蠢的野心放到明面上,还喜欢男人。呵——” 支清廉与支曦怯皆是支道承最宠爱的姨娘花氏之子女,而嫡长子支曦望与支那殷却是支道承早年在老家原配周氏之子女,可惜支道承已经功成名就后,自然作为男人的欲望也膨胀了起来。花氏虽然是姨娘,却是三代名门之后,而周氏则是老实巴交的农妇,进城后也是勉强生存,这样的差距,怕是支道承心中也厌倦了老妻与那低贱的身世,急于与自己的过去做一个真情告白,而疼宠庶出的孩子。若非皇帝的严苛对待家中等级,周氏母子三人怕是连命都难保。 “据说支道承的老妻周氏在他未功成名就前与他在乡下举案齐眉很是恩爱,便是一朝进了城中就忽然天翻地覆,支道承也迅速蜕变成今日的支丞相,想想这位周夫人也真是令人唏嘘。”天心嘴角的笑意讽刺至极,却不知是哭是笑:“我原来见过支清廉,以为他和他父亲一般值得深究,却不料是个腹内空空的草包罢了,只不过有几分小算计,却竟然比那个阴沉的支那殷更得宠爱呢。” 灵均心中一动,指尖抓住了正在太空神游的美人:“你说这关那个支那殷什么事情。”自己曾意外碰到一向虚伪至极的支曦望同兄长支那殷哭诉,只记得那人有个风流的腰身,虽偶尔在大朝会上看过几次,也不过是个寡言冷淡眼窝有些深陷阴沉的漂亮年轻人。只是那人在同亲妹说话的语气冷漠窒息,完全不似亲兄一般,在朝会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见到父亲的时候二人几乎形如陌路。 皇帝宠爱他,支道承厌恶他,亲妹惧怕他,可是这个人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似乎只是皇帝的好奴才,难道说——? “你想的不错。”天心染着鲜红豆蔻的指尖将烟枪摆到一边,眼神幽幽发出萤虫一般的暗光:“这次支清廉被人匿名检举之事,虽然黑手是我,但推波助澜之人却是他。” 灵均浑身忽然发冷,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她的面前屠宰羔羊,而自己反而成了他人手中的剑:“他竟然恨支道承到如此地步?这不合情理,除非、除非他不是为了自己,除非他有十分的把握杀了自己的父亲还能上位,到底是谁——” 天心的眼睛细细眯了起来,似嗔似昧:“私刊禁书、私藏甲兵,其风不正,我甚至连栽赃陷害他私做龙袍这种手段都用上了,当我将支清廉的事情闹大之时,竟然发现不知不觉之间有背后的手在旋涡中兴风作浪,而且不只是一只手,只是程度略有不同,相同之处便是做事都极其隐秘。” 灵均咬着嘴唇细细思索,支那殷和他背后的人是一派,想必大公主手下官居小九卿的郑舜华也自然不会忘了将此事闹大,二公主据说此时闭紧了嘴不敢说话,罗家自然也是不敢动的。 呵——她心中不禁自嘲,虽然初始便知道自己枉费自作聪明乃是他人之剑,却没想到她姜灵均如此有幸,竟被几番势力同时利用,真是一柄绝世好剑。 天心忽然垂下了眸子,一向张狂艳丽的双目有些孩子一般的寂寥:“阿隐会很伤心吧,他一向光明正大而厌恶这些互相算计,可你却如弄潮儿一般越来越得心应手。灵均,你——” 灵均冷淡的打断她的话:“这时候你要劝我做完便收手?你可见覆水能收?放心,我必定会拱卫你成为太庙巫女,自然不会让你做亏本买卖。” 天心哀愁的脸又大喜大悲露出平日中虚伪的艳丽笑意:“可不是,你说的是,我为什么要劝你,大家闹起来那才好,哈哈哈哈——” 灵均的心中空落落的,透过绿纱窗上的星星消失的一颗都不见了,在塞外星空如棋布般的悠然心境也如入了漆黑梦境中再难寻回。她起身欲离开便听到背后那清淡的声音:“支道承之所以忽然要招你入账下,是因为齐维桢放弃了武国公世子的争夺权保你重归御史台,你可知道他明里暗里为你做了多少?说真的,我这样的人都要感动了,哎,烈女怕缠郎却又神女无心!” 灵均的睫毛微微颤动,口中却说不出什么话来。“齐维桢要闹起来会是什么模样!”她忽然想起那时他已经有些模糊的面容,只是那猛烈爆发的火焰气势似乎灼伤了一切而一反如溪水般温文的常态。那之后,他似乎已经懒得伪装什么,像是迟来的叛逆期般执拗的捍卫着自己的任性。与此相反的则是那个离开的人,他… “你的那个异族情人不要想啦,叶灵锋那样的女人从不甘失败,灵均,你应该晓得,是你自己放手了。”天心幽幽的盯着灵均纤细的背影,心中的叹息声却越来越大:“坏掉的心修补不上,破碎的琉璃也只是碎片,你思虑太多,和他始终不是一路,所以便不要再想了。看你现在一副丢了心魂的模样,真是…难看。” 那身影似乎如崩塌一般疲倦的夺门而走,天心抱紧了自己脆弱的臂膀,在颓靡艳丽的金碧辉煌中独自垂泪。 齐赤若的嘴大大张着,一双灵动活泼的眼睛却瞄着左右同样兴奋的男人。她嗯嗯呀呀摸着下巴半天,看着面前的清艳美人带着些活泼谄媚的笑意:“小姜大人…吧,我还是第一次见您,果然是名不虚传哎!哎哎,你们这群小子滚一边儿去,别惹小三生气!”她像是老母鸡一般将一旁俊眉修眼嘻嘻调笑的齐家后生们感到练武场,复而引着灵均向客厅走着:“小姜大人您可算来了,我们三公子近来是越发的从容内敛了,可是脾气也大了起来,我们都让他训得够呛,您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灵均颔首直笑:“您是他的姑姑我的前辈,理当尊重前辈。” 齐赤若露出一个爽朗的笑意:“我们家里真正做主的可是他,还前辈后辈的,他才是一家之主呢!”她性情爽朗毫无扭捏姿态,只是一双眼睛骨碌碌的上下打量灵均,灵均也只是沉静的任她打量,直到碰上了一个带笑的声音:“小姑姑,前面的是哪位稀客,竟要您亲自迎接呢!” ☆、暴躁 原来是齐家大少奶奶谢馥辛,她那双在烟雾中精明锐利的三角眼很是令人难忘,与她的堂妹谢馥真温婉娇美的眼实在是有天壤之别,那是一双刻薄的、算计的双眼。 谢馥辛手中的宫扇轻轻摇晃着,在越发衬出寒意的秋日中透着些阴郁的不合时节。灵均这不过是第二次见到她,不同于在暗室中暗处的眼睛,没有了谢夫人坐镇,谢馥辛的愉悦与嚣张似乎从每个毛孔中都隽涌而出。 齐赤若微乎其微的皱了皱眉,浅浅耷拉的眼角带着些微末的蛰气:“是小姜大人有公事相商。” 谢馥辛却似乎露出些夸张生涩的吃惊来:“这不是姜meimei…啊,现在是小姜大人了!您看看,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