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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聂桢哗然一惊上前,灵均暗下眼角,看到檀郎忽然变得急促的眼神。 她歪歪头笑着看他,你一定在想,我口风隐秘什么都没说。 管你说没说,只要是我说出口的,你有办法反驳么? 她的眼睛有一瞬间暗自的挑衅,木都,只要你敢回答一句,你便默认了刺客身份。 聂桢看到檀郎那毒蛇般的阴狠目光自是冷哼一声:“她日姜灵均若是遇难,那么谁是凶手便不言而喻了!只是这个刺杀之人不论是大王还是大王子,大家心里都有数。今日我在这里,看谁敢动姜灵均一根汗毛!” 檀郎冷声睥睨着灵均,眼中的威胁仍在:“姜大人在嵬名发生了什么,想必皇帝会很感兴趣呐。 或者说,姜大人当日是有意将我们王子引过去让他陷入危险之中,这才让他惨死,你却活了下来。还是说有人授意大人如此做呢?毕竟大人最惯用美人伎俩呢,尤其在我们二王子身上。” 灵均却忽然笑得甜美:“您放心吧,我的那些个破事儿上雍尽知,这样就能威胁我?况且,谁都知道当日我是被许公子救了,不如请他出来对质,虽然那人蒙面,必定也能猜出来八分。” 她露出纤细的小腿,轻轻的摩挲着一旁优美的菱纱,却显示出几分舒适的掌控力来:“您还是先想想,刺客说的人到底是大王呀、还是…大王子呢?” ☆、北疆之眼 事情确实闹得很大,灵均几近快意的看着眼前的这场戏。嵬名和赵国因为檀郎的‘死亡’而互相扯皮。她只需要抛出一个引子来,自然能够引起轩然大波。 死了一个质子而已,本算不上什么大事。檀郎这个虽有能力却被父兄忌惮的皇子生前未得殊荣,倒是死后加了一大堆冠冕。想必那人在暗处看着,必定心中觉得可笑吧。 嵬名乞颜辛的庶子多的是,派来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 灵均心中有一点私心,她想要放出最模糊的线索,看看乞颜辛的权力到底有没有架空。 她心中隐隐觉得,那个在嵬名有着几面之缘的大王子是个可怕的人物。 从北边吹来的风,似乎越来越灼热急躁,也似乎昭示着年轻力量的崛起。 对于赵国来说,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她姜灵均也许天生善于煽风点火,皇帝越想将这些隐藏的导火索牢牢按住,她偏要将它戳破。 不破不立,忍让只会换来对方的贪得无厌。 三天之后,灵均方才知道,她的判断没有错误。 聂桢神色匆匆的来到三九学宫,见到她只是眉头紧皱,一味的唉声叹气。 灵均推上一口清茶:“别急,万事都好解决。” 聂桢忽然用力垂下石桌,那手亦崩裂出血,青筋暴露又肌rou迭起,看来气的不清。 他默默看着灵均垂首包扎,叹息出声:“嵬名的王与大王子也亲自赶到了朝堂,他们对朝廷的指责拒不认账,非要一口咬定是赵国人杀了二王子。后来、后来竟然要杀了你,又抖出你在嵬名的事情来,说赵国用美人计折杀王子…”他轻轻看了眼灵均,见她似乎没什么惊奇:“两方正说的不可开交,姜大人竟然闯了进来,便又将矛头引向嵬名父子,说是赵国已经找到一具刺客尸体,上面是王族的刺青。他倒是还要告嵬名王族劫掠女儿,结果双方辩的不可开交。你也晓得你父亲,他那张刀子嘴,又加上新找到的刺客尸身,啧啧。” 灵均垂首轻轻一笑,这必定是檀郎做的,那所谓的刺客数十日估计身体早就腐烂了,看来他早就藏好一具,在关键的时刻放出消息来,这样才有趣的很。 她笑了一笑,好似早就猜到结果:“无非是息事宁人,这次北边的恶狼又要什么奖赏了?” 聂桢愤然的“嘿呀”一声:“这群蛮夷真是得陇望蜀!当时陆大人的意思是仍旧多增加所谓‘赏赐’的岁币与绸缎宝物,那嵬名王看起来表情很是松动。只是那个大王子…” 聂桢对这个青年的印象太深刻了,他将近而立,对于赵国那些文绉绉的儒士来说,正是感叹怀才不遇的翩眇孤凌之时。可是这位蛮族的王子,面对着父亲的宗主,却始终没有落于下风。 他的头发半长不短似遮不住隐含锐气的眼,面色却总是沉稳冷静,与那位已死的冷淡二王子差距甚大。 陆兆庭手中的绢本轻轻一放,淡淡开口:“既然定下来二王子是死于误伤,便追加岁币赏赐数量即可。同样的,嵬名作为朝贡邦,也要相应的增加马匹的进贡量。” 乞颜辛听着堂官口中报出的数字微微颔首,似乎很是满意:“不错、不错。” 如乾却勾起唇角不阴不阳的冷声打断:“吾本以羊马为国,今反以资中原,所得皆为许多轻浮之物,充足后便以骄惰吾民,今又欲以此诛杀烈心。茶彩日增,羊马日减,我们嵬名的势力何在!” 陆兆庭想起这位在战场上大放异彩的异族王子,不由得大为惊叹,果然是个齐伟之人! 聂桢回忆到此言声叹叹:“那位大王子果真厉害,西北马乃天下战马第一,换来实则是我们赚了。可惜后来这位大王似乎有些忌惮儿子,又看到身后族人的眼神,便犹豫半日终于未交换战马,一口咬定只是多要赏赐。当时我仍记得陆大人那种复杂的表情,他只是私下轻叹,这个人日后一定是赵国的心腹大患!” 灵均哑然叹息,双目深深阖上,陆大人的预兆怕是总有一天要成真。 比起赵国这些软绵的羔羊,虎狼仍在步步紧逼啊。 聂桢咬着牙不肯松口:“所以我说这事情做的窝囊,他们父子不知道哪一个杀害亲子跑来大闹,我们居然还要谄媚逢迎。虽然我知道是为了控制西辽与往利氏,可是我泱泱大国却如此受屈,简直是亘古未有之事。先代二王与蛮族相战,或胜或败,也都是性格刚强。怎么…哎!” 灵均呵然一笑:“我倒是小看你了,原来你还是个有血性的。”聂桢要是没有聂家,这样的性情也是要得罪人的。说到底,家族资源能够蒙养优秀的战士,这倒不是在说谎。 灵均站起身来,闭着眼睛感受那竹林中松动流连的风,将所有的不安压在潮湿的尘土下:“多谢你了,这场可笑的戏码终于结束了。他…” 聂桢竖起耳朵声言啧啧:“现在满上雍都在传你的风流韵事,越来越邪乎,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在乎。” 她转过身去,那柔和的笑脸格外明晰:“我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还会在乎那些俗名么?” 聂桢满头疑惑的愣住了。 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啊。 灵均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周围戒备被解禁了。 许夫人看着面前各自偏首不语的父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