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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完之后洗个澡我们就去营里,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就去帝都。” “好。” 两个人进了刑房里面的侍卫才去提人,审讯室在刑房左边的尽头,一路往里面走,周围关押的牢房里发出各种□□或者是恶毒的咒骂声,越往里面走,腥臭味越重,混着刑房里潮湿阴沉的味道叫人作呕。 秦戎放空了自己的嗅觉,偏头看了眼她黑黝黝的发顶,“要出去等我吗?” 清若摇摇头,反握着他的手指捏了捏他的手。 两个人到了审讯室坐下时第一个要审的人还没提来,审讯室里各种刑具乱糟糟的,墙壁上地上都有些擦不掉已经变了颜色而陷入地砖的血迹。 清若转着头看了看,而后砸吧砸吧了嘴巴。 秦戎知道她这是嘴闲了,她这一天到晚的能吃的时候吃着,不能吃的时候不是喝花茶就是喝羊奶或者蜜水。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出去以后再喝东西行不行。” 清若还是嘴巴有点闲,她一点不觉得这里面需要避讳些什么为什么连花茶都不可以喝,噘嘴,只是看着秦戎认真又温和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只是话语口吻间难免就有些闷闷。 秦戎视线定在她身上,眼眸深处情绪翻涌,把他从人的行列拉出来的是她,不知道活了几岁的老妖怪是她,说是要和他一起永生或者到彻底消失不见的是她。 可是现在怎么……感觉他才是养孩子那个…… 而且这一天到晚怎么吃都不感觉的毛病,现在还是他们两周围时常很多人,大家都会关注着,他和她说过不能太特殊,被引来很多麻烦,她已经很收敛的状态了。 以后若是只有他们两人,对,就像从蜀地来古塘的那一路,他带的那么多钱,原本是完全够用还能剩出很多,可是偏偏,最后他能买一匹马,还是从她嘴巴缝里千辛万苦抠出来的。 所以以后……他是得赚多少钱才能勉强够她吃…… 囚犯带到,侍卫禀告的声音把秦戎已经飘到十万八千里远的思维拉回来,秦戎有些尴尬的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一下。 现在是要审讯,审讯,他是在想些什么鬼…… 秦戎站起身走到审讯架边,看着两个侍卫把人紧紧绑在审讯架上,摆了摆手,“你们都出去。” “是。” 其实不止是秦戎,大多数人只要接触古塘城的军,或者说稍微接触一点朝堂都人,都能想到结果了。 只是秦戎不知道是自己心里那最后一点点念想还是最后一点自尊心作祟,他还是不想旁人在场听着这人吐露当年他父亲,为什么离世。 清若说陪他来,真的就是陪他来而已,秦戎讯问也好,动刑也罢,她都没有上前,视线虽然一直落在秦戎身上,但是身子却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手指圈着自己的长发绕一点没起身动弹。 审讯的场面自然和友好明媚无关,特别是遇到不配合的,肯定要动刑。 秦戎在前面用刑,总是不时回头看一眼后面的清若,他回头看的时候清若都是兴致缺缺靠着椅子卷头发,只是似乎每个人看着后面的目光都有些害怕和恐惧。秦戎还想明白。 不过现在也不需要想明白,他只要答案,已经所有人心里都知道但是他就是要亲耳听见才能死心的答案。 涉及到他从小最崇拜尊金的父亲的死亡,而且另一个当事人作为加害人十有*是他母亲,秦戎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一点不对经,但是他心里真的很压抑。 秦戎没看见的是他一转回头后面原本规规矩矩坐着的清若就开始各种作妖,一下脑袋上长出一棵小小的树顶着还晃了晃之后会开花,一下把自己的手变成藤蔓,在后面到处乱飞扬。 没有很简单,但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困难。秦戎回头看清若,清若停下在卷头发的手指,看着他漂亮粉嫩的唇轻轻勾起,“杀掉。” 秦戎心里当然清楚这些人不能活,虽然见识过她和花溪在崖底下的情况,知道这是个没有什么同情心和道德感的妖怪,但是毕竟从崖底出来到现在她一幅小女孩的模样,又每天乖乖的,顶多吃得多一点,这种动辄好几个人的命他还是要谨慎一点。 万一把她世界观带得更偏了,以后成一个杀人狂魔就糟糕了。 满屋子的血腥味,还有尸体。 秦戎身上沾了不少血,朝她走了两步还是远远的离着,“走吧。” “嗯。”清若点点头却坐着没动,“问出答案了?” 秦戎目光转头看了一眼死掉的几个人,“嗯,问出答案了。” 其实没有什么问出答案,毕竟太明显了,只是亲耳听到,说不出是一种果然如此还是有些空荡荡的心情。 开门的时候审讯室里浓郁的血腥味往外面飘,外面守着的两个侍卫绷紧了背视线却没往里面看。 秦戎的声音平稳无波,“进去处理。” “是将军。” 秦戎之前就吩咐了院子里的人准备着热水,这会他们回到院子里两个人屋子里洗澡的水都已经准备妥当,秦戎手上有血,一路回来也没牵她,这会往她屋子的方向走,“你看看有没有要带到营里的东西让嬷嬷给你收一收。” “好。” 到了她屋子门口,之前她选出来的嬷嬷已经在门口候着给两人问了安。 秦戎点点头,视线在她身上绕了一圈,“她的日常起居你要多费心。” 嬷嬷低着头躬身,“将军折煞奴婢,奴婢应该的。” 看着她进了屋秦戎才回身往自己屋里走,把人都遣了出去脱了衣服进了沐浴桶。 嗯,真的是她。 秦戎想起小时候,旁人家都是严父慈母,他们家似乎严厉的,慈爱的都是他的父亲,除去很小的时候,他渐渐长大之后就很少见到他的母亲。 多可笑,明明居住在一个府里,可是他就是很少见到她,她自己院子里的人都不是他们府里的,一些是她出嫁之前就跟着她的,一些是……皇宫里先帝身边的人。 当年她和还是王爷的先帝私下有接触,那时候先帝势弱,在朝堂上前面有太子,后面有娘家势大的皇子,即便是情况差不多的几个王爷,其中也有办事能力出众的,先帝那时候在一众皇子之间并不打眼。 后来他祖母不知道怎么提亲提到了尚书府,于是他母亲嫁了父亲,而一年后母亲的同胞meimei嫁给了先帝。 姻亲相连,加上母亲和姨母在中间出了不少力,牵线搭桥。 后来先帝能登大宝,他父亲在中间出的力不计其数。 他父亲死后第二天姨母诞下皇子,也就是现在皇帝,而在姨母怀孕的时候,因为姨母身体不好,他母亲几乎是住在了宫里照顾。 说来可笑,多么拙劣的借口,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