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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太后很快转移了话题:“您对承儿的妾室这样上心, 是终于松口了吗?” 松口同意皇上立太子。 太上皇摸着自己的胡子, 故作深沉:“皇储之事兹事体大……” 太后摆摆手:“那算了您别说了, 我也不想听,免得落下罪过。” 倾诉欲满满的太上皇就被噎了回去。 好在小碎步进来的宫人打破了这股沉默:“回太上皇,太后娘娘,大长公主求见。” 与其余宗亲不同,大长公主进宫跟回家一样随性自在。 太后下意识看了一眼地上的西洋挂钟:“安淑进宫来了?承儿一早去她府上, 这不才一个多时辰吗?” 安淑大长公主是板着脸进来的, 后面还跟着低眉顺眼的辛泓承。 太后猜了个大概:看安淑这样子, 像是进来告状的。这孩子不会当着大长公主发表他才貌双全的观点了吧。 -- 一个时辰前,安淑大长公主府。 辛泓承见到了一个姨母和四个表妹。 这位素未谋面的朱姨妈, 比孝义皇后小五岁,今年正好三十五, 生的温和可亲,眼睛细长柔美, 见了辛泓承的瞬间眼圈就红了,哆哆嗦嗦拿着手帕擦眼睛:“像,真是像极了我苦命的jiejie。” 大长公主上了年纪, 虽然看着为人高冷肃然,但其实最见不得这种骨rou重逢的戏码,也忍不住心里一酸,可惜帕子还没拿起来,辛泓承已经开口了:“姨妈,父皇说我极像他,您又说我极像娘亲,可惜娘去的时候,我年纪小记不清了。您倒是说说,我到底像谁啊?” 朱姨妈擦泪的手僵住了:这,这怎么还有较真的呢,这不就是一句客套话吗?别说辛泓承越大越活脱脱就是宣合帝年轻时候的模样,就算真像孝义皇后,皇上金口玉言说儿子像自己,谁还敢有异议不成? 于是面对辛泓承求知的眼神,朱姨妈只能用涕泪连连说不出话来回应。 这时朱姨妈身后的四位姑娘便纷纷上来劝解——递帕子的姿态格外优美,劝慰的话语又娇又软。 辛泓承便对大长公主行礼:“姑祖母,姨母当着您失态,我替她请罪了。” 一句话又说的朱姨妈不敢再哭,毕竟大长公主上了年纪,你在人家府上哭的惨绝人寰,实在是有点晦气。 至此众人才能落座。 大长公主身边燕翅一样排开三位儿媳妇,纷纷招呼朱姨妈和几位姑娘坐,顺便还要搭个台阶睁眼说瞎话:“朱二太太,您身后这几位姑娘家真是出挑,是您家的女孩吗?” 朱姨妈连忙顺着台阶下来,一一为大长公主介绍。 旁边的辛泓承自然也听着:这四位,从昌远侯府三房的嫡小姐,到外八房的庶出姑娘,落差极大。非常人性化的做到了虽然只有四个人,但从侧妃到侍妾,都可以挑出符合身份的送进宫。 辛泓承感慨:自己外祖父和舅舅有心了啊。 -- 遥远的福建,昌远侯世子正在大发雷霆,指了靠在床上哭的妻子道:“你疯了!居然敢趁着我跟父亲去巡视军伍就将姑娘们送上京城!” 钟夫人呜呜呜:“又没送咱们家的女儿上京,你急什么?我也知道,这次去是奔着做妾去的,哪里舍得咱们的心肝。至于那肯去的几位,也都是爹娘找了来求我的,又不是我迫着她们去的!” 钟世子气的险些脑梗:“我们昌远侯府是要脸的!四殿下上头有太上皇皇上做主,真的看中咱们家女孩,不会下圣旨吗!要你这样将家里的女孩献宝似的送到京里,毫无廉耻,真是丢脸丢遍了京城!我跟父亲一世的战功,都毁在你的蠢事上了。” 一想现在京中的勋贵不知怎么背后笑话昌远侯府,牟足了劲要攀扯四殿下的裙带关系,钟震就想要吐血。 钟夫人吓得止住了哭,讷讷道:“可,可姑太太打的是上京探亲的名声,又跟大长公主府说好了,不过借着做客让四殿下见见……” 钟震起初只以为朱姨妈带人上京,不想还有这等晴天霹雳的坏消息,居然丢脸丢到了宗亲中,当场挥手砸了个茶壶:“好,好,真是娶妻不贤祸害家门。” 钟夫人被骂,不由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 如今福建的事儿暂且放下,只说辛泓承坐在大长公主席上,笑容可掬。 旁边跟着随侍的太监王中,看到主子这个笑容就打哆嗦。 辛泓承端起碧玉茶盏喝了一口:“喝了姑祖母的好茶,倒让我想起,当年母亲在世时,自己写了几方花茶的方子,今冬父皇又叫人照着做了梅花茶出来。” 他伸手,王中连忙递上一个白瓷小罐。 辛泓承笑眯眯:“听说这是娘亲在闺中常做的,今日我便带了来,让姨母尝尝,一慰怀念之心。” 大长公主身边的女官忙上前接过,下去沏茶。 朱姨妈见辛泓承态度温和,心里也就安定下,闻此连忙笑道:“jiejie当日在闺中就最为灵巧,凡吃喝上都会别出心裁。自打jiejie出嫁,我就日日夜夜想着这味道呢,今儿就托四殿下的福气了。” 殿中弥漫清幽的梅花香气。 大长公主随口问起几位姑娘读什么书。 要是周菱在这里,肯定要大哭区别对待:当日大长公主是怎么电闪雷鸣考较她们来着,今日就这么随意。 毕竟对大长公主来说,正妃和妾室不一样,妾室只要相貌美丽,善解人意能伺候好人就行。 见大长公主发问,几位钟家姑娘便拿出背了无数遍的答案,力求展现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辛泓承把玩着手里的碧澄翠玉盏,似有若无的听着几位姑娘答话,唇边带笑。 不知黛玉当日面对大长公主,是什么样子呢? 听大哥说,大嫂至今听见大长公主的大名,还要打哆嗦呢。 大长公主自矜身份,面对这一众最多是侧妃的姑娘,问了两句就算完了。辛泓承见这位姑祖母告一段落,便接过来问道:“姨妈,您怎么上京了?” 朱姨妈笑意融融:“半年前我回福建探望父亲,这不启程的时候,就有几房亲戚叫我顺便带了女孩们上京来见见世面。” 辛泓承一挑眉:“顺便?姨夫不是在山东做官吗?” 是怎么从山东回福建,再从福建顺便来了京城的? 朱姨妈脸上丝毫没有尴尬,仍旧是敦厚亲切的笑意:“朱家和钟家在京中都颇有故旧呢,多年不见自然要来看看。再有……”她慈爱的目光落在辛泓承身上,隐隐带了泪意:“此次回府看望了父母兄长,便越发想念jiejie,前些日子又梦中见了她,姊妹相会,jiejie放不下的唯有殿下这个儿子,所以我不得不来京中,便是见不到,多听些四殿下的消息也心安。” 然后又转向大长公主,脸上都是感激:“多亏了大长公主心慈宽厚,可怜我这点子心意,今日我才有幸见到殿下。” 大长公主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