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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力道只要有一分拿捏不准,那母子俩就没命啦!” 虽然只是躲在树上,她可看得真切,那被颜怡玉救出的孩子左手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针口。 “……” 那男子不再说什么,只是侧头望了那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女孩子一眼,眼光中似乎在说,既然她能看得出来,自然也能救;既然能救,夸颜怡玉也就等于夸她自己,特地解释的目的难道只想让他说句话吗? 看着那显然是因为他的凝驻而绽放的笑容,嗅到她偏过头时传来的淡淡发香,突然觉得莫明地有一股心烦气燥,不敢再跟她同栖于树上,那冷漠的黑衣男子跳下树来就想往外走,但也就只走了两步便停下了,因为已经有一只纤素柔荑悄悄地牵住了他的手,回过头去,少女在阳光下的笑容比春花更灿烂,让他本以为已坚硬化石的心有了一丝丝溶化,不由得也痴了。 “阿仇,你不要再想什么复仇,我们借着爹爹要我出来对付颜怡玉这个机会,一起逃走好不好?少林寺的一静大师太厉害了……以你现下的武功,是不可能对付他的……” 显然也发现那男子有一丝萌动,垂了头的少女低低地说着,脸上早飞红了一片,温暖的小手却没有放开那双已微微沁汗的大手。 “不可能的……杀父之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终于还是挣开了那份温暖,黑衣男子冷冷地说道。 “少林寺的大师,个个都是以慈悲为怀……怎么会杀人呢……” 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姬碧苓只想流下泪来。 “他连自己的儿子都忍心杀了……还有什么是不敢杀的!” 那黑衣男子——傅严仇大声地说着,好象是想提醒自己,片刻不能忘记仇恨似的。 “所以你投身毒门,来接近我,只是想要我们的毒药!” 看着那黑衣男子闻言明显地一僵,也不等她,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姬碧苓双肩微微抽动着,痴痴地跟着他的脚步追了几步后,晶莹的泪终于一滴一滴地滴落了下来,洒入了脚下的尘土,在阳光下溅起数点泥尘。 阳光普照大地。 阳光下,有美丽的鲜花,也有丑陋的毒纛。 这世上,若说还能有什么情感,比爱情、亲情更令人难以割舍?也许只有那饱含着血与泪的仇恨罢! 第五章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这杨州近郊的杏花村虽非正史上的杏花村,可村中的家家户户也以酿酒闻名,尤其是在杏子初长时候造就的杏花酝,更是清洌芳香,风传十里。 被族长以贵宾之礼迎进村的颜怡玉与惠清,才进入村头的杏树林就被热情的村民们围住了。 依着村规,村里最老的老人,在孙女的扶持下,颤微微地给进门的贵客献上第一碗醇香的杏花陈酿。吐了吐舌头,嗅到酒味就已经知道那酒是入口甜丝丝,但后劲十足的陈酿,颜怡玉举碗当头,一仰脖看似一饮而尽,其实大半是淋漓在衣襟上,豪爽的举动,倒是博得了一片喝彩声。可他身后的惠清就没那么幸运了,当两个大方的村姑围上来,把碗送到他嘴边的时候他就已经脸红得快要找地洞钻了,结结巴巴地才想说出家人不能喝酒,猛然间想起自己现在的装束打扮都已并非出家人,一急之下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挣出了满头大汗,又不敢推拒那年青的姑娘,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别人一星半点。欲避无从避,欲辞无法辞后,也只好一咬牙、一狠心,囫囵喝下了那碗进门酒,随即远远地躲开了那些看到他窘状更觉好笑的娇憨村姑们,在心中只是念佛。 那被救了回来的孕妇在村人的扶持下,也过来向他们拜谢,看着怀里已经睡着的儿子,带着几分初为人母的喜悦与羞涩,悄悄推了一把在一旁搓着手还是不太敢跟颜怡玉说话的丈夫。 “那个……” 厚实的唇嚅嗫着,那憨厚的汉子偷眼看着颜怡玉已无刚才的怒气后,稍觉放下了心,顿时恢复了先前的几分豪爽,大声道:“今天神医救了我的老婆和孩子,所以我们夫妇俩想请神医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就当认这孩子当个干儿子……让他永远记住,他这条小命是谁给的。您看行不行?” “起孩子的名字呀?” 看了看被抱在母亲怀中睡得正香的小婴儿,倒也长得白白胖胖、玉雪可爱,颜怡玉心念一动,微笑道:“好呀!你夫家姓什么?” “奴家的丈夫姓颜,奴家姓曾。” 那颜大牛的妻子原是村里私塾先生的女儿,本就心灵手巧、善解人意,听到颜怡玉如此一问后,知他心下已是允了,忙仰头答道。 “巧了!我也姓颜,看来啊,这干儿子是要认定了!”微一沉吟后,颜怡玉向企盼地看着他的夫妻两人笑道:“我看,这孩子就叫颜珍清吧!颜大牛,要真心实意地珍爱护曾巧娘生下来的小亲亲!” “颜、珍、清?”一字字地跟着他念过后,那一脸高兴的颜大牛一拍大腿,嘿嘿傻笑道:“好名字!果然还是神医会起名字,这孩子就叫颜珍清了!” “谢谢神医!” 岂会听不出那孩子名字中暗嵌了他夫妻两人的姓氏,曾巧娘也是一脸的喜出望外,亲了下怀中孩子粉嫩的脸,逗得梦中的孩儿在唇角绽开了一朵淡淡的微笑,仿佛也在为自己有了在这世上生存的徽符而高兴。 “呵,干爹出来的忙,没带什么见面礼……” 眼珠一转,从腰畔解下了一片玉锁,颜怡玉走到惠清身边道:“清,劳烦你,用银针在玉锁上刻下这孩子的名字。” “……” 听到他难得如此正经且客气,虽然有些困惑,但在众人皆喜形于色的注视下,惠清还是接过了那枚上好的白玉佩,贯注真气在上面刻下了那孩子的名字。 待到他把最后一笔写完,颜怡玉却借着接锁的动作,握住了他的手,轻轻地附在他耳边说道:“颜怡玉,永远珍爱惠清!”言罢,也不等他害羞或是生气,仿佛自己也有些脸红地一笑后,把那由他亲手刻下的玉锁片挂到了孩子的身上,低下头亲了亲玉锁上的字,再亲了亲那孩子。只留下怔在当地咀嚼他话中深意的惠清面红过耳,连看都不敢再看那被冠予他们两人名字的孩子一眼。 “好!好!人救回来了,孩子的名字也有了,今天晚上我们款待颜神医,大家一醉方休!” 没有注意到两人间的波涛暗涌,村民们让开了一条路,直把他们迎到村长家里去了。 春风沉醉的夜晚,好客善饮的村人们从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