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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问小霁:“简安没事吧?爹让我唤你们洗完澡换衣服,等会吃饭。” 小霁另有打算,自然不能让他撞破简安帮自己抄书一事,忙拖着梁晓不让他进简安的房子:“哥哥哥哥,先帮我洗澡去嘛,现在身上好痒啊。我自己够不到后背。” 梁晓自从知道许霁是自己弟弟,就一直努力要做个照顾弟弟的好兄长,知道小家伙皮肤一向娇气,怕他身上长包,听他说痒便着急,又想洗澡用不了多少工夫,一会再赞许简安也来得及,不虞有他主被小霁拖走了。 后山上有个小小的温泉眼,易缜使人架了竹筒,将泉水引到山庄里来,热水一直是现成的。 许霁泡在装满热水的大浴桶里,梁晓将皂角搓出泡沫来给他洗头。有人伺候着搓背洗头,把小家伙舒服得直哼哼。哼着哼着就哼出内容来了:“晓晓哥哥,还是你对我最好了,不像爹爹。我今天摔了跤还受了惊吓,爹爹却还要我抄十遍书,今晚不睡觉也不知能不能抄完,我手还破了,怎么写字啊,我可怜死啦……” 梁晓听了个开头便知道下文,但即使知道这小弟打的什么鬼主意,却听他说得可怜又有些忍不得,苦笑着道:“那要不,我帮你抄五遍,剩下的一半就自己抄行不行?” 小霁心花怒放,眉开眼笑道:“多了多了。” 梁晓疑惑道:“什么多了?” 许霁心想我可不能说漏了嘴,忙一脸正色道:“我是说不用哥哥帮我抄这么多,你帮我抄四份就可以了。” 梁晓疑疑惑惑,许霁又一再保证他能抄完六遍,也就依他去了。 晚饭时两位爹爹也没再提起此事,易缜本来也不反对孩子们贪玩,只有秦疏不放心,又仔细叮嘱些不要乱跑的话。 有了两位兄长的帮忙,许霁吃饱之余,放心地一觉睡到天亮,从两位哥哥那里要来抄好的文章,拿去交给秦疏过目。 许霁那手烂字,要模仿起来也不难,这种事情之前也偶有发生,因此许霁还挺镇定的。 秦疏却连看也不看,把两个大些的孩子也一道叫来,扇了扇许霁的功课,看着两人:“说吧,你们两人都替他抄了多少?” 简安和梁晓对视了一线,交换了一下意见,又迟疑了一下,这才节节摇头。 许霁在一旁一看就急了,两人仿写的字和他的真迹放在一起,就连小霁自己都分不清,再说爹爹还连看也没有看过,怎么就知道这是两位哥哥帮他写的?这可造万万不能承认! 他急急道:“这可都是我写的!爹爹你可不能看我小就冤枉我!”还一本正经绷着小脸一付我受了委曲你污蔑我的表情。 秦疏哼了一声,随手翻了翻,拣出两份看起来不大一样的,摆到他面前:“你自己瞧瞧,那怎么有的像大哥的字有的像二哥的字?” 许霁死鸭子嘴硬,背着小手继续道:“哦,这个么,还不是爹爹你说我的字写得难看,要我学学两个哥哥,多看多练。我学着学着练着练着,当然写得就跟哥哥们写的有些像,谁让我们是兄弟,写出字也看上去当然也像兄弟。” 易缜在一旁又是轻咳又是连连给小儿子使眼色,无奈小家伙没看到,反而被秦疏伸过手来,于暗地里在他腰间软rou处重重掐了一把。易缜灰溜溜地咳了一声道:“儿子,你就说老实话吧。昨天晚上我和你爹去看过你们。你不是早早就上床睡下了么?酸梅汤搁在桌子上,你今天没见着?” 小霁‘啊’了一声,眼睛滴溜溜地转,待要找别的话来辩解,一时却没有找到。 秦疏晒然一笑,嘲道:“莫非是你做梦里抄的?” 许霁吸了吸鼻子,开始在眼眶里酝酿眼睛准备撒娇。两个大一些的孩子面面相觑,也准备帮他说情。 秦疏道:“你们俩也有份。弟弟偷jian耍滑,作为兄长你俩非但不严加教导,还一味纵容,帮着弟弟来骗爹。” 于是那两个大孩子也不敢再求情了。 秦疏也不客气,让他三人各自伸出手来。在两个大孩子手心里打了一尺,小霁挨了两下。 小家伙心眼可多着呢,他看哥哥们各自挨的戒尺落下去时都是轻轻的,轮到自己时,便觉得手心里挨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顿时就不依了,哇哇哭着扑去找易缜,捧着手心给易缜看:“父王,你看爹爹打我,为什么哥哥们都只打一下打我两下?爹爹偏心眼!我不干不干!我手还摔破了呢,爹爹还舍得打我,哇啊啊啊好疼啊……” 易缜自是心疼,秦疏却也不理,只对两个大孩子道:“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两个孩子无法,只得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秦疏听了也不予置评。只抬眼朝那父子俩看去。 小霁见势不妙,早把哭声压下去,整个人缩到易缜背后,巴不得别人想不起他来。 易缜听了这番原委也是哭笑不得,也不好再一味替小儿子说话,见秦疏冷冷看着民,颇有点不依不饶,只好把小儿子从身后拉出来,雷声大雨点小地住屁股上拍了几下,正色道:“你可知道错了?” 秦疏这才转过头去,把面前两个孩子的手拉过来,揉着手心轻声道:“疼不疼?以后别一味的纵容着弟弟,他就是个小太岁,别信他那些一哭丧二闹的花招。” 两个孩子齐齐摇头说不疼,又担忧地看了看小霁,却见易缜的巴掌也是高抬轻放,完全是做做样子,而小霁叫得凄惨可怜,小滑头果然jian诈无比,正在耍花招无疑,不由得卟噗笑了,答应了一声好。 秦疏一笑,伸手在两个孩子的头顶各自摸了摸。 那边许霁挣开易缜,哭着喊着又过来扑秦疏,本想钻进秦疏怀里,看了看秦疏微微挺在身前的那个肚子,最后只是住他膝头上一趴,把小手掌伸给秦疏看:“我疼我疼,爹爹你打得我好疼啊!父王也打我,呜呜……” 秦疏虽知他一大半是装出来的,但小霁装可怜倒还装得挺像那么回事的,也给他揉了揉手心,放缓口气道:“以后再不可这样做。” 小霁嗯嗯点头,至于是否是左耳时右耳出,那就只有日后才晓得。 秦疏又抽出帕子来给他擦脸,易缜讪讪地踱过来,想把他从秦疏膝上抱起来,小家伙还记着刚才的仇,一扭身子不让抱。 秦疏奇了,不由得笑道:“我不也打了你,怎么还来黏着我。” 许霁在他身上蹭了蹭:“那不一样,爹爹就是比父王好,就是好就是好!”心里想道:你让父王打我,父王不敢不打,可你要是想自己打我,哼哼脚长在我身上我难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