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牛皮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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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认识的熟人,可不正是给她带来莫大困境的华荧? 石锦书心中暗恨,面上却盈盈笑道,“华meimei你来了?” 华荧面带寒霜,冷笑道,“石小姐,没有当成王妃去众宾客面前拜堂,反而被关在这小黑屋里,心中一定很是失望吧!” 石锦书哽了一下,却是笑容不减。 “华meimei这是落井下石么?须知我是御赐的姻缘,就算一时受阻,也终会有云开日出的那一日,可meimei你呢,你到王府来大闹,还敢在诸多皇子皇孙面前当众索要华公子的遗作,满口都是银子,只怕落在京城中人的眼里,实在是有失体面,影响闺誉,又如何能结到一门好亲事?华meimei这样做,可不是损人不利已么?” 就算三皇子答应要承担,难道华家又真敢从三皇子手上拿银子不成? 见说到自己的婚事,华荧面上微微一紧,却是啐了一口。 “哼,什么损人不利已,若不是因为你石小姐心思恶毒,我兄长的死因不明不白,你以为我会稀罕跑到京城来掺合你们那些破事儿里头不成?” 她也不想抛头露面啊,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五哥那般可怜,她又如何能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真的每日跟着堂姑在京里参加各种交际场合,平平安安地等着给自己寻一门安稳的亲事? 而且,她也仔细想过了,这件事,由她一个小女子来说。反而更为hé shì 。 不然若是真出了什么麻烦。华家也大可以推到自己头上。说自己是因为伤心过度,所以做出了过激之举,不会影响到华家的声望。 石小姐心中一突。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儿,把华灿的死,跟自己扯上guān xì ! 她不动声色,目光微不可见地扫了一眼旁边两位女官。 神情黯然,眸光含泪。 “华五公子的死。我,我又何尝不伤心?但华小姐也不能将所有罪过都推到我的头上。毕竟,这命克之说,实在虚无飘渺。” 说着便似想起了今日华小姐当众讨要画作之事,不由黯然道。 “华meimei正是因此才gù yì 在今日说那些话的吧!” “五公子那样的人,从来都是光风霁月,不计名利……若是他知道,他最疼爱的小妹,居然会口口声声,要讨回画作所值的银子。不知道会多么失望呢。” 华荧嘲讽地冷笑。 “你还有脸提起我五哥,他只失踪一年不到你就另攀高枝。将我五哥毕生心血之作全部都当成你攀高枝的资本……” 石小姐dǎ duàn 华荧。 “华meimei,这样的话,若没有证据请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只怕会给你,给你们华家招灾惹祸也说不定。更何况,三皇子已经说过,他会将这些旧账一力承担,说起来还没有恭喜华meimei,得了这笔巨款,想必日后嫁妆也是极为丰厚的。” 华小姐撇了撇嘴。 “感情石小姐还在盼着三皇子为你撑腰呢吧!” 一口一个三皇子,叫得可真熟稔! “哦,我忘了石小姐被关在这偏僻所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也是有的。” 石小姐微微挑眉,问道,“哦,那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无非是瑞郡王不识时务,关了自己,跟圣旨对着干呗? 石小姐虽然心里有一丝莫由来的慌张,但一想到宫中的丽妃,还有三皇子,也就足以自我ān wèi 了。 华荧冷笑道,“今日三皇子,是要将朝中重臣和诸位皇子一网打尽呢!” 石小姐面色大变,不由自主地霍然站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 看到华荧那镇定自若的mó yàng ,石锦收心中不由得一凉。 便知道今日三皇子,所图之事定然是失败的。 三皇子怎么会? 又为何是在今日? 她,她一点心理zhǔn bèi 都没有! 三皇子若是失败,那么,他要怎么办? 自己又该怎么办? 出了这么大的事,瑞郡王又岂会乖乖地承认这桩婚事? 此时的石锦书,这才感觉到真正的前路危险,禁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华荧轻描淡写地,大致提了两句三皇子的失败。 石锦书越听越是惊骇,双拳在身侧紧紧握着,原本形状美好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眼瞧着石小姐终于撕下了大度端庄的假面具,华荧的心情倒是好了几分。 怎么会这样? 石小姐颓然的坐到了床边,失神地喃喃自语。 两位女官都是宫中出来的,听了zhè gè 天大的消息也不由得面带骇然。 “这位小姐,这些话可不是能随便乱说的。” 若真是这样,那三皇子,岂不是要倒? 还有丽妃娘娘那里,才…… 华荧冷哼一声。 “难道你们以为这样大的事是我一个小女子敢随便乱编的吗?” 石小姐心念转动了半天。目光忽然凌厉起来,看向华荧。 “嗯,那华meimei,你来说这些话,恐怕不止是来幸灾乐祸看xiào huà 的吗?” 华荧笑容顿敛。 “我jiù shì 想知道,我五哥的死究竟是不是你唆使人干的?” “为什么,我五哥那样的男子,风神俊秀,才华横溢。哪一点差了,你要瞧不上他?当初,是哪个又是明示,又是暗示地让我给你们牵线搭桥?或者你看不上他了,退婚也jiù shì 了,又为何又下此毒手?” 话说当初,心系自家五哥的名门小姐也不知道有多少? 若不是自己先认识了zhè gè 表里不一的毒妇,向来很少出门交际的五哥,怎么会关注到她?进而去苦求家中长辈。定下了家世并不怎么样的石锦书? 石小姐抬起双眸。神情说不出的讶异震惊。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华meimei居然对我误解如此之深?我一个深闺女子。足不出户,而华公子出事是在城外,怎么可能与我有什么guān xì ?我害了未婚夫于我有何好处?难道想背个克夫的罪名不成?” 石锦书说着语带哽咽。 “华meimei岂不闻谣言杀人,无凭无据的,华meimei怎能这样说?” 华荧瞪着有如梨花带雨的石锦书,紧抿双唇,半晌才赌气地说,“若是有证据。我早就到官府去报案,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你啰嗦?” 石锦书原本紧张的心情,便突然微微放松了一些。 真是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 既然这样,本小姐又怕什么? 两位女官一直旁听着二人tán huà ,此时对望了一眼,上前来道。 “这位华小姐,想来您是可以见到瑞郡王爷的,请劝王爷几句吧?毕竟这是御赐的姻缘,好歹也要给准王妃一些脸面。总不能一直把我们都关在这里吧!” 发生了三皇子的事,这桩婚事啊。还真不好说…… 华荧看了两人一眼。 “我正是奉王爷命来放你们出去的。” 两位女官喜出望外。 不过石锦书就有些满腹狐疑了。 华荧朝门外喊了一声,果然就有几名侍女进来。向着华荧施礼。 “王爷有情。” 石锦书跟在华荧身后,一路前行,穿廊绕院,终于来到先前,众人商议婚事的那个厅子。 这回大厅里只有瑞郡王和景安,还有一个石锦书不认识的年轻男子。 两位女官彼此对望一眼,知道jīng guò 三皇子事败,计划已然生变,自己二人恐怕不能安然地留在王府了。 便抢先上前给瑞郡王行礼,“见过王爷。” 瑞郡王点了点头。 “你们本是丽妃娘娘身边的女官,如今婚事已经取消。王府也就不必劳烦二位了,这便派人把二位送回宫去。” 这两个女官如今不敢多说半个字,都老老实实地应了声是,便跟着王府下人出府而去。 她们还急着huí qù 向丽妃娘娘禀告这件大事呢。 诶,不管怎么说,原本丽妃娘娘打得好盘算,却是都用不上了。 忠勇王府也白讨好zhè gè 不中用的石小姐了! 石锦书见这两个先前还端着姿态的女官,头也不回地就走了,亦不由色变。 “王爷,这,这是何意?” 瑞郡王瞥了石锦书一眼,神情似笑非笑。 “石小姐,莫非忘了先前,是因为三皇子一力承担了那些十几万两银子的饥荒,本王才敢让你进府的,可如今三皇子身犯大逆之罪下了天牢,自身难保,那些承诺,自然打了水漂。石小姐,也就不适合在我王府了。” 尽管心里有了最坏的dǎ suàn ,石锦书还是震惊地踉跄了半步,瞪大一双无辜含泪的明眸,悲悲切切地开口。 “王爷为何如此狠心?明明知道这婚姻,是皇帝御赐的,世人都看到我是八抬大轿进的王府。若是小女子被赶出王府,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瑞郡王似笑非笑,眼中含着一抹嘲讽。 “史小姐不必dān xīn ,这件婚事我已求过皇上。皇上发话,史小姐去留,可由本王做主。所以说,石小姐想拿御赐来说,本王是不怕的。” 说罢瑞郡王又转头看向景安。 “你去让人把石小姐那个侍女唤来,找人送她们主仆出府去吧!” 石小姐一双清丽绝伦的美眸中,满是泪水,不敢置信地望向瑞郡王。 怎么可能? 明明是下的谕旨,为何还会改变? 自己若是就这样出了王府,那么自己的前程,那些飞上枝头的梦想,难道都要变成梦幻泡影不成? “不,不!王爷,锦书既然已经嫁进王府,就不会再出去。今生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鬼,王爷若是一定要赶锦书出去,那么,就抬着锦书的尸体出去吧!” 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声音哀婉可怜,楚楚动人地跪在面前声泪俱下。 这样的场景,是得多么心狠的男子才能jù jué 她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