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千里兮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割破她的前襟,迫她后退。小姐果然一把抓了胸前衣裳,足下稍顿,第

    二刀已至。

    梁徵rou掌难制出鞘宝刀,果断飞身过去将小姐抱住侧身半旋,堪堪避过。

    瞅到了他弱点似的,这刀去势不减,只刀光陡然变向,梁徵轻喝一声及时合掌将其夹住,刀锋悬空在小姐额前一寸,胡小七简直狞笑了,发力往下,逼得梁徵带人撤掌后退,并继

    续连连相迫,不给人喘息。

    胡小七刀势甚沉,梁徵又不愿亮兵器,一手还护着毫无防备之力的姑娘,仅能以自己不甚擅长之单掌与之交手。几回之后,便知难以轻松取胜,多耽搁反而会叫其他数名强盗闻声

    聚来。念及此,梁徵虚晃一拳,带着小姐疾速后退,低声快速道:往东走。

    说罢退至窗边挥肘撞破窗户,直接将她抛了下去,再在窗边往下斜推一掌,在半空为她卸去些许下坠之力。

    胡小七刀光已至他后背,出手狠极,刀锋几乎触碰梁徵肩胛而毫无收力之意。

    梁徵沉肩一闪,已振剑出匣。

    如果是给将死之人看一看自己的剑,也无所谓了。

    胡小七脸色一变,吹起一声尖锐的口哨,梁徵在哨音刚开头时奋然将他扑倒,剑鞘下压,按住他的脖颈同时中断他的声音与呼吸。

    已有被方才小姐的惊呼引过来的喽啰踏进房来,七哥,怎么

    梁徵直接飞剑结果了来人。

    胡小七趁机跃起,舞刀向梁徵攻来。梁徵将剑藏于身后,连退数尺,猛低身以腿横扫,胡小七刀光顿息,脱手飞出,腰部挨上梁徵一肘,尚未清楚当下的状况,眼前陡然出现一线

    雪亮,咽喉的剧痛使神智霎时异常清明。

    无无双剑。

    我死于华山派披云剑梁徵剑下。

    无双剑从胡小七咽喉处拔出返回入鞘,剑身仍一线雪白,并未沾染半分血痕。梁徵没再看胡小七未瞑目的尸身,随手扯下这客栈粗糙褪色的床帐扔过去盖了他,自己走到一边将青

    绡刀拾起。

    无论多好的武器,还是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武者。

    将青绡宝刀收起,双掌前推一同震开房门与往房前聚集的人群,在他们能翻身起来之前,梁徵已飞身跃下客栈二楼。

    这伙强盗的马已被他带走,留在客栈前的只有跟随他自己的良马一匹,就是他方才指点那小姐去骑走逃命的马。他现在如果全力去追,还能追上护她一阵子。

    但是往东边大道望去,并没有人策马奔驰的身影。

    梁徵低头看着马蹄在布满沙砾的地面上留下的印记。

    被先逃下来的强盗带走了吗?也罢,那就直捣匪窝。

    寻找比想象中困难,但梁徵没办法说服自己放弃。萍水相逢的少女原本与他并无半分相干,但是这样不平之事,岂能袖手旁观。

    终于杀进西凉强盗们的营寨时,梁徵已经万分焦急满腹怒火,一路仗剑往内冲杀毫不停步,关外强盗个个凶悍,营寨中难辨方向。

    突然有惨叫撕裂夜空,尖利得悚然,如垂死前最后的悲啕。

    梁徵返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杀去,直到劈开关闭的囚室门,扑面的血腥催人欲呕。

    他眼看着囚室中的人一口吹灭了灯烛。

    那点微弱的光亮熄灭前一瞬,他看清囚室对面墙壁的中央吊着奄奄一息的少年。

    第2章 人千里(二)

    谢欢被一盆冰水浇醒。

    塞外缺水,他连日干渴,醒来时竟一时不觉身体疼痛,反以为身入仙境,未睁眼,已下意识地忙去舔舐唇边的水珠,以润泽干裂的嘴唇。

    原来谢大公子也有如此狼狈模样。

    耳边的嘲弄声才彻底让他清醒过来。

    猛然睁眼,被血水刺激的疼痛逼得重新闭上,疼痛在周身都存在,四肢也还是困于锁链。塞外的冬天来得早,此刻完全暴露在寒冷空气中的皮肤仍有如刀割。奇怪皮rou的伤痛虽然

    鲜明,但是从五脏六腑中翻涌开的恶心与疼意更叫人难以忍受。他再一奋力,才真的张开眼来。

    眼前的人物丝毫不叫人吃惊。

    徐仲酉。吐出昔日同窗的名字,谢欢咬着牙笑了,原以为要再晚些才能见着你。

    你知道是我?坐在他面前的年轻男人有点诧异地敲了敲手中折扇。

    虽然蒙圣恩所托一路巡查,但半个月前我已经免了仪仗及护卫。微服出关前来西域一事,所知者寥寥。挨个儿算过来,此事自然有头绪了。

    哦?

    徐兄既然造访,想来令尊大事已定了。

    哪儿有什么大事,谢大公子跟我说笑呢。徐某不过来跟大公子叙叙旧。

    哦,既然徐兄有意叙旧,我陪徐兄就是。

    谢欢咽下险些出口的咳嗽,勾出笑容来。

    徐仲酉之父与他父亲同朝为官,他二人又同年考过功名,也算相识多年。如今有这样局面本该觉得困窘,但因为意料之中,谢欢只觉得可笑。

    在我到来前,看来这边的兄弟们已经把大公子招待得不错。徐仲酉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他。

    这是为了让他觉得羞耻。谢欢知道自己现在衣不蔽体,四肢大张,满身血痕,是可想象的最软弱姿态。仿佛觉得还不够似的,徐仲酉从摆在囚室正中的软椅上站起来,丢开折扇,

    伸手用指尖划过他的腰线。

    血液混合刚才浇下的清水,在皮肤上留下不舒服的冰冷及粘腻感。

    好像被一只手伸进腹腔翻搅,谢欢觉得连续的刺痛简直要再次让他昏厥。但熟练地忽略下身体的感觉,他还是笑起来,满目真诚无谓地注视近在咫尺的同龄人,好像颇为享受这触

    碰。

    徐仲酉略显不安地缩回手,退后一步坐回去,谢大公子。说到叙旧,昔日大公子可不是这模样,我总以为这些年阅尽**不过是大公子掩人耳目。到如今此地只你我故交两个,

    并无外人,何必再扮这般。

    谢欢往上看了看天花板,室内黑暗,只看到一片混沌。你记得吗,他说,幽幽地,我爹并不怎么喜欢我。

    徐仲酉眼光一厉,收回来刺向他,我可不记得这样。当年你那几笔破烂文章,若非你父周旋,怎得连中二甲直取进士?

    那么,如今你们绑我过来,一路上慢悠悠走了这么久,够给我爹送好多回信了,他要是有所表示,我怎么到得了这里?我以为朝中谁都知道我跟我爹都快十年不说话了。谢欢

    含笑说完,轻轻咬着下唇。

    徐仲酉猛然站起来,折扇柄用力戳到谢欢的肋骨,那又怎么样?如果你爹不在乎,那我们就更不在乎,来日正好用你的人头为我们登坛祭旗!

    谢欢只有懒洋洋的表情,我么,只怕分量不够。

    那柄扇子啪地从他额角打下来。

    并不怎么疼,比早前盗寇们的拷打力气轻多了,毕竟是书生的手劲。但额边被磕出了血,顺着睫毛滴下来,眼前就一暗。

    谢欢不想出力气把脸上的血珠甩开。

    你们真是听不懂我说话。坏话就罢了,连好话都这么大脾气。他低声说到这里,又仍旧用那炽热的眼睛看着他,唇边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