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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韶矽的气息在耳边挠得他心里痒痒的,他恨不得现在就把江韶矽扛到楼上去了,扒光洗净按在床上。 可他万万不想这样莽撞,本着让对方心甘情愿跟自己的原则,他刚才已经不要脸了,那现在彻底就把这脸丢到姥姥家去:“你带我去吃,我没吃过,还不知道那盐水鸡长什么样呢,点错了怎么办。” 江韶矽皱着眉头又瞅了杜靖棠几眼,免不了又腹诽起来,这人怎么这么难缠,穿得这么气派,连钱都不会花,怎么会点错呢,你点了盐水鸡跑堂的自然就会给你端来盐水鸡。 杜靖棠瞧见江韶矽犯愁的样子也十分入眼,还想要再逗弄几下,哪知江韶矽一横心一口答应下来:“好吧,我带你去吃,让你认识认识盐水鸡。” 鸿隆餐馆离赌场几百步远,杜靖棠把这几百步走得架势冲天,他和江韶矽在前面你一言我一语的开路,他们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一群打手保镖,黑衣黑裤,乌云压境一般,路人避之唯恐不及。 江韶矽从出了赌场门就觉得身后那些人不对劲,他很想问杜靖棠到底是干什么的。但又隐约觉得此人不易招惹,送他去吃完饭就赶紧分道扬镳。 鸿隆餐馆的老板亲自出来迎接,笑得眼都找不到缝儿了:“杜爷,里面儿请,今天真是贵客临门啊,小店蓬荜生辉。” 杜靖棠的心思全都放在江韶矽的身上,他自见到江韶矽的第一眼起,便觉得与以往不一样了,他不知该如何对江韶矽下手,尽管他只当对方是个宠物一样的人物。 坐定之后,江韶矽豪气的在桌上拍了一块大洋:“你看这能买多少只盐水鸡,都给我端上来,我请这位先生吃。” 餐馆老板当即愣在原地不得动弹,他见这衣着破旧的小子这样说话,也不知道演的是哪一出,只得怯生生的望着杜靖棠,等候杜爷发话。 杜靖棠见餐馆老板不动,觉得对方十分不识抬举,当着江韶矽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压抑住火气催促道:“去啊。” 餐馆老板几乎连滚带爬的进了厨房,指使着厨子们:“快!快!盐水鸡!有多少上多少!鸡不够了再杀,叫人再给我买五十只鸡来!” 没过多久,餐馆老板殷勤的请杜靖棠和江韶矽移步另一处,江韶矽想尽早摆脱杜靖棠,就满口答应,带头走在前面。而杜靖棠则耐心的跟在江韶矽身后,两人刚到大厅,便瞧见几张大桌拼凑在一起,上面放着几十盘子的盐水鸡,江韶矽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即说不出话来。 连带杜靖棠也惊了片刻,餐馆老板献媚一般凑上前去:“杜爷,您要多少就有多少,这先上个九十盘盐水鸡,厨房还正在备着呢,保证您吃完还有。” 杜靖棠有些尴尬,他身后的打手们想笑又不敢,个个憋得脸通红,他们第一次见着杜老大这般手足无措,都颇为新奇。 相比杜靖棠的尴尬,江韶矽则要兴奋许多,他两眼简直要放出光来:“原来一块银洋能买这么多啊。” 餐馆老板搓着手讨好:“还有呢还有呢,这位先生,厨房正在做着呢,你要多少有多少。” 江韶矽兴奋的不能自已,和杜靖棠打起商量来:“杜先生,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儿么,这么多盐水鸡,何况厨房还正在做,反正你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想必你身后这些人都是你带来蹭饭的,我嘛,就大请客了,你们吃完了给我剩两只就行,我还要带回家呢。” 不等杜靖棠开口,餐馆老板急忙应承道:“不打紧不打紧,本店应有尽有,杜爷你们尽管吃,这位先生您府上是哪里,我一会儿叫人给您送去就是,送个五十只够不够?” 杜靖棠此生再没觉得如此丢人过,他无力的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下去吧。” 餐馆老板点头哈腰的退出大厅:“是是,杜爷您吃好,我随时在外面候着,您有事儿了就吩咐。” 江韶矽忙活了半天再次见到食物,胃里又是一阵蠕动,心想既然这么多,不如自己也来享用一下,反正都是自己拿钱,不吃白不吃。 他一边下筷子一边招呼杜靖棠:“杜先生,这就是盐水鸡,你快吃啊,叫你身后的人也来吃。” 杜靖棠和打手们一个也没有动,江韶矽自己吃了一会儿突然心情低落下来,他把这前前后后全都想明白了,口气颇为沮丧:“杜先生,你骗我,你吃过盐水鸡,餐馆老板也认识你。” 杜靖棠不言语,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眼瞅着江韶矽沮丧的模样,他觉得江韶矽真是好看极了,那破衣烂衫里包裹的是怎样的精致,他真想扒去少年丑陋的衣裳,感受细致肌肤带给自己巨大的欢愉和战栗。 江韶矽没有等到杜靖棠的回应,他没了吃饭的心思,也不想追究杜靖棠的身份,更不想知道杜靖棠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其实早有预感对方只是戏耍他而已,他再傻,可总归还是个长眼睛有耳朵的。于是他端起两个盘子说道:“杜先生,我要走了,谢谢你的招待。” 他每走几步,便有打手挡在他的身前,他回头不解的去看杜靖棠,对方缓缓转过身来,淡淡的笑了:“韶矽,按照我和丁永的约定,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了。” 8 8、【 杜 靖 棠 (二)】 ... 江韶年跟着癞皮跑了很多条街,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把江韶矽弄丢了,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胡同就空了,那个可怜巴巴的弟弟不再缩在角落里苦苦等待,他在胡同里大喊弟弟的名字,期望着能从哪个缝隙里传来颤巍巍的一声“哥”。 一人一狗就在大街上狂奔,夜色渐浓,繁华地段人声鼎沸,汽车黄包车与人群交错川流不息,江韶年伸长了脖子观望每一个人,企图能看到江韶矽的影子。癞皮在前面领路,江韶年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只野狗身上。 瘦弱肮脏的癞皮带着江韶年来到花街,这一条街上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烟鬼赌徒嫖客屡见不鲜,江韶年踏进这里第一步起就开始有了隐隐的恐惧,他害怕江韶矽是被绑到这里卖进相公堂子。一想到这个,他如同发疯一般在大街上怒吼:“韶矽!江韶矽!” 癞皮一路引他来到一家气氛暧昧的店外,涂脂抹粉的女人依附而来,刚要张嘴,被他一把推开:“滚!” 直到江韶年看到躺在榻上的男人,他疑惑了:“丁永?” 癞皮瞧见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