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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想的,由他剪完了十个手指甲。这还没完,腿又被抬了起来:“脚趾甲也剪?” “桑儿不习惯别人对你好吗?” “嗯……”含糊地回道。 “也是,野猫跟家猫可不同。”他用手指挠着桑枝的脚心。 “我可不是野猫。”桑枝看着自己的腿被他抱在怀里,脚趾甲被一个个细心地修剪着。 “野猫喜欢猫尾草,桑儿喜欢什么呢?” “嗯……喜欢什么呢?”桑枝用心想着,好像除了甜食外也没什么了。 他笑着说:“还没注意到?” 桑枝沉溺地注视着他的脸:“注意什么?” “之前你不是问我蓝蝴蝶吗?那时候把那只蝴蝶扔了,你好像不太开心。” “啊……没什么。”虽说自己连只蚂蚁都不会踩死,不过……“你答应春天带我去看活的蝴蝶,那就行了。” “作为补偿,我给你买了蝴蝶灯。” 抬头看见帐子里垂下来两只琉璃烧制的蝴蝶灯,都是蓝彩的。下面垂着长长的蓝黑色花穗,饰着芝麻铃。每个都有两个手掌大。 “这个夜里看会很漂亮,帐子里会变成彩色的。” 桑枝伸手摸着垂下来的花穗,心里好像有个地方溃了个口子……像是一股股泉水从松动的青石板下涌动出来一样…… 这种汩汩的感情是什么呢? 吹灭了油灯,蝴蝶灯里面燃着一点火星,随着细碎的铃声,那琉璃的彩色果然在帐子里斗移。 他的眼眸在暗绿色的光下看着自己微闪。 再不能多想,桑枝不由自主地凑上唇,轻轻吻了他的脸颊,又抑制不住地亲吻上他的双唇。 衣服被脱掉了,心脏又一次狂跃起来,不过跟以前的恐惧不同,这次似乎是因为太过高兴了。 长长的微凉的手指从脸颊一直被抚摸到肚脐,然后往下…… 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下身变热、也变硬了。觉得异常羞耻,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腿缝被抚摸着,听到耳畔炽热的低语:“桑儿,把腿张开。” 被他要求的这句话……超过了之前生命里感受到的所有羞耻,全身都跟浸泡在沸水里一样,瞬间变得又热又红。 桑枝闭上眼睛,感觉到疼的时候,轻吸了一口气。 腿又被他并上了,灼热的东西在腿间摩擦,桑枝死死咬住嘴唇承受着,最终,腿间感受到一股暖流,大脑瞬间变得空白了。 被拉到他怀里,打开的腿间被他用竹布擦拭着。 这种私密、却又让人安心的动作……好像有点理解“家猫”是被怎么照顾的了。 “这就是……就是……干坏事吗?”桑枝小声问道。 “这样你不反感吗?” “不反感……” “桑儿真勇敢。等你更习惯一点再说吧。” “还、还有下一步吗?” “当然。”他缠绵地轻咬着自己的耳朵。“期待吗?” 桑枝考虑了一下,然后说:“你的话……期待。” 第12章 雪月船 花沔近汉俗,虽然不过春节,但冬季也要举行祭祀。 小蓟已经一个星期不见人影了。据说是每年固定的交易时期,要近两个月。 桑枝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的恶作剧坏事了。这段时间,逼着他陪自己吃了些一般的饭食。让他破了五荤,逼他吃了藠头,还吃了禽rou。除了三餐,平日里吃的糕点、蜜饯都塞到他嘴边,即便他说了好几次“我是不能随便吃东西的”也没放在心上。 他对于吃的非常挑剔,几乎没人能逼他吃东西。但是桑枝不信这个邪,最终他也只能说“真拿你没办法”然后勉为其难地吃掉。 感到自己的确是不同的,别人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他却因为宠溺自己而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但是之后,晚上抱着他时,觉到他身上的香气慢慢变淡了,还会听到他时不时的几声轻咳。在一个初雪的早晨,他悄无声息地出了门,那天就没再回来过。 桑枝跑去找了老太太,心里不是滋味,害怕自己真的引发了什么严重的后果。结果老太太告诉他,小蓟每年冬季都会带货物出门出沔江做交易,跟他的恶作剧根本没关系。 “至于他没告诉你,大概因为不想让你担心吧。你要是缠着他不让他出门,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出门呢?” 桑枝最近被宠的有些沸反盈天了,语气里带着娇溺。老太太看着他,哼了一声:“那还得了,我看你也的确需要冷几天。” 桑枝还没出门,听到她在背后自言自语:“买来的孩子就是经不起宠,眼皮子太浅。得点甜头,就飞了天一样;身子骨又弱,被男人一扔,又跟天塌了一样。” 桑枝只能装作没听见跨出了门槛,知道老太太对他的天性拿捏得十分准确,但是毫无办法。 被男人一扔……不由地想到了九龙的娘。被那样地疼爱过后,再受到哪怕一点点冷遇,那滋味真的比数九寒冬还难受吧…… 等待的滋味是最难熬的。桑枝一天天数着日子。 可能因为一抬眼就能看到帐子里的蝴蝶灯,他做起了奇怪的梦。 梦里,有大片的蓝蝴蝶。手掌大,栖息在肩头,把自己当船一样停泊着。 而自己,浮在水面上。 想着,是和母亲一样浮在水面上么?然而在梦里,不仅不恐惧,只觉得水包容着自己,温暖又舒适。 只是看见了小蓟,在三月的暖阳里乘小舟经过,对自己微笑。 他那如玉的脸庞、长长的手指,耳廓、指节处都泛着鲜涣的血色。桑枝张口想要呼唤他,一只蝴蝶却飞进了嘴里。 只能看见他眯着黑眼睛对自己微笑,明明想要求救,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个梦……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这样过了两个月,祭祀在大雪过后开始了。 “大当家的回来了,看完祭祀就回寨子,你去接他吧。” 从老太太那里得知了消息,桑枝立刻就乘上小舟出了门。 两岸都是雪景,而这里的水面因为地下热泉,都不会结冰。顺着雾气缥缈的水路,一直到了铜丹隘口。 岸上,毕摩领着的祭祀队伍,在黑夜里,火树银花一般舞弄着烟花。 桑枝一眼就在嘈杂的人群里找到了小蓟。他乘着轿子,由他身下的人们仰视着他。而他的身边,坐着一个一袭白裙、戴着面具的女人。 再也没能看第二眼。 “你怎么来这了?” 小蓟不知怎么地,已经下了岸,穿过了错杂的船只,来到了自己身边。 手被握住了,一起坐在船头,那岸上的喧嚣似乎就离得自己很远。之前那股香气又出现了,这段日子……大概他没有在外面随便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