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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的走到青年跟前,弯下腰。 “我都说了不是为救你,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你踩到我画板了。。。 雨夜够到青年脚下的画板,一个用力抽了出来,放在怀里,用袖子稍微洁净的地方蹭了蹭,总算给蹭干净了。 青年:“。。。” “萧哥!你干嘛呢,我们还有下一处地方要去!” 雨夜诧异的抬头望了望,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天空已经恢复了常态,妖怪的结界也随着本体而消失。 “知道了。”青年的语气里夹杂了一点不耐,多看了雨夜一眼,转身向巷子的另一侧墙跑过去,脚尖点地,纵身一跃跳上了墙围子,不消一刻便消失在了雨夜的视线中。 好惊人的弹跳力,恐怕体育老师都不能这么轻松的跳上去。 雨夜低头看看自己的惨状,校服上几乎已经找不到几处能看到原本颜色的地方,回去肯定又被念。 给张然发了条短信,确定对方安然无恙后,雨夜才安下心往家赶。至于他可以讼念咒语的事,只能等见面再解释了。 等到了家门口,雨夜掏出背包里的家钥匙,钥匙对准锁眼插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他手上一顿,深吸一口气,扭开了门锁。 门打开的瞬间,只听得砰的一声,一个黑影子冲着门口砸过来,落在雨夜的脚边,紧接着是玻璃粉碎的哗啦声。 雨夜低头看看碎的不成样子的暖壶,再抬头看看相对立站着的薛mama和薛父。 “小夜,没砸着你吧。”薛mama带着一脸的惊恐,赶快跑过来,扳着雨夜的身体左右瞧瞧,“你衣服怎么都湿透了?淋雨了吗?怎么都是泥啊?”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供你吃供你穿,还得供你上学,光花钱不进钱,还把衣服搞的这么脏,我看你他/妈是欠揍!”说着,薛父气冲冲的抄起手边的一根皮带。 “你冲孩子撒什么气!”薛mama推着雨夜往里屋走,“乖,小夜,先回屋待会儿啊,把衣服换了,别着凉。” 雨夜被薛mama推进卧室,门砰的一声被带上,门外的争吵声再度响起。 “又吵起来了?”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低瓦数的台灯,透过昏暗的光线,能看到墙角里盘坐着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儿,他拉耸下来的眼皮盖住了眼角的皱纹,罩在身上的白汗衫松松垮垮的,破了好几个洞。 雨夜三下五下的除掉身上的校服,找了一套干爽的背心和短裤给自己套上,随后对着老头儿的方向,盘腿坐到地上。 “大学考上了?哪所?” 雨夜拿出了录取通知书给老头儿看。 “好,是你一直都想考的那个。”老头儿欣慰的点点头,又无奈的摇摇头,“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也亏得你小子够定力,才能把大学考下来。” 雨夜比划到,【您今天来的真早。】 “我啊,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雨夜愣了下,随即比划到,【走的这么急?】 老头儿眯眼笑笑,“你也快要去A市上大学了,我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再说了,在外面飘荡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雨夜闻言,转头从书包里一通翻找,抽出一本黑皮书,翻开书的扉页,拿出一片扇形的枯叶。他用指腹轻轻的搓了搓,搓掉了一些干涸的叶子残渣。修长的手指伸展开,托住叶子,向前伸直胳膊,一阵凉风拂过,枯叶飘飘忽忽的落到了老头儿手里。 枯叶表面用朱砂染上了字迹,老头定睛一瞧,是魏打头的三个字。 “这是做什么用的?” 雨夜继续比划着,【树叶上是您的名字,有了它,您就是有身份/证的鬼魂。千万别弄丢了,我看书上说,炼魂人最爱捉孤魂野鬼当下酒菜。】 “你小子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嘛,老头儿我真的走了,你记得照顾好自己。” 雨夜感到一股微凉的气息向自己靠近,来到头顶的发旋处停滞了下,可当他仰起头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再回过神来,只余下空荡荡的墙角。 他抚摸着手上的黑皮书,这本书是他从学校的图书管里无意间发现的,从没有想到学校里会有一本关于咒术的书。他惊奇的发现咒术会让自己上/瘾,那些文字像是有魔力一样的吸引着他,从此欲罢不能。他翻遍了图书馆,却没能再找到第二本。 他和魏老头儿相识,正是因为这本书,老头儿好像是跟着这本书来到他家的,一晃就是近三年。自从有了黑皮书和魏老头儿的陪伴,那些吓唬他的鬼怪收敛了很多。他自记事起,就看得见各路鬼怪,最令他不解的是,即使没有结界形成,他还是能瞧得见。现在想起来,活到现在,大约算是他命大。 能讼念咒语,纯属是个意外,他从小就是个哑巴,只能听,不能说,可是修习咒术时,体内自发凝聚起的那股力却能让声音从他口中发出,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咚咚! 雨夜闻声抬了下头,隐约见到黑乎乎的一坨,类似墩布条子的东西扒在窗子外面,它慢慢的翻了个身,继而一张像黑白脸谱的大饼脸贴住了玻璃,“需要陪聊吗?sao年。” 雨夜淡淡的瞧了他一眼,摆摆手,继续低头看书。 大饼脸呆滞了半晌,忽然扯出一个诡异的笑,“你说不聊就不聊了吗?sao年,你的脸真好看,我们交换一下吧。” 他渐渐的挤进窗子,然而脸卡在一半的时候,雨夜回身,从桌子抽屉里摸出一张纸符飞过去,刚好拍在那张大脸的正中央。 “哇哇哇!”那坨东西忽然跟唱戏似得,剧烈的晃动着,纸符粘到的地方刺刺拉拉的,就像烤rou的动静,它的上方不断冒出热气,不一会儿化成了一道白烟溜走了。 这一定是新来的小鬼。 雨夜捧着黑皮书继续看,虽然他已经看了不下数十遍。忽然想起巷子里身手矫健的青年,在泥水中奔跑,却没有半点污渍的白色运动服,掉在地上依旧发着白光的长剑。难道青年就是传说中的咒术师?可想起那一头的板寸,和对方的态度,雨夜只觉得那人就是个战斗力爆表的痞子头头吧。 客厅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已经到了相隔二里地都能听见的地步。 “你到底要在那个哑巴身上花多少钱!”薛父像连珠炮一样的吼道。 “他是我儿子,我为他花多少钱都愿意,供小夜上学,比让你把钱浪费在那些狐朋狗友的身上强多了!”薛mama说到激动处,抑制不住的发出颤音,音量提高了八度。 薛父沉了沉,阴阳怪气的说道,“他一个哑巴上出学来能有多大出息?还不是你自己肚子不争气,生不出个一儿半女来,还抱回来一个累赘。” “生不出孩子难道是我一个人的问题